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催眠下的邪神大人看上去睡得非常香甜,就是抱着陆君珩的手不愿意松开。
陆君珩单腿跪在床上,低声轻哄,“阿初,松手,你这样睡着不舒服。”
“阿初?”
“嗯……别动……”
“阿初听话……”
“你……才听话……”俞初闭着眼,头埋在他的颈侧嘟嘟囔囔地念叨,“不然……不给你信徒烙印……”
信徒烙印?!!
那是什么?
几乎是同时,陆君珩的眼神就变了,声音也冷了下来,“阿初,信徒烙印是什么?”
烙印……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俞初却再也没有开口说话,即使陆君珩再生气,在长时间等待中也消磨干净了。
而彻底睡着后,俞初的手也不打算放开,无奈之下,陆君珩只能就着他这个姿势睡了一夜。
翌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满了卧室,伴着清脆的鸟鸣,俞初终于醒了。
待他视线清晰,映入眼帘的是陆君珩的脸,他眨了眨眼,眼神有些惊奇,“你怎么变成大熊猫了?!”
陆君珩脸无表情:“……大概是因为,一夜没睡吧。”
“为什么?”
“可能是……我认床……”陆君珩艰难地坐起身,全身顿时一阵酸麻感袭来,他揉了揉已经失去知觉的肩膀,“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我先回房了。”
当了一晚上的人形抱枕,让他心猿意马的人近在咫尺,既睡不着又不能动。
鬼知道他这一晚上是怎么过的。
“认床不是好习惯,你要改……”俞初眯了眯眼,“等等,你的腰怎么了?”
陆君珩:“………”
“没事啊,我很好。”只是有点抻着了而已。
俞初不太相信地看着他,“真的?”
他感受不到陆君珩的情绪,靠得再近也听不见他的心思,只能用他为数不多的经验和直觉来判断。
“真的。”陆君珩眼神微动,“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你唯一的信徒,所以阿初,我不会骗你。”
闻言,俞初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心虚,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严格来说,陆君珩还不算他的信徒。
只有被他种下信徒烙印,才算是他真正的信徒,但当时他的力量不足,就没有浪费力量种下烙印。
后来他渐渐地就忘了这件事。
见状,陆君珩脸色微冷,眼底划过一片暗色,“阿初,我是你唯一的信徒,对吗?”
阿初不会说谎,就算闭上嘴,真相也会从他的眼睛里跑出来。
是谁?
还有谁知道了阿初的特殊?
难道是夏宇航?这个人早该死了!如果不是阿初要求自己亲自动手,他早就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与此同时,远在医院的夏宇航连打了两个喷嚏。
“啊嚏———”
夏宇航揉了揉鼻子,满脸真诚,“俞叔,我和琳姐认识很多年了,琳姐是一名优秀的演员,我对她非常敬佩,她愿意加入我这个草台班子,也是看在我们两家的交情上。”
莫琳一脸愧疚地说道:“宇航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你能信任我的能力,我已经很满足了,要不是公司签下我,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这些年我一直很内疚,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也不会一直被大家误会。”
“琳姐你说这些做什么,都是一家人,我这么做是应该的。”
闻言,俞卓远挑了挑眉,“你们的意思是,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对不起俞叔,这件事怪我欠考虑了。”夏宇航脸色有些惭愧,“这个圈子乱得很,尤其对女孩子更不友好,我当时想琳姐要是顶着我女朋友的身份,能避免不少麻烦,却忽略了初初的感受。”
“都是我的错,俞叔叔,要怪就怪我吧。”莫琳赶紧开口替他解释:“宇航也是看在您和小初的面子上才帮的我,没想到却造成了如今的误会,小初那边我会亲自去找他道歉,希望不要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莫琳虽然不甘心,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他们只能继续演下去!
“原来是这样。”俞卓远点了点头,眼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轻轻拍了拍夏宇航的肩膀,“看来是俞叔误会你了,只是初初那边……听了不少传闻,他暂时恐怕不想见你。”
既然初初想亲手解决,那他就帮他唱完这出戏!
以前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夏宇航和他这个懂事乖巧的继女,如今看来,倒是他大意了……
初初失踪的事情他并没有瞒着家里人,小澈也和莫琳提过一嘴,完美解释了夏宇航出现在那里的巧合。
那几个绑匪至今还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说出的话大多自相矛盾,口供完全没有参考价值。
但他总觉得,绑架初初这件事和夏宇航他们两人脱不了干系,可惜线索只查到暗网就断了……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狐狸的尾巴是藏不住的。
听到俞卓远的话,夏宇航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难受,语气也有些勉强,“没关系的俞叔,是我做错了事情,初初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就说这几天怎么不见俞初,原来是生气了。
生气了就好,俞初越生气,就证明他在俞初的心里越特别!
想到这里,夏宇航心里隐隐有些得意。
不枉他遭了这么大的罪,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舍身相救,俞初一定是被他的英雄救美打动了。
那一刻,在俞初心里,他定然如神灵降世,将他推出了死亡的恐惧深渊。
俞初现在闹脾气不来看他,心里肯定急坏了,等他出院了好好哄哄,俞初一定会立刻对他投怀送抱。
…
“阿初,信徒烙印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信徒烙印?!!”俞初猛然抬头,眼神震惊地看着他,“难道是秦深告诉你的?”
“秦深?那个警察?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陆君珩微眯着眼,追问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等等……
陆君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他知道信徒烙印?还是……”
在他灼灼的目光中,俞初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声音也越来越低,“我给他种了一枚信徒烙印……”
果然……
陆君珩死死握紧的拳头,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气,咬牙切齿道:“种了,信徒,烙印?”
很好……
信徒烙印,他没有,但秦深有了。
有那么一瞬间,陆君珩内心生出了滔天的恶意,想立刻冲出去,将俞初的烙印从秦深身体上一点点挖下来……
突然,陆君珩眼前被一阵阴影笼罩,紧接着一股暖流从额头流向了心脏,再从心脏窜向四肢百骸。
俞初的额头抵着陆君珩的额头,眼神认真地看着他,“虽然你不是本神唯一的信徒,但你是最香最干净本神最喜欢的信徒!”
总觉得他再不哄哄,陆君珩就要气炸了。
陆君珩有些怔愣,只觉得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星辰大海。
一腔怒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半晌后,陆君珩轻声问道:阿初,你给他的烙印,也是这么种的吗?”
俞初一时顿住,虽然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回答了,“不是。”
他当时用的是手掌。
主要是秦深不香,他不想跟他贴在一起,所以用的是手心。
闻言,陆君珩满意了,“中午想吃什么?”
秦深,恭喜你逃过一劫。
俞初想也不想道:“香草冰激凌!”
“好。”
“我要一百个!”
陆君珩:“……行。”
“我看到手机上有茅台冰激凌……”
“不行。”
“为什么?”俞初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是说我想吃什么都行的吗?”
陆君珩不为所动,“是什么都行,但酒除外。”
谁能想到,胃里装着异世界的邪神大人,能吞噬万物,却唯独喝不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