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观,大殿内。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李东升的眼前,饶是过去了这么久,他依旧耿耿于怀。
那天,他还是按照金达顺说的那样,前往了村头饭店,为胡刚摆了一桌。
金达顺不停劝着酒,没一会的功夫,李东升便晕头转向。
一旁的朱世红有些担心,轻声低语道:“你别喝了,我感觉他俩总瞅我呢!”
李东升迷醉着双眼在桌下拍了拍妻子的手,随后看着胡刚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我不行了,要吐了,真不能再喝了。”
金达顺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东升,你是东道主,这酒你都不喝了,你让我和刚子怎么喝啊!”
“不是哥说你,吐了又能咋的!谁喝多了不吐啊,吐完回来接着喝才是战士!”
李东升神色为难,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若在因为没陪好酒让两人挑理,就犯不上了。
犹豫片刻,他看着两人说道:“那这样吧,我先送我媳妇回家,然后我再回来咱们好好喝,行不?”
胡刚不动声色的暗中瞟了一眼金达顺,金达顺咧嘴一笑:“哎呀,这刚几点啊!你再坐一会,咱们再一人喝点也就差不多了。”
“你让弟妹回家了,咱们要都喝多了咋整?睡地垄沟子里啊!”
“来吧东升,刚子。感谢你们能给我这个面子!这杯我干了!”
二两半的杯,白酒。见状,胡刚笑眯眯的也跟着干了。
无奈下,李东升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喝。
只是他不知道,酒是金达顺带来的。
李东升喝的是50多度的纯小烧,而金达顺和胡刚喝的这一壶里,掺了大量的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也是这一杯酒下肚,李东升趴在桌子上彻底醒不过来了。
朱世红秀眉紧蹙碰了碰丈夫的胳膊:“东升!东升!醒醒啊,咱不喝了,回家。”
李东升努力抬了一下眼皮,意识模糊,身体也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朱世红无奈站起身,将丈夫胳膊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对着另外俩人说道:“他肯定是不能喝了,估计今晚都醒不过来。”
“你俩该吃吃,该喝喝。我和老板说完了,明天我们过来结账。”
金达顺与胡刚对视一眼,嬉笑道:“我记得东升酒量挺好的啊,这刚一斤咋就趴趴了呢?今天不在状态啊?”
“哪有你们这么喝酒的?”朱世红埋怨道:“前后坐这不到一个小时,两口一杯,然后一口干。谁不懵啊!”
“行了,咱俩也别特么喝了。”胡刚晃悠悠的站起身:“小红,既然大顺兄弟找我了,我肯定得给他面子。你放心,过了今天晚上,我若在找你们麻烦,我就是狗揍的!”
看见胡刚表态,朱世红微微点头,搀扶着李东升就要往外走。
“我来吧弟妹,你这体格子弄不动他的。”金达顺自告奋勇用肩膀架住了李东升的另一只胳膊。
李东升最后一丝记忆,也停留在了这里。当他第二天醒来时,便发现妻子蜷缩着身体,眼睛红肿。
李东升心虚的挠了挠头,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酒,媳妇生气了。
他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刚想哄两句,却发现妻子的脸也有些肿胀,似乎像是被打的!
任凭李东升怎么问,朱世红都不说...
无奈下,他去找了金达顺,想要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老金头说,金达顺从昨晚就没回来,不知道跑哪去了。
事情过去一周后,朱世红也恢复了往日神色,李东升渐渐的也就把这件事忘了。
坏就坏在,金达顺的嘴上。
他与胡刚怕朱世红报警,那天晚上之后就躲了出去。
过了一周,看朱世红没动静,两人这才放心下来。
金达顺刚回来便在村里和狐朋狗友喝酒,能和他玩到一块去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几个单身小流氓,酒过三巡,全喝懵逼了。
便开始讨论起来了女人,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朱世红在村里的长相与身材,绝对是数一数二吧,自然也就在他们的讨论之中。
听着其他几人yy幻想,金达顺满眼鄙夷道:“你们特么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
“我可不是跟你们吹牛逼,朱世红真的顶!卧槽,我跟你说......”
金达顺口无遮拦的说了一大堆,另外几人完全不信。
“大顺,你这出趟门回来,咋这么能特么吹牛逼呢?”
“我还说我搞过好莱坞巨星呢!你信不?”
“草!”金达顺急了,居然敢怀疑他!
“上次我叫胡刚喝酒你们知道吧?那场就是我让你李东升摆的!”
“后来我和刚子给他喝懵逼了,路过老贾家那破房子的时候,就特么把朱世红办了!”
“之前刚子就跟我说,他前女友有多么多么好,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真带劲!”
其他几人闻言,也就没当回事。吹完牛逼该回家睡觉也就回家睡觉了。
这其中有一个青年,私下里与李东升关系不错。
他没忍住,当晚就告诉了李东升。
李东升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火冒三丈,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因为愤怒而不住地颤抖着。
“金达顺这个混蛋!”李东升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转身就回屋了。
他一刻也无法忍耐,看着朱世红质问,心中满是愧疚和心疼。
朱世红怔了一瞬,矢口否认。
但李东升还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自然。
再三追问下,朱世红神色黯然道:“事情都过去了,他们以后也不敢再找咱们家麻烦了。”
“东升,就这样算了,行吗?”
“咱和他们扯不起,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我也没法在这个村子待了。”
“另外...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若是一冲动犯了什么事,我和孩子怎么办?咱爸咱妈又怎么办!”
“以后咱俩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李东升呆愣愣的看着妻子,心里五味杂陈。
身为一个男人,他很多事都可以忍。
但有些事,他真的忍不了。
他无法想象那天晚上,妻子得有多么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