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出砂隐的营地,只需要跟着指南针判断出北方,然后一直朝着那个方向走就可以了。
神威也知道过去那两个月自己经常见到的沙尘暴马上就要席卷这片区域,他必须要在沙尘暴到来之前赶到木叶那边去。
感受到脚下不自觉加快的步伐,神威其实有点鄙夷和唾弃这样的自己。
他甚至觉得内心深处自己是希望水泽被抓去了木叶的营地,如此,他便有了进入木叶营地的理由。
现在的他是一个对火影下过死手的人,很可能不少人都知晓了这件事,这样的他已经不能再算作是木叶的同伴,之前千惠所说的木叶忍者找寻他的下落,很可能就是在追寻叛忍。
被抓住的话会被带回村子,等待他的应该会是火影对他的判决。
情况变成了这样,理智的人会远离他们重新寻找根据地,重新结交同伴和朋友,过好今后的人生。
可神威,他像是着了魔似的忽略了这个正确做法。
这样的他已经没有足够的理由回去木叶那边,这一点神威心里很清楚,所以,他才在潜意识里卑劣的希望水泽在那里,有了救人的理由后,他就可以抛开正确的做法冒险进入那片宇智波斑所在的区域。
知道宇智波斑就在距离自己几十公里的地方后,那颗原本努力沉寂的心突然就翻腾躁动了起来。
想见他,发了疯似的想见他。
想见这个知晓自己真实身份却依旧说喜欢他爱他的人。
没有选择彻底离开,而是继续以宇智波神威的身份重新回到忍界,缘由也不过就是为了宇智波斑吧。
身体完全恢复的神威速度非常快,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他就来到了木叶的营地外面。
隔着远远地距离,能够看到木叶一方也在做着帐篷加固的工作,看到那些本不应该出现在沙漠中的藤蔓缠绕着每一顶帐篷的时候,神威知道,不光斑在这里,就连柱间都在。
斑和柱间都来了,砂隐这一次恐怕没法向上次那样幸运,势必会成为木叶的囊中之物。
神威远远地藏在沙丘的后面,这里距离木叶营地有一定的距离,且是绕到了木叶营地的后方,他们会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前方,放在砂隐村营地所在的方向,不会过多的观测身后。
或许,可以躲开日向家的白眼和一些感知忍者。
神威倚靠在沙丘上,他看着黄昏中的金色落日,看着远处变暗的天色,静静地等待夜的降临。
就快要见到想见的人,他表面上很平静,实则内心早已经激动万分。
神威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只看一眼就好,只看他一眼就好,然后就去寻找水泽的踪迹,一定不要沉迷其中。
至于看过斑又救出水泽后,自己下一步该何去何从,神威根本没有计划。
这很不像他,来到忍界这些年,过去他所走的每一步几乎都经过了自己周密的计划,应该做什么,应该怎样做,无一不是反复推演过的。
但是现在,身份说开后,他反倒不想再去那般累,又或者说忍界走到如今地步,统一在即,没有什么是需要他再去做再去引导的。
别人做的很好,少了他也一样。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是什么,所以,也就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一个事实,人真的无法漫无目的的活着,想要坚定的活下去是需要靠一个又一个的目标来支撑和牵引的。
神威茫然的看着西方,太阳消失在地平线后,昏暗的光线中,星星已经出现在了天边,就连淡淡的月痕都一并出现了。
夜,很快就要来了。
神威眯起眼睛笑了出来,他双手枕在脑后,脑海中想象着宇智波斑的脸,不由地对自己开玩笑。
“将他抓走怎么样,抓到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其实,这样的想法,很久以前神威就有过,只是那时的他比较克制,也没有足够认清自己的内心。
他曾以为这世上不会真的有一个人让他生出这样的想法,现在才发现,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随意的下结论。
“现在的我再做这种事情,想必宇智波斑会想要杀了我吧,他一定恨我恨的要死。”
神威叹了口气,有点无助的闭上了眼睛。
耳畔,风吹着沙子起舞,温度便一点一点的降了下来。
还要再等几个小时,他必须要等到营地中绝大部分的人都陷入沉睡中的时候潜入,他不能被谁看到,悄悄的潜入,然后悄悄地离开。
神威在沙丘的背风处足足等到夜半才动身,营地虽然设了一层结界,但作为木叶人且本身就是结界高手的他来说,不知不觉的穿过结界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时已夜半,整个营地都静悄悄的,除了时不时有几个巡逻的忍者穿梭在每个帐篷之间外,再没有别的人为制造的响动。
想从这些帐篷里精准的找到宇智波斑的帐篷并不难,作为火影又是主将,他的帐篷除了颜色比其他人的要深一些之外,也更为宽敞。
这样的区别一来是为了让人更加方便快速的找到他,再来也是因为很多作战会议都需要在他的帐篷里开,太小了装不下那么多人。
神威不止一次的跟随斑出征,自然知晓他的这些习惯。
白色的身影如风一样穿梭在一个又一个的帐篷之间,然后一路来到了后面的火影营帐。
在自己的营地里,不需要再让护卫站岗,神威找到斑的帐篷时,帐篷入口处就跟之前一样,空空的,没有宇智波屠维的身影。
一切都跟之前一样,这让神威很满意,宇智波屠维向来对他很尊敬,他可不想对这样的家伙出手。
宇智波屠维不在,正好免去了神威的顾虑。
此刻,营地里静悄悄的,斑的帐篷里只有一盏不算明亮的烛光亮在那儿。
只亮着一支蜡烛,很明显,此刻的宇智波斑已经睡下了。
神威都没做多想,确定无人发现他后便轻轻地撩开篷帘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