饭做的既简单又美味,慕容五爷在这时混饭也混的习惯了,吃着姜云浅做的菜虽然觉得美味,却也没敢多夸几句,就怕红姨是觉得他不爱吃她做的菜。
王南虽然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姜云浅说,但在慕容五爷面前他还得装呆装傻,要把一个对觊觎他阿娘美貌的混蛋的讨厌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红姨因有姜云浅在也不好对慕容五表现的热情,也就显得为了活跃气氛而找着各种话题的慕容五像是在唱独角戏了。
姜云浅倒有些南情慕容五,哪怕知道他们慕容家是顾家的仇敌,但让他这样扮小丑也真是难为他了。
最后慕容五也感觉到气氛的尴尬,吃过饭后,又黏了红姨一会儿便告辞离开。
慕容五走了,红姨才松了口气,对着大门的方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王南也冷哼一声,追着姜云浅去厨房帮着洗碗。
难得红姨和王南住的院子里还有一口水井,这在干旱的西秦来说真不容易,只是井里打出的水怎么也不及大周朝的水质甘甜,就是红姨和王南在西秦住了差不多一年,喝水的时候还一定要加些茶叶,不然那咸涩的水是真难下咽。
姜云浅更是喝不习惯,便煮了药茶来喝,倒是比王南和红姨喝的茶水更觉得爽口清甜。
红姨拎了一壶药茶回屋,不来打搅小两口叙旧,见红姨识趣地离开,王南对着姜云浅嘿嘿地傻笑,“媳妇儿,你知道这一年多可把我想坏了,来亲一口。”
说着往前一扑,姜云浅往旁闪开,睨着王南道:“还真没看出来你会想我,这些日子瞧着你可是怪逍遥自在的,每天都被那么多的大姑娘围着,一个个长得那叫一个水灵,你就没啥想法?”
王南一听嬉皮笑脸地道:“她们那也叫水灵?哪能跟我媳妇儿比?我保证一眼都没多看她们。”
姜云浅瞪眼:“合着你这意思她们若是比我水灵,你还真敢有想法了?”
王南听了怔了下,随即苦着脸道:“冤枉啊,在我心里就我媳妇儿最水灵,别人长得再好也不如你一根头发丝。”
说着见姜云浅还要张嘴,王南凑到跟前,对着姜云浅的小嘴就亲了下去,把姜云浅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姜云浅一时被亲懵了,直到王南抬起头朝她咧着嘴笑,姜云浅才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说,你可得给我皮子紧点,若是被我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
王南二话不说又对着她张张合合的小嘴亲上来,姜云浅‘唔唔’的半天,王南才又抬起头,看他笑的跟吃了鱼的猫似的,姜云浅什么脾气都没了,瞪了王南一眼,回身去自己带来的行李里面找了件这些日子无事时给王南做的一件外袍。
之前也不知王南这一年长高多少,姜云浅给王南做的袍子做的就有些大,如今见了王南才发现袍子还真没有做大,尤其是他亲自己的时候,就跟被黑云压顶似的,这不得比自己高一个头还要多啊?姜云浅虽然瘦瘦小小的显得矮,可也不比同龄的姑娘矮多少,跟肖天佑比也要到他的耳朵了,如今王南却比她高了一个头,王南比肖天佑差不多就要高半个头,就算肖天佑的个头在男人中只能算是中等,那王南也是有些高了,而且,他的年纪摆在那里,将来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姜云浅瞧着就有些发愁,虽然个子高,人显得孔武有力,可算算她前世后来虽然修长却也绝对算不上太高的高度,她就觉得这辈子恐怕永远都要仰着头看王南,这样的高度还真是让人很无奈,看来除了要多吃木瓜多吃肉,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还得多配些能让她长高的药吃着才行。
王南见姜云浅一直略带忧伤地盯着自己,不知她心里想着什么,心里面难免忐忑,就怕她又胡思乱想什么,到时再把自己憋闷出病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她把刚刚要说的话都说出来,哪怕是让他为难,也好过把自己憋坏了。
王南清了清嗓子,“媳妇儿,你要骂就骂吧,我保证骂不还口,若是还不解气就打两下,只要不打脸就成。”
姜云浅点了点头,“成,那就打两下吧,你去找找可有竹片子或是柳条棍,实在没有拿个擀面杖也成。”
王南的脸顿时就绿了,本来想说让姜云浅拿手拍两下意思意思就行了,可瞧姜云浅那细嫩嫩的小手,再想到自己皮糙肉厚的,真打下来他未必会怎么疼,姜云浅的小手肯定要遭罪,于是,二话不说就出了门,没多大工夫就找了根棍回来。
姜云浅瞧着被王南拿在手里,细的跟筷子差不多,长短也没比筷子长多少的棍,既好笑又好气,这么一根棍,是让她拿着抽人,还是拿着戳啊?
