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你啊！”
秦红艳看到是方氏，丝毫不在乎她难看的脸色，不悦的抱怨道。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做沈公子的姨娘？”
方氏进不了内堂，在屋外听说了沈少爷与表小姐在湖边被文姬公主抓奸了，她的心就一直跳个不停。
大律规定前朝受到流放处罚人员及后代，都不得参加科举考试，进朝为官，亦不能与当朝官员有婚嫁。
她本以为老太太会阻止，没想到竟然撇下走了。
“我为什么不能？”
“我都给他生了一儿一女，我连个姨娘都不能，难道我注定要一辈子做个见不得人的外室？”
秦红艳有些激动，方氏抱着她低低的哭泣，“我的女儿呀，是秦家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可你的兄弟姐妹还在北寒之地受苦啊！”
方氏泣不成声，“娘怕万一被发现你是前朝之后……”
方氏心中既难过，又怨恨，可这又该怨恨谁呢？
“女儿，你听娘说，你祖父为了保住你，我们已经耗尽所有，你不能……”
秦红艳接话道:“你们冒险保住我，我也可以冒险保住我的儿女，你们可以为我牺牲，我为什么不可以为我的儿女牺牲。”
“你觉得我真的在乎这个姨娘的身份吗？我是怕我的儿子女儿没有靠山了。”
看着秦红艳伤心的样子，方氏也说不出劝阻的话了，半晌像下定决心一样。
这些年，方氏在妓院的活得像活死人一样，如果不是为了女儿，她早就撞死了。
当初她刚接客时，那些来妓院找她的恩客，哪个不是来看她笑话的和折磨她的。
呦，这不是高高在上的秦夫人，怎么也委身于我这等莽夫？
出来卖的就不要遮遮掩掩，过来为爷宽衣。
对她动手动脚，要求都是比别的姐妹苛刻变态，这么难熬都熬过来了，难道只为了躲在暗处？
当初的之所能咬牙撑下去不就希望她的女儿能清清白白长大，找一个好人家。
她十分理解女儿的处境，如果是她的话也愿意一试。
“女儿，如果你想，那就去做吧，娘亲支持你。”
方氏最终带些无奈，妥协了，俩母女抱在了一起。
两母女商量了一下，方氏的眼神变得坚定，直接去了秦管家的商店。
有了方氏的支持，秦红艳去沈鹤的春鹤堂时更有了底气。
有人欢喜有人愁，老太太回到自己的延安堂气得控制不住大发脾气。
“你们都下去吧。”
楚嬷嬷屏退了下人，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楚嬷嬷被宁氏处罚过后，她都是躲宁氏躲的远远的，一边有她在的地方都是推脱不去，因此她只知道秦红艳与沈鹤的事，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你说秦红艳是不是疯掉了？”
正常的人想不出这么异想天开的事，她把秦红艳要求做姨娘的事说一遍，直骂她神经病。
楚嬷嬷是她的贴身侍女，她当然知道当年的事，想了下，，随即开口道：“少爷不知道秦氏的身份，不如让他知道去想办法。”
\"这么多年，照理说，他不知道也该起疑心，但他就是没问。”
老太太也不知道沈鹤的想法，有些忧虑。
当时生下沈泽他也有过要给秦红艳一个名份，都被她说辞拒绝了。
“小姐，说句不好听得，这沈府是他的沈府，您还能给他守多少年，他若不努力，你再给他维护，那也没用啊。”
楚嬷嬷观察老太太的表情，看她有些豁然开朗的样子，楚嬷嬷暖声劝道：“老太太，咱们这个年纪能享受一天是一天，您干嘛还操这个心？”
老太太听后面色缓和了许多，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古镜子，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梅儿，听说跟年轻人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年轻，你说我有没有变得年轻些？”
最近给了秦管家一笔钱，他对她可真是温柔似水，她被滋润的脸上时不时的有笑容。
“您本就不老，不像别的人一样，皮都可以拉几尺，您该挺的还挺，最近被秦管家滋润一下，脸上红润有光泽，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
楚嬷嬷打趣的夸道。
老太太没生养，一生都在保养，身段自然有好，这到也没奉承，老太太笑得羞红了脸。
“走，咱们去告诫告诫我那好孙儿！”
老太太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我忘了，我那好孙儿醉酒还没醒呢。”
“那就去秦管家那？”
楚嬷嬷小心陪笑，试探的问道。
“梅儿，我知道你体谅我，可我总觉得对不起老头子……”
老太太典型的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楚梅在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转头面色和善的劝道。
“老太爷向来疼爱您，要是见您孤苦无依，还要操持他沈家一大家子，一定会体谅你的。”
老太太唯一自豪的就是她为沈家的付出，似乎沈鹤有今日都是她的功劳。
楚嬷嬷虽心里瞧不起她的主人，嘴巴却很甜，说得老太太高高兴兴的出门。
做惯了奴才，跟着出门，秦管家能把她伺候得跟贵客一样，准备好吃喝，还会往小吃里塞点赏钱，楚嬷嬷更是想尽脑子劝老太太去秦管家那。
她得小头，秦管家那才要得多，短短几天时间，他已经得了一万两，商铺重新开装了，这次没有提前通知，就直接去了他店里。
“是这家吧？”
老太太指着一个名叫惠民粮铺的新装修的店问道。
“应该是！”
楚嬷嬷也没来过，只听托话的说叫这个名。
以前没被查前叫惠元堂，名气要大些，开在人多的街道，后来不知怎么的朝廷说里面有前朝余孽在这聚会，被查封了，这才又重新弄了这个平民区的小店，老太太第一次来，看着有些心疼秦管家了。
“客官，您是来看病，还是来抓药？”
楚嬷嬷扶着老太太进店，一位长相年轻的店小二打量着眼前老太太衣着华丽，不像是平民区出来的人，小心的问道。
看店小二懵懂的样子，楚嬷嬷笑着解释道:“这应该是新招的小学徒，还不认识咱们！”
“你听好了，我们是沈府的贵客，你师傅知道的。”
楚嬷嬷边扶着老太太，边推开店小二往里走。
“哎，你们不能进去。”
店小二被楚嬷嬷推开，跟在后面左右为难，无力的叫着。
几人推搡着到了里屋门口，“吱呀”一声，里屋的门开了。
里面抱着的两人像触电般分开，本来哭哭啼啼的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你们这是在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