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年男人消失后,黑与峥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或者说他们并不敢随意走动,直至三天以后,麻婆婆将他们请出了庭院。
峥则在第一时间忍不住好奇问道:“麻婆婆,几天前的中年男子到底是谁呀!”
麻婆婆没好气的白了峥一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多问。”
峥虽然碰了一鼻子灰,但并不影响黑继续开口询问:“那他讲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吗?”
“嗯!那是自然。”
“那我能不能不接受赐姓?”黑试探的问道,毕竟他才是这件事的主人翁。
“为什么?”麻婆婆好奇的问道。
黑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回道:“感觉姓并不是一件很好事情,这分明就是把华胥氏分成了几份,各有各的心思……我也做过首领,我知道,当大家不能齐心协力时,事情会很难做的。”
“哈哈…好孩子,你最近是真的成长了。”麻婆婆很是满意黑的了解,但她并没有同意黑的说法,继续说道:“与你无关,你需要姓,你需要家族,你需要有经营一个氏族的经验,来让你成长。”
“总不能让你做华胥氏的首领吧,来总结经验吧,再说,就算我们同意,华胥玉也不想让位置呀!我也是这么劝服的祖母。”
眼见着黑还要出言反驳,麻婆婆微微停下了脚步,一脸正经的说道:“难道你不想弄明白,士族战士之族,为什么不想与神为敌?”
闻言,黑心中猛地一震,不得不承认,麻婆婆这番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确实好奇……可那中年汉子所说,究竟又意味着什么呢?”
一时间,无数念头涌上心头,让黑当即陷入了沉思之中,一言不发的跟随着麻婆婆前行,不过短短片刻之间,三人便已穿过宏伟的大殿,来到了山腰处的平台之上。
当黑踏上平台的那一刻,无数道目光如潮水般涌向他,如此众多的视线聚焦于一身,使得黑,立刻停止了脑海中的思绪纷飞,回到了现实之中。
这时,黑才发现左边连廊处,与氏族试炼时一样,站满了来自各个部落的酋长们;而右边连廊,则是女娲山姑娘们,她们身着鲜艳的盛装,美丽动人……
而大殿的台阶之下,则围坐了几个人,黑与峥数了一下,刚好四个,应该就是中年汉子说过的织、汤、玉,三个家族的家主。
当下,麻婆婆立刻高呼:“这位便是华胥黑,也就是我们今天赐姓的主角,而赐姓的理由,就是他以他的善良和智慧,促成了我们与扶风氏、柏皇氏的会盟。不知道诸位可有反对,可有异议!”
话音刚落,诸多酋长立刻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他们虽然羡慕黑小小年纪,就有了如此身份地位,但他们却并不嫉妒,因为会盟,让他们不在害怕战争,让他们不在害怕在战争中死去,让他们……
听着如此高昂的欢呼声,麻婆婆立刻朗声大笑起来…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华胥玉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将双手陇在衣袖内一句话也不说…
见无人反对,女娲便站了起来,高声问道:“华胥黑,可曾想好了你的姓?”
黑这三日想的都是如何拒绝,并没有想过,他会被骂麻婆婆说服,当即回道:“我也不知,全凭祖母做主。”
女娲微微沉吟便高声呼喊道:“请图腾!看血脉!”
没过多久,四个年迈的妇人合力抬来了一张草席,草席中央放置着一件五彩缤纷的丝质衣物。这件衣服被精心地摆放在那里,呈现出一种仿佛人正襟危坐般的姿态,但其五彩的颜色却显得颇为黯淡无光,而且上面还布满了刀痕剑孔、水浸火烧过的痕迹......
而这,正是华胥氏的图腾。
在众人屏息凝神地凝视之下,那神秘的图腾逐渐变得充实丰满,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它顶着一张无法看清面容的脸庞,迈着缓慢而庄重的步伐,向着黑走去。
当它走到黑面前时,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点在了黑的额头上。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温暖如春的感觉从黑内心深处涌现出来,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舒适。
与此同时,黑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个鲜活的面孔,有黑的弟弟灰,有黑的父母,有的爷爷……显然这些面孔都是黑的血脉至亲,此刻他们都被图腾的信仰之力,具象化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面孔越来越多,也变得越来越清晰,更有甚者出现了四肢与身体,最后更是出现了一位完整的女性。
她的身材高大而威猛,肌肉线条分明,散发出一种强大的力量感,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她身上那密密麻麻的伤疤,见证了她曾经经历的无数战斗……
看见到,女娲当即忍不住失神,大声呼唤道:“燎!”
而这个人影似乎也在回应女娲,缓缓伸出了双手,但她的虚影只是存在了一刹那,便彻底消散于空气中。
“黑的血脉来自于燎!赐姓为燎!”
女娲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在说话的同时,她不知哪里拿了一根木柴,并将木柴扔在了平台之上,紧跟着女娲近卫们,都突然现身平台之上,也都跟随女娲扔出了一根木柴。
而后,一团篝火出现在平台之上…
“文字诞生是以画为字,这一团篝火,就是燎字诞生的画面,燎于黑夜中它意味着光明,于寒冷中它意味着温暖…所以你的名字,应该是华胥、燎、黑!”
“还有,燎是祖母的女儿,她曾经也是我们的首领,近卫首领……”
麻婆婆详细地解释完后,便和其他老妪们一起紧紧地把黑围住。她们手牵手,围成了一个紧密的圆圈。然后,伴随着一种神秘而古老的节奏,她们开始跳起舞来。
这支舞蹈风格粗犷豪放,动作简单直接,但每一个舞步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老妪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与大地共鸣;她们的手臂挥舞有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而被包围在中间的黑,则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似乎也被这种奇特的氛围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