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因此有人觉得陈阿大狮子大开口,摆明的是想讹钱!
更有人见状觉得既然陈阿大在乎儿子,却百般阻拦着不让看大夫、直接就开口要银子这事有蹊跷。
但也有被带偏了节奏的附和声更是不少。
“就是就是,家里的金孙子可不就是金贵!如今被害的昏迷不醒,赔二百两银子我都觉得少了!”
“谁说不是呢,要是我家孙子被人害得如此,我也不信他们请的大夫,保不齐他们私下里是怎么勾结的呢!”
“是啊是啊,这事要是发生在我孙子身上,我非给他拼命不可!”
接连的附和声不止,冷芫注意到其中闹的最凶的就是刚刚那几个刺头。
她想了想,招手叫来了机灵的三强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之后三强就悄悄的溜出了人群。
见着人走远,冷芫其实还想在看会戏,毕竟亲孙子昏迷不醒,当奶奶当爹的却一点都不着急看大夫,显然就是没什么大事。
毕竟若是什么大病,错过了黄金救治时间,那可就是大问题了。
而陈阿大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所以才会阻挠。而他越是百般阻挠,露的破绽就会越多。
到时候都不用过多的解释,围观群众自己就会发现蹊跷。
冷芫摆着看好戏的姿态,用眼神安抚了家里人,但一旁悬壶济世清正廉明的大夫,却在陈阿大的一句句勾结的赤脚大夫,而被围观指指点点,气的吹胡子瞪眼。
“哼!”
老大夫气的一甩袖子:“全都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且不说老夫行医多年,在和善堂更是赫赫有名了几十年,到底是不是你们口中的赤脚大夫。
就即便是赤脚大夫,那老夫也是行的正做的端,尽心尽力悬壶济世的大夫,而不是你们口中,所谓为了钱财可以背弃自己的医德,而受你如此污蔑的!”
老大夫也没想到,本来平平常常的一次出外诊,却是无端被人指着鼻子骂。
因此他的脾气也上来了,面对陈阿大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你是孩子的父亲是吧,确定不是后爹吗?”
“孩子如今已经昏迷了,你这做爹的第一时间不想着请大夫看诊,反而百般阻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果然此话一出,旁人也觉得奇怪,有些从头到尾一直围观的群众更是指出了疑问。
“对哦,我刚刚一直在冷记铺子里吃饭,然后这老妇人和汉子就急急抱着孩子哭天抹地的来了,一进来就指着鼻子骂冷记家的吃食有毒不干净,家里的孩子吃了先是拉肚子后面直接就晕了过去。
照理来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担心孩子的安危不是得赶紧将孩子送到医馆看大夫吗?”
“是啊是啊,他们口口声声说冷记铺子里的饭菜有毒不干净,却在这里闹闹哄哄半天不让孩子看大夫,究竟是担不担心孩子呢?”
“谁说不是呢?不让孩子看大夫,却先要狮子大开口的赔钱,这事情都没弄明白之前,谁知道是不是他家孩子究竟吃了什么东西,赖在了冷记的头上!”
“就是就是,冷记家的吃食这么长时间都是有口皆碑的,还从没有听说过吃他家的吃食吃出什么问题的!”
人群中议论纷纷不止,眼见着群众的风向转变,抱着孩子的老妇人又张牙舞爪的发起了疯,张口就骂冷家是丧良心黑心肝的奸商。
一旁的陈阿大更是义正言辞说,他家儿子就是吃了冷记家的吃食才昏迷的,最后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为了证明什么,竟从怀里掏出一包油纸包的酱香饼。
“睁大你们的狗眼都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家的酱香饼,看你们还要怎么狡辩?
有毒不干净的东西,你们也敢吃,看看我儿子如今被他们害成什么模样了,以后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最后一句话,陈阿大是面目狰狞的对着一旁的群众们说的,众人见他拿出了证据,便是不由自主的窃窃私语起来。
旁边的冷芫站在前排,瞥了一眼那油纸包,确实是他们家的,毕竟那油纸包上明晃晃的印着冷记二字,是他们独有的。
不过她也不慌,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看了陈阿大一眼,而后淡定的开口:“老大夫、劳您帮忙给验验,这吃食里究竟有没有毒?”
陈阿大闻言眼里有一丝的慌乱,刚想上前阻止,却被一旁的冷慷拦住了去路。
陈阿大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冷慷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周身凌厉的气场,直接就让他退避三舍,要出口的话、更是卡在喉咙里直接咽了下去。
不过想到自己的准备,陈阿大也不在怕的,也不阻拦了直接就让大夫去验。
老大夫因为刚才被质疑了医术和医德,因此检查起那一包酱香饼时,便是格外的仔细。
“这里面被人掺了芒硝!”老大夫很快就得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