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督战鞑子喜欢割脑袋,将刀平伸借着战马冲力,一刀斩断脖子,血柱冲天溅起,鞑子张开大嘴接住,一口咽下,满不在乎地伸出舌头舔干脸上血渍,咂咂味道,连声发出狼嚎声。
来回几次堵截,五十名真奴掉头而回,身后躺满一地缺胳膊少腿的逃兵,痛得撕心裂肺。
让远处观战的汉军心惊肉跳。
………
“好!这仗打得爽!连汗都没出,就灭了对手数千人!”
秦家兄弟看得呆了,原来打仗并不一定要与敌人贴身以命相搏才能歼灭敌人,远远用箭雨覆盖照样能全歼敌人,自己连根毛都没伤到。
“智顺王!怀顺王!轮到你们了!”岳托冷冷地吩咐。
“嗻!奴才遵命!”
尚可喜与耿仲明单膝跪地答应一声,回头对着部下一名把总喊道:“上去一千人!带上步兵盾牌,先将尸体扔进坑里去!”
一千名汉军一手举盾一手拖尸体,陆陆续续地将尸体扔进大坑。
人数太少,郭少靖懒得让土墙后的弓手放箭雨,只让地堡中的弩手瞄准汉军双腿射,给敌军制造些麻烦。
不时有汉军被射中腿部,锐利的羽箭透骨而过,不到半个小时,又制造出几百个残疾人。
“这么弄得什么时候才能把坑填满?”
岳托大怒,让多尔衮支援了五千套八旗专用的头盔铁甲给汉军套上,扔了盾牌加快填坑。
见此情形,绞线弩手登上土墙居高临下,用破甲弩箭越过盾车直射汉军。
四石绞线弩配合破甲弩箭一百米之外尚有破甲能力,忽忽一会又伤了几百汉军,暂时虽不致死,时间长了,这种生锈的箭头便会让伤口发炎腐烂。
耿仲明无可奈何,只得让人将盾车来回拖拉护住身体。向前时人躲挡板后,临近坑边,把盾车稍稍侧转抛出泥土,再将盾车拉回掘土处。
这么做安全性大幅增加,效率却大大降低。多尔衮等人看得直摇头,却也无可奈何。
这一天,清军伤亡数千人,填了小半个坑,尸体占了一半。
岳托与达尔汉黑着脸自回大营中去。
当晚,正白旗王帐中!上午刚杀过猪的一群建州皇亲国戚与蒙古各部汉军各部首领又一次围坐一处。
多尔衮首先开口,“这种填坑法不对!咱们必须换一种方法!”
“对!我也认为这种填法太慢。王叔!您足智多谋!认为该当如何?”
杜度要比豪格与岳托智商高一些,闻言立即赞成。
“本王认为,趁着今晚天昏无月,聚集数万人,每人背负一袋土,疾奔至坑边,一抛便走,才有可能迅速攻上土墙,冲破明军大营。”
“另外,填坑不用太宽,只填出六丈宽一条路即可,减少填土量,一条路也可以破城。”
主帅下令,各部自然依令执行!
凌晨丑时!
“咚!咚!……咚!……!”
激烈的鼓声惊醒了郭少靖,飞奔赶到北墙。
“大人!前面黑暗中有无数人影在晃动!”
…………
几万人一齐动作,虽人人紧闭其口,但是人行雪地中发出脚步声却无法掩盖,况且还有雪光反射。
汉军与蒙古人刚到两里之外就被值守的民团发现,立即敲响大鼓示警。
“鞑子要狗急跳墙了!赵大山!李强!吩咐下去,待敌人进入射程之内,立即发射火油箭。”
“是!大人!”两位大队长领命。
“被明狗发现了!赶紧上!谁敢偷懒!老子砍了谁!”
汉军与蒙古人各个小首领急急催促手下,不时用手中的皮鞭抽上几鞭。
几万人装好土袋,排成一线鱼贯奔向北面大坑,黑暗中视物不清,且半数汉军有夜盲症,时不时有人摔倒,又将后面同伙绊倒。
既然对方已经察觉,也不用遮遮掩掩装哑巴。
一时间,诅咒声,骂爹骂娘声,吵吵闹闹一路向北跌跌撞撞行去。
刚接近土坑,一排火油箭从土墙后升起照亮天空,迅速向下直刺。
“啊!………”
顿时有几百名汉军中箭,火油沾上身,连带着衣服也开始燃烧。同时,土墙上方与土堡中射程之内的两侧弓弩手交叉射击。
汉军单薄的皮甲棉甲抵挡不住强弩的轰击,中箭者入肉半尺,运气好的射中头部,利箭穿颅而过带出红白之物,一命呜呼!运气差的还要承受皮肉痛苦。
随即!火油箭再次落下,扎在尸体上引燃衣服,照亮夜空。
………
“唉!明狗的弩箭太可怕了!短短半个时辰,又有三千多人死于箭下,大多数连坑边都没摸到。”
岳托听阿济格在旁边说着实话,心中急火攻心,忙对多尔衮说道:“王叔!不如派上海西女真北山女真索伦人这些死兵与明狗对射!”
多尔衮摇摇头,无可奈何说道:
“岳托!不是本王不想,但是本次入关死的女真人实在太多了,咱们建州女真人数太少,如今连野女真也一个都死不起了。
对面土墙上,明狗弩手人人披着抢自咱八旗的铁甲,一小半藏在土堡中,占据了有利地形,咱们的步弓又不如对手强弩,而且对手的弩箭特别坚硬,也不知是用什么铁打造而成,竟能穿透两层铁甲而不变形。派死兵上去,一样会遭重创。
不论哪一方面都对咱们不利,本王再也没有本钱可以冒险。”
“王叔!可以去河间霸州等地弄来火药,用大绝再轰!”
多尔衮苦笑着再次摇头,“本王观大炮轰击硬城有用,轰击这种软土墙几乎毫无用处,白白损坏炮筒。没想到软土城比硬城更难攻!………。”
“哇!”
忽然岳托一口黑血喷出,身子一晃栽下马去。
待到旁边皇亲国戚纷纷下马扶起这位扬武大将军时,竟发现他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收兵!”
多尔衮果断下令!“不能再玩添油战术,这次咱们认输!”
“叮!叮!叮!………”
金钟响起!耿仲明尚可喜与蒙古人长舒一口气,指挥大军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