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时代,铁甲魔犀的鳞甲是修士炼器制甲的首选,正是因为它的鳞甲刀枪不破,水火不侵。
除非靠强大的实力压制,否则同等级范围内想要打败它是不可能的,除非等它自己累死。
当然,相比之下,攻击它的人很有可能率先力竭而亡。
成千上万把末螭仿佛活过来了一般,血红晶石中闪烁着金色的光晕,齐齐杀向魔犀,场面绚丽又壮阔,宛若一场奇迹般的流星雨划过天空。
然而,这样美丽的背后,却藏着冰冷的杀意。
铁甲魔犀立刻停了下来,背对攻击,将头使劲往石头缝里钻,想借此保护头顶的花。
而它身上闪烁着奇异的光,锋利的剑刃划过鳞甲,竟然只留下了细微的划痕,径直刺向鳞甲的剑也在瞬间破碎,化为虚影。
浮空阵中,一直关注的众人都惊呆了,孙漠更是难以置信,“主……大人的攻击竟然没用,这怎么可能?!”
“这就是五千年的修为吗?真的太可怕了……”
“天呐……连大人都束手无策,我们上去也只能送人头。”
众人不由得担心起来,他们很清楚这一刻,如果宋曦退了,这些妖魔鬼怪就会直冲A市,到时候会造成多大的事故谁都无法预料。
就连陆君珩都皱起了眉头,“阿初,这样下去不行,让宋小姐别跟它正面对抗,尽量拖延时间慢慢消耗它的体力,部队的人已经快到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走他父亲的关系,作为普通人,他对虚无缥缈的神鬼确实没有办法,但只要它们有实体,会受伤,武器炮弹就能发挥用处。
再强的肉体,也抗不过 tNt。
“不,本神要亲自动手。”
陆君珩眉头微皱,“阿初,宋小姐说你的神魂还没有完全和身体融合,现在还是谨慎点好。”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他总是心神不宁,俞初每次冲出去他都忍不住担惊受怕。
“放心,本神又不是要吃了它。”俞初眼神微动,带着陆君珩瞬移到宋曦身边。
三人一起看着不远处撅着屁股的魔犀,那些剑刺到它身上,乒乒乓乓地发出刺耳的声音,但对魔犀来说,这点攻击就跟挠痒痒似的。
若不是担心伤到头上的花,它早就向宋曦冲过去了。
看见俞初二人,宋曦的瞳孔瞬间从竖瞳恢复了正常,默默将手背到了身后。
俞初鼻头微动,感觉有些奇怪,“陆君珩,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嗯,闻到了……”陆君珩面无表情,平静道:“这头魔犀应该几千年没洗过澡了吧。”
在上面看的时候还好,没想到这底下这么臭,臭到让他觉得连呼吸都是一种酷刑。
“唔……”俞初一把捂住鼻子,满脸嫌弃,“它真的好臭啊,那么好看的花怎么会长在它的头上,那朵花不会也是臭的吧?”
宋曦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在俞初看不见的地方,她手上的伤口迅速愈合,流淌的血液中居然闪着金光。
听见俞初的问题后,她下意识回答,“不会,犀兰花本身没有味道,这个臭味,纯粹是铁甲魔犀的体味。”
说完,她不怀好意地看向陆君珩,微微勾起唇角,“铁甲魔犀在死亡前,会不惜任何代价破坏犀兰花,想要收服它,必须在它死之前亲手摘下犀兰花,签下契约,才能让它为你所用。”
除非像当初的邪神那样强大,否则想要收服铁甲魔犀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邪神能吞噬一切化为己用,可以完全拥有铁甲魔犀的灵力,但他现在还在融合中,吸食过于强大的恶念很容易导致融合失败。
更有甚者,可能会被霸占肉身。
闻言,陆君珩表情一僵,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被俞初一巴掌拍了回去,俞初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本神会保护你的,你只要捏住鼻子用嘴巴呼吸,把花摘下来就行了。”
陆君珩:“………”
听起来确实很简单,但他不是很想靠近,隔着几十米都能闻到刺鼻的体味,要是隔的近了,还不知道会怎样。
他宁愿去尸山血海游上一圈都不愿意靠近魔犀。
他还没说什么,俞初轻轻把他往前推了推,眼神无辜道:“去吧,你那么香一定不会染上臭味的,就算你染上臭味了,也依旧……”
看着俞初纠结的表情,陆君珩皮笑肉不笑,“阿初,依旧什么?”
“……依旧……”俞初看天看地,小声嗫嚅道:“依旧是本神……最喜欢……的信徒……”
“呵……”陆君珩被他气笑了,“我应该感到荣幸才对,阿初连说谎都不会,居然还想着安慰我,真是为难你了。”
宋曦幸灾乐祸地笑了,眼底却依旧不耐烦,“行了,再拖下去说不定更强的东西就出来了。”
“没错。”俞初往陆君珩身上套了一个防护阵法,叮嘱道:“本神会控制住它,你抓紧时间摘花。”
陆君珩也认真了起来,“好。”
坦白说,他并不想要什么鬼仆,但阿初的这份关心,却是他最需要的力量。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俞初单手成爪,掌心迅速出现一团黑影,随后黑影越来越大,化作几根黑色藤条飞向魔犀,瞬间将它捆成了一个巨无霸黑色蚕茧。
诡异的是,蚕茧的另一头长出了一朵粉色的小花,仔细一看,花瓣粉中带红呈半透明状,颜色似乎在流动。
魔犀被捆成蚕茧的瞬间,剩下的末螭剑迅速变大,牢牢钉入地面,拦住了疯狂打滚的魔犀。
随后几十柄剑飞速穿插在各个方向,将蚕茧牢牢锁住,无法动弹,从高空看下去,就像是被定位针固定的标本,只能等待风干。
陆君珩也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屏住呼吸三两下爬了上去,一把扯下了那朵花,与此同时,原本还在挣扎的魔犀身体一僵,彻底没了反应。
宋曦和俞初也已经瞬移到陆君珩身边,二话不说划开了陆君珩的手指将血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