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云瑶不会有事,您放宽心,安心将腿养好。”看出苏盈雪在担心,云瑶开口安抚。
“娘,您不是还要同爹去登山望月吗?”南宫凝出言帮腔。
“嗯。你们都是好孩子。踏青望月要等个把月了。”临行前皇上突然下旨,南宫正源留下来镇守南境半年,这次没与薛家军一同回来。
“那也只剩半年了,娘正好把腿养得结结实实的。行了,行了,您快回去休息吧,有我和哥在,不会让啊瑶出事的。”南宫凝边说边双手推着苏盈雪走。
“郡主慢些,慢些……”徐嬷嬷吓得赶忙扶着苏盈雪,郡主什么时候才能稳重?
“本王与你同去。”南宫聿声音温和。
云瑶讶然,今日同行,明日她就会成为京翎闺秀的公敌。
“好好好,这样好。”尚未走远的苏盈雪回头满口赞。
“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快回吧。”南宫凝朝着苏盈雪说。
苏盈雪反而走过来,揪着南宫凝的衣袖使劲儿拉。
“啊凝,琴艺师傅就要来了,跟娘走。”这孩子也不觉得自己亮。
“时辰还早呀?”南宫凝不情愿被拉着走。
“你这水平,提前温习才不会在琴艺师傅面前丢南宫家的脸。”
“啊瑶,有我哥陪你,我就放心了,我得去练琴啦......”南宫凝走远了还在朝云瑶说。
云瑶朝她微笑点头。
“不必劳动摄政王,摄政王借给云瑶几个家丁就成,声音洪亮的。”云瑶眸光灿灿看着南宫聿说。
南宫聿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凤姑娘稍等。”陌青朝云瑶礼貌说。
“麻烦陌首领,再帮云瑶准备些锣鼓之类的制声物件。”南宫聿让元岱跟着她后,陌青经常在南宫聿身边,云瑶想他应是摄政王的贴身侍卫。
“好。”陌青退下。
南宫聿注视着云瑶,她的心思不难猜,大体是克制皇后和简家的陷阱。不过,以她的性情,不反攻甚是反常。
云瑶被看得从头到脚不自在,还不能说什么,眼睛长在摄政王脸上,她没权管他往哪看?
这两人简直令惊风无语,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妥妥地沉默寡言,问题是,只盯着看不累吗?
陌青很快回来了,身后跟着六名麟卫,都已换上家丁的衣服,手里拿着鼓和锣。
云瑶轻叹,大材小用了!
南宫聿照顾周全,令她很感激。
“确定不用本王同去吗?”云瑶欲抬步迈出大门槛,南宫聿又问。
“云瑶是去受罚,怎好带上摄政王?”云瑶灿笑着,仿佛摄政王是个跟屁虫。
“这个应该能用到。”南宫聿从袖口取出一个布卷递给云瑶。
云瑶看着相当眼熟,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她的九根金针。
“这……”云瑶疑惑地看着南宫聿,九根针这样的小事摄政王也会在意吗?
“官兵搜山时顺便拿回来的。”南宫聿随意说。
陌青和惊风互看一眼,为啥把功劳给官兵啊?
官兵到之前,他们已将凤姑娘的杀伐战场清理干净了。
有一根金针射空,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回来,哪里是王爷口中说的“顺便”这么容易。
官兵若是搜出这么多东西,皇后就不会苦无证据诬陷她了,摄政王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做好事不留名是美德,但凤钏为啥不还?
“谢了。”云瑶讳莫如深地笑看南宫聿,这次干脆又爽快,没生分。
她谢完就大方地将布卷放入袖中抬步,南宫聿凤眸注视着,唇角缓缓上翘。
狐狸!
六名家丁三人一侧,云瑶在中间。
他们一路走,一路宣读皇后懿旨,“皇后懿诏:忠勇侯嫡女凤云瑶……医术高超,本宫令你……为许家女医治疯癫之症……”
走进春熙街,“当啷当啷……”家丁敲起手中的锣,将众人都吸引过来,“皇后懿诏:……为许家女医治疯癫之症……”
第一楼三楼雅间,宣读懿旨的声音远远传来,燕景宥侧身倚窗,望着凤云瑶等人列队而来,不禁挽唇笑。
“殿下笑什么?”小盛子边往窗外望,边问。
“某些人啊,害人不成反被气昏,想想都觉得开心。”燕景宥愉悦地说。
小盛子听得明白,外面读的就是皇后懿旨,被气晕的还会是别人吗?
皇后、太子是二皇子的天敌,只有他们两人吃瘪,二皇子才会这样高兴。
“将懿旨宣扬出去,皇后和简家想事后编排许琳娇包庇凤云瑶的阴谋不攻自破。”
“简家始终咬着许家姑娘装病包庇凤云瑶,皇后明旨为许琳娇治病等于承认许琳娇有病,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皇后定要气得人仰马翻。”
燕景宥呵呵笑着点头,小盛子刚到他身边时,他很厌恶。自从马场回来,他对小盛子稍加宽容,慢慢地他发现小盛子虽年纪不大,但见识不俗,十分通透。
“奴才之前就听说凤家姑娘不一般,看来传言非虚。”
“她是本宫至今为止见过最聪慧的姑娘。”燕景宥眸光凝视窗外人群中那抹倩丽身影,意味深长地说。
“奴才从未听殿下夸过哪家姑娘,殿下是喜欢凤姑娘吗?”小盛子笑问。
燕景宥敛笑,默然摇头。
小盛子噤声了,他明白二皇子的苦衷,生在皇家,那个位子才是最重要的......
九州商会,三楼,天字一号南侧雅间。
羽凌风将手中茶盏捏得裂开,茶水从缝隙溢出,滴落在地。
“一群混账,吃了熊心豹子胆。焰烈、冰凌你们两个火速去江郡,把太子的盐路撤了。”
俩人默然。
羽凌风怒火中烧,眸光锐利睨着他俩跟树桩子似的杵地上不动,气急败坏地问:“干嘛呢,瘸了还是聋了?”
“羽公子,今晌午前衣容传阁主令,不可动太子盐路。”焰烈说。
“为啥?”羽凌风单手叉着腰问,“怎么着,她们满山放火,本堂主点个灯还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