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瑞雪想多听些,奈何,女儿把头埋在她的胸前不说了。
就在两人都有些难堪的时候,门外的丫鬟禀报。
“少爷到了!”
接着看到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走了进来。
“母亲!”
沈泽走到门口就对着上坐的方向行了一个礼。
“父亲”
等他起身时看到沈鹤时又叫喊了声。
对宁氏很是恭敬,行礼动作标准到找不到一丝错处,却没有母子间的亲密感,反观他对沈鹤口吻轻松,做礼随意,眼神还在无声的交流。
对秦红艳这个表姑也亲切,以前还以为自己对他太严厉,才不跟自己亲。
宁瑞雪洛洛的话,才知道是外室子,这才知道其中的缘由,原来一切都是有依可查的。
顿时心中一阵恶心!
沈鹤,沈家把她当什么了,有了外室子,还光明正大接回来给她养!
沈鹤在洛洛这里讨了个没趣,转头看到沈泽就也咧嘴笑了起来。
在这个家里虽然时常可以见到爹爹和太奶奶,可他跟娘和妹妹见面还要偷偷摸摸,见到爹爹还得喊父亲,不过爹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教他读书了。
沈泽相视一笑,转头看向沈碧洛。
“昨个听说洛洛妹妹掉湖里了,下课回来,听夏裳姐姐说母亲带妹妹休息,今天妹妹可有好些?”
“洛洛好多了。”
宁氏冷静下来,面色如常的说道,“泽儿,你有心了!”
这两年她沈府大门都基本不出,除了照顾女儿,就是辅导沈泽读书。
沈泽还算有礼,学业也好,这算唯一的安慰吧!
洛洛挣扎着从奶娘手里下来,摇摇晃晃的走向沈泽,拉着他的手,露出那傻子般的笑容。
沈碧洛发现昨天她破解一个危机,她能力就提升一项。
她接触宁氏,眼睛里闪过宁氏短暂的脑子想法,于是他靠近沈泽试试。
沈泽面上带笑容,心里却排斥的骂道。
‘臭傻子,拿开你的脏手!’
【原剧情是:我落水后更是“体弱多病”不久就死了,娘亲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氏两个孩子身上。对沈诗诗宠爱,对沈泽学业上心。】
【沈泽也些天资,不久就一路高中,不到十岁就考到秀才,十二岁中解元,十五岁会元,十八岁不到就成了状元郎。】
【上岸第一剑,就斩娘亲。】
【呜……,把她毁容丢到乞丐窝里凌辱而死。】
沈泽心里还在得意这个傻子跟他们兄妹没法比,丝毫没注意宁瑞雪的脸上的异样。
‘讨厌的臭傻子,爹爹才不喜欢你,只喜欢我和妹妹,昨天爹爹还陪我写了一首诗,他记得那首诗’。
沈泽在心里得意的记了一遍
千锤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沈泽面对这傻子笑得很牵强,碧洛心里同样笑的很开心,她无声的吸吸鼻子。
【秦氏背后偷偷的教这些前朝叛乱的诗,不怕新皇判你个前朝余孽,别到时候牵连我跟娘亲呢 !】
你骂老娘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机会当然要向娘亲告状喽!
看娘亲怎么收拾你!
宁氏怔了下,她看着面前这个小男孩,终是闭了下眼。
养不熟的白眼狼,放在身边终会养伤自己,真到洛洛所说的时候就真的宁家覆灭。
心下顿时有了打算!
调整了下情绪,关心的询问。
“泽儿,你最近在练什么字?”
沈泽立即作揖回道:“回母亲,孩儿练的是张均的游记。”
他的礼数很到位,依然母子间的亲密。
宁瑞雪以前以为是自己忙着照顾洛洛忽略了这个继子,她也发心思好好去对他,沈泽却只是表面上彬彬有礼,却跟她保持距离。
想必这是秦氏要的效果!
如今她的女儿已经正常,他这个白眼狼继子当然要慢慢的除去。
昨天半夜女儿饿醒,她们母女在床上说悄悄话,宁氏无任怎么说,洛洛都不搭理她,就在她以为白天发生的事是个梦,困得要睡着时,女儿糯糯的声音传来。
【娘亲,我会保护你的!】
宁氏猛得睁开眼,发现女儿的眼睛是闭着的,手却抱着她抱的紧紧的。
从这一刻开始,她决定无条件相信女儿,再也不问。
“你喜欢张均的文?”
今天的宁氏有些奇怪,没有往日的和颜悦色,沈泽还是点点头。
祖母说了,这沈家本就是他的,宁氏也只是他往上爬的一个踮脚石,只要他读好书就行。
宁氏脸色微变,问道:“这是谁教你写的,夫子吗?”
