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劳改犯,脸皮可真够厚的!既然欠收拾,老娘今天就成全你!”
牛婧柳眉倒竖,嘴里骂骂咧咧的,边说边张望着四周,想找个能泼水的东西,好给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陈家人来个透心凉。
谁知刚一转身,就看见江亦不紧不慢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师傅,您别担心,我这就把这劳改犯给赶走!”牛婧赶忙凑上去。
“不必了,既然她想见我,那就见见吧。”
江亦微微抬了抬眼皮,神色淡然,不慌不忙地朝着大门走去,到了廊下,便站定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睨着陈绮雯,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意味。
“哟,这不是六姐嘛,怎么,从牢里出来啦?”
江亦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道。
陈绮雯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的,可她心里也明白,这会儿跟江亦计较这些口舌之快没什么意思,便强压下心头的火气。
“他呢?”陈绮雯冷冷地问道,那声音仿佛能结成冰碴子。
“他?”江亦轻轻嗤笑了一声,挑了挑眉:“他是谁?”
陈绮雯顿时恼了,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你少在这儿给我装模作样的,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谁!”
江亦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哦?你的偶像?”
陈绮雯往前跨了一步,怒视着江亦:“你到底把他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帮着你做事?”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讨厌你呀......”
江亦双手抱胸,脸上满是嘲讽之色。
“陈绮雯,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像你这样的黑客,无论任何操作都有着强烈的个人色彩,可那猎杀时刻对你动手的时候,可曾有过半分的手下留情?”
江亦这一番话,就如同锋利无比的刀子一般,狠狠地扎进了陈绮雯的心里,瞬间便刺破了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小心翼翼藏着,不敢去面对的那层脆弱的窗户纸。
她又怎会不记得当时在游戏后台的情形呢?
她心里清楚得很,猎杀时刻一开始就能认出她来的,可他还是毫不留情地把她杀得个片甲不留。
那场面,至今想起来都让她心里一阵绞痛。
所以,他真的就这么讨厌她吗?
不,不可能的!
她和猎杀时刻根本就没见过面,他连个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又怎么会讨厌她呢?
这一定是江亦故意编出这些话来的,就是为了报复她之前对他的游戏动手。
想到这儿,陈绮雯看向江亦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厌恶与鄙夷。
她冷哼一声:“江亦,你少在这儿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哪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理解得了的!”
没错,陈绮雯是瞧不起江亦的。
不止是江亦,陈家的每个人,她都瞧不起。
这是来自于她这个天才的自傲。
江亦听了这话,顿时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哈哈哈......你们之间的关系?陈绮雯,你倒是说说看呀,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陈绮雯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江亦这等歹毒卑贱的人,根本就不配知道这些事。
于是,她轻蔑地撇了撇嘴:“我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关你屁事!你让他出来见我。”
江亦嘴角的笑意渐渐敛去,换上了一副玩味的神情。
“出来见你?他可是明确说过了,不想见你,这可怎么办呢?”
“不可能!他不会不见我的!你在骗我!”陈绮雯紧咬牙根,眼神中满是愤怒和恨意。
她才不信猎杀时刻会不愿意见她呢,绝对不信!
江亦看着她那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慢悠悠地说道:“陈绮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莫名其妙攻击一家商业公司的后台,你这样的人,还配得上顶尖黑客的身份吗?”
“哦,对了,他还说呀,你这人技术差也就罢了,还偏偏自大得要死,实在是让他觉得恶心,陈绮雯,你就醒醒吧,在你的偶像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说罢,江亦便转身大步离去。
陈绮雯被他的话砸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落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抛弃了她。
另一边,江亦已经回到了二楼。
他站在落地窗边,手中端着一杯热茶,目光冷冷地落在还站在原地的陈绮雯。
良久,他才看见陈绮雯转身离去,背影萧瑟。
“我的好六姐,我辛辛苦苦的把你放出来,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江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嘴里轻声呢喃着。
从一开始,江亦就没想过要让陈绮雯真去坐牢。
像陈绮雯那样的性格,就算真的被定罪了,也不太会在乎。
她这样孤僻的人,在里面和在外面也没有太多的需求。
而且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什么时候她在里面待腻了,也能通过自己的技术向上面示好,换一条出路。
所以她被当场抓住之后,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既然注定关不了多久,那还不如等贺家愿意出一大笔钱找亦年游戏和解时坦然收下这笔巨款。
反正他对陈绮雯还有另外的规划。
之后......便是彻底收拾她的时候了。
虽然陈绮雯的所作所为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被体内的蛊虫影响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无辜的。
傀儡蛊这种东西,一旦真正催动,中蛊之人便会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再无任何自我思想可言。
也就是说,她对江亦所做的事情,受蛊虫的影响很小。
但凡她对江亦还有一丝感情,亦或是她还有半分人性,把江亦当作弟弟看待,就不会这样对待他的。
这样的人,谈何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