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喂!”
“为什么你能碰到我,我碰不到你?”
“你要干做什么?”
“......”
女孩手速飞快,肉眼可见的问题越来越多,我一把握住她手中写个不停的黑笔。
“你问那么多干嘛,你可以问,不等于我会回答。”
我挑眉看着她,她回以一个怒视,好像被调戏的猫猫一样炸毛了。
“那你还...”
她没忍住骂出了声,我回以一个调皮的笑。
“逗你玩玩,你假装我不存在,你接着上课,我自己决定要怎么帮你实现什么样的愿望。”
我说完就消失了,她虽然懵,但也是无奈地继续上课。
虽然我看起来好像消失了,但其实我在天花板上悄咪咪地观察。
说实话,虽然我是灵体,但这间教室实在是有点抽象,温度又高,气味又重,老师上课带的扩音器还一直发出杂音,我感觉我要是待在这种地方没两秒钟就暴起杀人了。
肉眼可见的热浪,以及灵体都能感受到的嘈杂声音,还有烟味和汗味,脚臭和各种各样奇怪的气味混杂,就连我都烦躁了起来。
以前还弱小的时候我还感觉不到,但随着我的灵体越来越凝实,我才慢慢能感受到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她趴在桌子上似乎不想听课,我一开始也没在意,直到我感觉到了些许血腥味。
我猛的看去,发现她在用美工刀划自己的手臂,有几滴血滴在了她桌子的下面。
我感觉她的状态非常不对劲,但我无法靠近她,因为我除了固定的杀人规则以外不能触碰血液,不然会导致我变成没有理智的怨灵。
在她处理好血液之后我才出现,我并没有询问什么,而是与她在脑海中交流,她只需要在心中默念便能与交流,在交流中得知了她的情况。
她是一个很别扭的人,很多东西都觉得累,觉得麻烦,但又不得不做,明明不想,却又不得不做,有些事想做却又不敢做。
她说:
“道德在绑架我,理智在指点我,规则在约束我,如果可以,我选择解脱。”
我的回答是:
“刀不应该划在你身上,应该划在该划的人身上。”
受伤的不应该是被伤害的人,而是该死的施暴者。
和稀泥的老师,不通人性的畜生,不作为的家长...别扭的日常...
我感觉这孩子比我生前遭遇的东西还多还复杂,可能我死得比较快,所以还没到这一步吧。
说起来...我好像不想死来着...嘶...话说我是怎么死的...脑袋好痛...
与她交流的时候我好像回忆起了些某些自己遗忘的东西,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和她说了几句之后我就消失了。
【遗忘】是我的诅咒,当我试图主动回忆的时候,就会让我非常痛苦。
我消失了一整天来缓解触发诅咒带来的后果,当我第二天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已经没事了。
对于一个能看到内心的灵体来说,受伤的身体和千疮百孔的心灵在我面前一览无余。
我给了她两个选择,第一就是彻底的反抗,第二就是彻底的顺从。
彻底反抗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她,而彻底顺从,我会毁掉那份契约,然后就当从未见过她。
她很纠结,她不想彻底顺从,但又不敢彻底反抗,这是一条不归路,她沉默了。
我给了她两样东西,不强迫她立刻就做出选择,第一是那份签有她名字的契约,第二是一个玩偶。
我告诉她,如果选择顺从,就撕掉那份契约,我会抹去你记忆里关于我的一切,就当我没出现过。
如果选择反抗,就心里想着一个人,把玩偶的脑袋拧下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那天之后我就不再理会她,就像真的没有出现过一样,如果不是口袋里玩偶和契约,或许她也会觉得这是一场梦吧。
在那长一段时间里那个女孩都没有任何动静,就在我觉得她已经默认选择顺从打算收回玩偶的时候...
操场上的一个少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扭断了头,鲜血顿时就四处飞溅起来,少年的无头尸体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
而我则在那一瞬露出癫狂的笑容。
下一秒,我就出现在了她面前,癫狂地笑着,也不管她是不是正在后悔地哭泣和流泪,我收回了她口袋里的契约,还有被拧掉脑袋的玩偶。
她不敢当着班级同学的面说什么,我当然清楚,我大手一挥就和她同时出现在了女厕所最里面的那一间空隔间里。
那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她一边不断流着眼泪一边哽咽着痛骂我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扭掉玩偶的头会杀死那个人 。
她觉得对方罪不至死,自己不该这么做,她一边后悔一边自责,想着他妈妈要怎么办,自己要怎么解释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揉了揉自己因为狂笑而有点僵硬的脸把一只新的玩偶放在她手上。
“安心...没有人知道是你干的,如果你后悔了,我随时可以帮你抹除记忆,但...你要拒绝当黑暗英雄的机会吗?”
我抹除了她的后悔,害怕,担心,和胡思乱想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只留下了【冷静】。
在绝对冷静没有其他想法的状态下,她说了句“有趣,怪刺激的。”然后下一秒盯着我就扭掉玩偶的脑袋。
“笨蛋,我又不是人,我早就死过了,怎么可能再死一次。”
她看着地上掉了脑袋的玩偶和什么都没发生盘着腿飘在半空的我,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
“用我给你的东西试图杀掉我,你脑子在想什么呢?”
我从口袋里再次拿出一个玩偶,放在她手上,然后抹去了,我抹去过的痕迹,一切回到什么都没发生前,但她拥有经历的记忆。
如果让她体验一遍彻底顺从的人生,或许她就能拥有反抗的勇气?
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梦醒了,戛然而止,这就是梦。)
解梦完毕,林唯我伸了个懒腰,然后准备床睡觉,毕竟累了,就休息,而不是去看谁比自己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