“不是,是我自己写。”
岂料宁氏突然大声呵斥。
“你说谎,张均的文世面上根本找不到。你倒说说,你如何所得?”
沈泽一时有些心乱,刚想说是秦红艳,就连忙改口,答道:“是祖母!”
他庆幸自己反应快,连忙改口了。
娘说过,不管什么时候,祖母是个很有力的靠山,就算他捅破天,祖母也能给他兜着。
“混账东西,还敢诬陷祖母, 去祠堂里跪着。\"
宁瑞雪突然发作,厉声呵斥。
沈泽没见过宁氏发火,转头看向沈鹤,眼中带着求救信号。
“夫人!”
沈鹤刚要开口就被打断。
“大人对这样大逆不孝的孽子觉得不该罚?”
沈鹤被气势逼人的宁氏给怔住了,他来这里也才两三个月,他也不知道什么原由,也不敢提出质疑。
“夫人误会了,为夫希望你别动怒,小心吓到了洛洛。”
沈鹤话一出口,不仅宁氏,就连沈泽也惊住了,露出一个要哭的表情。
“你惹你母亲生气了,还不去祠堂跪着。”
沈鹤不理会沈泽求救的眼神,示意沈泽去跪祠堂。
这又不是我的孩子,跪不跪与我有什么关系,只要别把他拉下水。
碧洛瞟了沈鹤一眼。
【还是如出一辙,只为自己的利益。娘亲,秦氏都是他往上爬的垫脚石。】
沈鹤这话看似在为宁氏说话,却也是拉仇恨。
果然,这事很快传到秦氏耳中,就气得破口大骂!
“贱妇!自己的儿子死了就来折磨我的儿子!“
香草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走,我们去找老太太,鹤哥哥治不了她,总有人治得了她。”
香草立刻扶着秦氏往延安堂方向走去。
“夫人!”
夏裳进来禀告,“秦氏去求了老太太,然后一起去了祠堂,让少爷起来了,还派了身边的刘嚒嚒过来瑞雪堂,请您去延安堂,估计很快就到,我让冬暖在外挡着。”
从昨天洛洛落水起,宁瑞雪就让夏裳安排可靠的人在秦氏附近盯梢。
宁瑞雪显得很淡定,似乎早就有预料。
“夏裳,把早膳摆上,洛洛该饿了。”
宁氏停下的翻阅书本的动作,转头吩咐夏裳。
她手上的是冬暖从沈泽房里搜出来的练字书稿,全是前朝的文人佳作。
“夫人!”
夏裳只是的看了眼宁氏,便下去准备。
经过昨天的事,夏裳感觉她家小姐的变得不一样了。
要是平常老太太召见,夫人有时连小姐都顾不上,除了婉拒了过继诗诗小姐在名下,基本上事事以老太太的意见为主,以沈家利益为先。
夫人生下洛洛小姐后,自感对不起大人,对不起沈家,收养过继嫡子,用心栽培,孝顺长辈,打理沈家。
宁氏没嫁过来前,沈家也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家,宁氏嫁过来,才用自己的嫁妆贴补沈家,一跃也成了京中的名门贵族,而沈鹤也变得阔绰,跟真正的王孙贵族一同论高下。
老太太心里很喜欢这样的名声,却又不想让人觉得是沾了宁瑞雪的光,表面上看不上,背地里没少磋磨她。
宁氏慢慢的喂食女儿,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在院外等的婆子一直伸长脖子往里看,还不时的瞪一眼拦在自己面前的冬暖,心里嘀咕。
‘这宁氏是怎么了,平时不是跑得老快的吗?’
‘还有这冬暖死丫头,就算她平时再怎么刁难,也会笑脸贴她的冷屁股,今天像吃了豹子胆了敢拦她,回去定要好好告状,让老太太收拾一下宁氏。’
“夏裳,你拿上这些跟我去一趟延安堂。”
宁氏喂完女儿,自己又吃了个大饱才起身吩咐夏裳。
碧洛想跟过去,却被宁氏拦住了,让她照顾洛洛。
老太太不喜欢碧洛,毫不避讳的骂女儿,哪个母亲能容纳别人骂自己的小孩呢!
刘嚒嚒在前面引路,有些着急的走着,想回去跟老太太告状。
“怎么去那么久?”
刘嚒嚒一进门就哭丧着一副脸,明摆着受了宁氏的刁难的样子,老太太大怒,指桑骂槐的呵斥宁氏。
“祖母为何这么动怒?”
宁氏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像是没看到老太太的脸色难看,转头看到秦氏一家和沈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