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那可是四座城池。
有了城池,就有了地盘,那他们就不单单是海寇了,还甚至有争夺天下的可能。
这个想法,可不止一个两个。
就连陈翁也不例外,只是心里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三海帮远没有那个染指朝鲜的实力。
“要不,我们派人去和朝鲜谈判,让他们拿银子换城?这样咱们怎么着也不亏。”
“和谈,那可几万大军,换作是你有几万大军,会和谈吗?”
“撤吧”
最后陈翁叹了一口气说道。
“等等......”
“不能撤,至少现在还不能撤!”
从门外传来的声音。
是马远!
“马远,你怎么回来了?”
“帮主,我有要事禀报。”
说着,他还看了看周围的人。
李立心领神会:“今日的会议就到这里,此事明日再议。”
待到三海帮的其他人陆续离去后。
只留下马远和陈翁。
他方才问道:“马远什么事情,当着大家伙的面还不能说的?”
马远道:“帮主,你之前不是问属下,有没有剿灭朝鲜西水师的计谋吗?”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李立有些不明白,怎么机会就来了。
“莫不是那朝鲜西水师得到命令,要出他拿老巢,从海上偷袭我们?”
“非也!”
马远诡秘一笑:“根据黎良传回的确切消息。”
“继平壤的官兵出动后,龙岗、中和再度增兵,朝我嘉山而来。”
陈翁灵光一闪,他终于知道马远为什么激动了,这小子还真是个谋略天才,要是不那么心浮气躁,收敛好战之心,多多沉淀,只怕很快就会超过他。
毕竟没有陈翁这样的脑子,李立一时间显得有些迷惘。
什么情况?
增兵?
这家伙还笑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朝鲜退兵了。
陈翁提醒道:“帮主,你想想那朝鲜西水师的营地在哪里?”
“其配合的守军是哪里的?”
朝鲜西水师的营地?
那不正是龙岗吗?
之前他们之所以不敢动手,正是担心龙岗和中和的援兵啊!
李立一脸狂喜,比起马远甚有过之。
朝鲜西水师一灭。
西朝鲜湾这一块,还有什么能够威胁他们?
这一片海域都将成为他们发展的后花园,届时就能全心全力进行东征。
比起既得的四座城池的价值还要高。
果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马远,你觉得什么时候动手何时,本帮主全力支持你。”
“哪怕是立刻撤出四城都行。”
“帮主,此事切勿着急,还得慢慢谋划。”
马远继续说道:“我们三海帮目前的优势在于海上作战,以及对朝鲜沿岸的快速兵力投送。”
“所以在博川、嘉山这一块,还不能立即弃城而走,要将朝鲜官兵吸引在四城周围。”
“否则,他们攻占了四城,龙岗和中和官兵返回,可就得不偿失了。”
经过三人一整夜的谋划。
针对朝鲜西水师的作战,由马远全权负责。
主要战力卫曲风和夏明两部。
趁着朝鲜官兵还未进攻,两部趁着夜色悄然从两城撤离,运至岛上。
至于岸上四城的统战,则由陈翁统一指挥。
......
一六一九年七月底。
朝鲜方面,平壤、龙岗、中和,以及顺安的兵马,在肃州集结成功,步兵两万九千余,骑兵两千余。
除开作战人员,辅助后勤等等也是有数千人之众。
浩浩荡荡,绵延数里,朝着嘉山城进发。
陈翁得到这个消息,大为可惜。
如此行军,防御还不严密,要是给他两万兵马,只需一场埋伏,从中间截断,必能使其大败而归。
然而他满打满算,加上徐生所部私兵,也不过才五千余人,还是保存实力为上。
在其抵达嘉山之时,三海帮的海寇已经人去城空。
他们轻而易举就拿下了一座城。
不得不说。
朝鲜将领在庆功这方面很有一套。
纵然是打听到徐生等撤退的踪迹,也没有追击,而是在城中大摆宴席,享受城中百姓的追捧,十数将领甚至还喝得酩酊大醉。
博川城方向。
宁边的官兵率先抵达博川城外,在探查到其守军不足两千之众后,果断进行了围城。
一两波小型攻城试探。
海寇的火力果真如传言那么凶猛。
在损失两百余官兵过后。
宁边统战官索性放弃,只围不攻,等待着平壤等地的官兵前来援战,届时一举拿下。
然而他低估了三海帮,低估了其指挥者陈翁。
徐生所部全是骑兵,机动性极强。
本来他们是往定州城撤退的,在甩掉敌人探骑过后,其绕路朝着博川而行。
在半路与黎良所部汇合。
天将要黑的时候。
城中的三海帮海寇忽然打开城门杀出。
负责围城的官兵还以为是城中的海寇想要突围而逃。
战意满满,准备迎头给这帮海寇以痛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后方突然传来剧烈的马踏之音。
是敌骑。
这时候他们终于慌乱了起来。
三千护岛卫对阵一个方向的一千余宁边官兵,其中还有六百余骑兵,简直就是单方面的碾压。
还不待其他地方的宁边官兵来援,就解决了战斗。
后面前来支援的官兵,也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宁边官兵前后损失超过一千三百余人,
这兵力,敌人还有骑兵,他们哪还敢再度围城。
其统战官果断下令后撤二十里。
直至夜深方才停下来扎营。
然后二度求援平壤主帅,还言说博川城与海寇主力遭遇作战,在殊死搏杀后,他们方才跳出包围圈。
初步估计海寇有万人,还有数百骑兵,请求速速来援,一举剿灭海寇,不负汉城之期待。
嘉山城。
宁边统战官第一封信送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平壤统帅倒是第一时间看了,不过并不为所动。
博川城在内。
他们在外,宁边官兵又围了城,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