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怎么会有朱砂。那日嫔妾还有玫嫔娘娘都在延禧宫亲眼见李玉公公查验了整个延禧宫，根本没有这样的东西。”
“眼瞧着五阿哥都要好了。怎么突然出现了朱砂之毒？”
嬿婉震惊归震惊，要做的正经事也没耽搁。一口气将那日查验过延禧宫的事情说了出来。
嬿婉用震惊的眼神看琅嬅，琅嬅是不是利用她，就看琅嬅如何接上她的话。
“令贵人这样说。本宫也觉得蹊跷。
前几日查验都无事，怎么偏今日出了事？”
琅嬅轻轻拍着永琮哄睡，瞧永琮要睡着了将其搁在榻上。起了身走到皇帝跟前。
“皇上，臣妾疑心。
永琪恐一开始便中了朱砂之毒，朱砂之毒脉息难以查验，有人故意趁着皇上去的时候做了手脚，叫李玉查不出来。”
“只是那人没下狠手，又用的巧妙，才导致隔了大半个月被查验出来。”
琅嬅所言卫嬿婉字字听在耳中，琅嬅说对了一半。五阿哥的口蹄疫一开始只是口蹄疫。
后面确实是朱砂之毒。
想来琅嬅说的没下狠手的人该是她自己。
香薰炉日常用得多，海兰从前怀孕便是炭盆里搁了朱砂。
嬿婉可没想很快被海兰发现。
“皇上，嫔妾和皇后娘娘想的一样，嫔妾觉得怕是有人见口蹄状似朱砂之毒，便抓住了这个巧宗偷偷用了朱砂，太医诊是诊不出来。
等发觉时已经晚了。”
永琪点心里的朱砂才是嬿婉下的。
嬿婉也没料到琅嬅会这么快出手。还用的是不太聪明的法子。
要不嬿婉的朱砂恐还需好一段日子才能发现。
嬿婉与琅嬅都将自己害永琪的法子说了出来。可没有一个人疑心是她们二人害的永琪。
“皇上，无论是哪一种法子，永琪已经深受其害。
皇上必然是要查清楚是谁害了永琪。
臣妾是真怕了。当年朱砂之毒一下害了两个孩儿。
现在一点点红色香丸都能将臣妾吓的不轻。”
琅嬅不着痕迹的遮掩了长春宫香熏炉里的假朱砂。
倒是解了嬿婉先前疑惑。为何长春宫香薰炉里的朱砂是假的。
琅嬅舍不得永琮真遭罪。
“查，自然是要查。”
皇帝是真动了怒。当年朱砂之毒害死了皇帝的两位皇嗣，也让如懿在冷宫里待了三年。
皇帝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不想又被挑起。
“嘉妃娘娘驾到。”
皇帝刚发话，外头通报金玉妍过来了。
金玉妍一进来琅嬅忙关切起金玉妍来。
“这样的天，你都八个月身孕了，怎么还往这里跑。多大的事情也没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琅嬅让素练请了金玉妍入座。
见到金玉妍琅嬅有些不自觉的慌张，一直攥着手中帕子。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也不想过来的。可实在是看今日的事情怪异，不得不过来一趟。”
“臣妾还请了愉妃过来。想一会就到了。”
金玉妍一来嬿婉就踏实了许多。一听见金玉妍要请海兰卫嬿婉稳稳坐着了。
金玉妍掐着时辰，在海兰快来之前又张口道：
“皇上，臣妾常听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今日臣妾总觉得皇上，还有皇后娘娘。
连带令贵人都是当局者迷了。”
金玉妍手上拿着刚剥好的蜜桔，撕下一瓣递给了皇帝。
皇帝接过蜜桔，与琅嬅对视了一眼，二人都不知金玉妍说的什么意思。
“嘉妃娘娘这话从何说起？”
金玉妍很喜欢卫嬿婉这一脸疑惑。嬿婉越是疑惑，表示卫嬿婉越好奇，帝后二人虽不好开口问，但心里也一定是疑惑的。
“这，令贵人问了，臣妾也便有什么说什么了。”
“臣妾是很奇怪的。
永琪身子素日康健。五岁里小毛病都没听说过。
唯一不舒坦还是愉妃怀五阿哥。娴贵妃在冷宫的时候。”
“这第二次么，就是眼前。只是，也是娴贵妃禁足。”
“臣妾实在是不懂了。五阿哥只要离了娴贵妃愉妃自己便照料不好了？”
金玉妍意有所指，皇帝已经开始皱眉了。
“也是巧合了。五阿哥两次中的都是朱砂。”
金玉妍这话实在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嘉妃。你可莫要胡乱揣测？”
琅嬅适时的出言警告金玉妍。
“是。皇后娘娘。您就当是臣妾孕中多思了。”
琅嬅和金玉妍一唱一和，皇帝不发一言，心里不知想什么去了。
琅嬅端起茶水默默用了起来。
琅嬅在等待皇帝的反应。
卫嬿婉坐在门口的位置，看见进忠忽然闪了一下。知道海兰入了长春宫。
“皇后娘娘，其实也不怪嘉妃娘娘说这样的话。
这些日子臣妾也听了不少传言。”
琅嬅放下手中茶盏。
“哦。令贵人又听了什么话？”
“嫔妾这几日总听见有人提起已经殁了的慎贵人。
他们都说慎贵人当日陷害娴贵妃，背主求荣，坏事做尽。
但唯独两样罪没有认。”
“一样是娴贵妃冷宫中砒霜之毒。”
“一样是愉妃娘娘所中朱砂之毒。”
琅嬅听了卫嬿婉所言，又瞄了金玉妍一眼。这两样毒当真不是她们二人下的。
“卫嬿婉。你此话何意？”
“你难道是说本宫为了救姐姐出冷宫，故意在本宫身怀永琪时用朱砂毒害自己？
还是说本宫为了救姐姐如今的禁足，蓄意用永琪勾引皇上来瞧本宫？”
海兰恰当的时候冲了进来。厉声质问卫嬿婉。
卫嬿婉瑟瑟缩缩。
“愉妃娘娘。娘娘莫要生气，嫔妾也是听的谣传。”
“谣传岂能当真？”
海兰不假思索的否定了卫嬿婉。
卫嬿婉沉默着。
海兰如今能说出谣传岂能当着，可当日海兰就是这样谣传了她。害她入花房干苦役，害她被金玉妍她们欺辱了五年。
“愉妃娘娘，嫔妾也只是关心五阿哥。嫔妾没有其他用心。”
卫嬿婉的楚楚可怜更甚方才三分。
她这样子，还有她说的那些话，都刺激着海兰。
若不是卫嬿婉，凌云彻也不会被困启祥宫。若不是卫嬿婉，如懿也不会因为搭救凌云彻被禁足。
“卫嬿婉，你收起你的好心。本宫和永琪不敢领受。”
“你当日如何勾引皇上，现在又如何爬上龙床，本宫不惜得说你罢了。”
“你果然和姐姐说的一样，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