姜云浅接过小棍瞧了几眼,对着王南的胳膊戳了下,王南之前只想着姜云浅要抽人解气,想着找根不大的棍回来蒙混着,姜云浅也不会真舍得抽他,结果却没想到,小棍不但能抽人,小一点的也能戳人,虽然穿的厚姜云浅又没下多大力气,可戳一下也麻酥酥的有那么一点疼,王南抱着胳膊跳起老高,见姜云浅要瞪眼,赶紧又把胳膊凑过来。
“媳妇儿,只要你解气就使劲点戳,我皮厚,不疼!”
姜云浅被他没脸没皮的样子逗笑了,把小棍往旁边一扔,道:“行了,这回就这样吧,下回再惹我生气我自己去找棍抽你。”
王南假装抹了把汗,弯着大腰把头靠在姜云浅的肩头上,“还是媳妇儿最疼我!”
说完,皱了皱眉,小声嘀咕道:“媳妇儿你长的也太慢了。”
“你再说一句!”见姜云浅作势举拳,王南忙道:“媳妇儿,我错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嘴一快就说出来了,我真没嫌弃你矮。”
姜云浅气的懒得理他,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二愣子似的,她在别人面前的淡然啊、从容啊,到了他眼前就总想揍人。真不明白自己怎么还就认准他了。
王南却在心里偷着乐,他最爱看的就是姜云浅在他面前发飙,虽然之前也为姜云浅对别人都温温柔柔的,只有对他时才会显露出泼辣的一面而伤怀过,可如今再想起来,正是因为在姜云浅的眼里他与别人不同,姜云浅才会表现出在别人面前不同的一面,其实这也说明姜云浅在他面前是不设防的啊。
王南越想越美,真恨不得姜云浅每天都能拿着温柔的小棍戳戳他了。
晚上,姜云浅赶了无数次,最后还是瞪着眼才把王南从她的房间里赶出去,抱着自己的被子躺在王南给铺的床上,姜云浅这些日子还是头一次睡的如此安心。
早饭是王南做的,姜云浅起床时粥的温度刚刚好,红姨虽然瞧着王南一脸不赞同,嘴里还念叨着君子远庖厨,但在看到姜云浅从屋子里出来时还是闭了嘴。
姜云浅便假装没听着,反正王南虽然做菜味道不好,熬粥做早饭还是可以吃的,又不是第一次做给她吃,她还真是习惯了。
对红姨问了早安,红姨也笑眯眯地跟姜云浅打了招呼,虽然红姨是长辈,但也是顾夫人的陪嫁丫鬟出身,就算姜云浅和王南真把她当长辈看,她还是知道身份上的差别,也不会真就把自己当成他们的长辈。
吃过早饭,红姨一边喝着茶,一边对王南和姜云浅道:“昨晚我想了一晚,我们来晋阳也有一年光景,虽然查的有了些眉目,但一直进展不大,我就想干脆答应慕容五给他做妾,回头进了慕容府事情或许还能更好查一些。”
王南听了‘腾’地站了起来,“我不答应!就算证据不查了,我也不能让红姨去冒这个险,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被那混蛋占便宜。”
红姨叹了口气,却是对姜云浅道:“浅姐儿,之前你没来晋阳,我也是不放心阿南,才一直没有做决定,如今有你在他身边管着,我也没什么好担忧的,这件事我早想好了,你也别想着劝我,回头等我进了慕容府,只要一拿到证据,你就带着阿南离开西秦,快快地回大周,也不必管我,我自有脱身之计。”
姜云浅摇头,“红姨,我和王南是一个意思,就算证据不查,也不能眼看着你火坑,再说慕容家也不傻,证据会是那么好查的吗?我看您还是不要急,我们慢慢再商量着来,总能找到一个万全的办法。”
红姨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可从她坚定的目光中,姜云浅看出她心意已决,自己和王南三言两语肯定是劝不回来,也跟着叹了口气,却在想着有什么可以不让她自己往火坑里跳的主意,看来回头还是要跟王南商议一下,不然红姨若真进了慕容府,王南就算拿到证据这辈子也不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