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贵人。”
进忠三人离去不到一会，素练忽而出来叫了卫嬿婉。
“素练是李玉过来时就在门口了。”
嬿婉不知道素练多大会在这里又听见去了多少，还好春婵留意了。嬿婉想着没有听见她前头和如懿说的那些就行。
“素练？”
“你怎么在这里？可是皇后娘娘有事吩咐。”
嬿婉当作全然不知素练何时出现的。
素练含了一丝得体的笑。
“皇后娘娘原本说五阿哥睡着了，不好打扰五阿哥。让娴贵妃回去。谁知娴贵妃刚走，五阿哥就醒了。”
“奴婢还想请娴贵妃回去一趟呢。谁知奴婢出来时可就只见贵人一人了。”
嬿婉哦了一声。将素练说的当真。
“五阿哥醒了，那嫔妾也该瞧瞧五阿哥去。”
素练本就想请嬿婉，这下两人顺理成章达成一致。
“素练，外头来的可是李玉？”
嬿婉刚迈步进去长春宫，琅嬅迫不及待问起了外头的动静。
“皇后娘娘。是李玉公公。”
素练压根没瞧见李玉到底和如懿说的什么。看似问素练的话，实则是问卫嬿婉，卫嬿婉也主动答了话。
琅嬅故作惊讶。
“素练怎么不叫李玉进来？本宫还说要送永琪过去给皇上瞧瞧。李玉来了大可让李玉带过去，怎么就走了？”
琅嬅一连串的贤惠之语，问的素练只会尴尬的说，这，这，这。
嬿婉不得不解答琅嬅的疑惑。
“皇后娘娘，李玉公公好像是来叫娴贵妃的。”
“嫔妾听着李玉劝阻什么娴贵妃不要惹皇后娘娘之类的话。”
“不要惹本宫？本宫怎么她了？”
琅嬅心里思索自己这些日子也没对如懿怎么，永琪病了，她还要顾及永琮，哪里有空将如懿怎么。
李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嬿婉低眉顺眼的扫了扫琅嬅。琅嬅看她这样做就知道有事情。
“嫔妾也听得不真切，好像是说凌云彻的事情。”
嬿婉说话声音一点点变小，最后声如蚊蝇。
“又是凌云彻？”
“又闹的什么事儿？”
琅嬅听见凌云彻便急切地咳嗽了起来。素练上去抚着琅嬅，卫嬿婉给端了茶水。
“娘娘，您小心自己的身子。其实也没什么。是凌云彻自己作死呢。”
素练接着又将凌云彻晕倒在启祥宫的事情说了一遍。
琅嬅用帕子擦着嘴角。语气沉沉。
“不过一个侍卫，要什么太医?”
“太过矫情了一些。”
“跟着娴贵妃的人一个个性子都越来越像娴贵妃。”
“现在连李玉也这样了。他可是御前的人。”
琅嬅当真是厌恶极了宫里如如懿一般的人，毫不将宫里的规矩体统当回事去。惹人厌恶。
“可不是。臣妾也说娴贵妃跟前的人一个个都像娴贵妃呢。”
金玉妍摇曳生姿地从外头走了过来，顺着琅嬅说的表达着她的不满。
“就说李玉，人都来了长春宫，连给皇后娘娘请安也不会？”
金玉妍不说这个琅嬅还没那么生气，她一说这个，琅嬅果然更气了。
“也是奇怪，李玉公公素来不是这样的人啊。”
嬿婉的话轻飘飘的飘过。
“哼。你这才是瞧错了。”
嬿婉疑惑不解。金玉妍又道：
“李玉哪里是今日才如此。皇上跟前从前侍候的是王钦，那都是皇上跟前用老的了人。
李玉还是他徒弟呢。”
金玉妍坐在那里吃着一小块豌豆酥。稍稍停顿了一下，她越这样，越让人好奇后面她要说什么。
“李玉，有本事的很。
那时候娴贵妃还在延禧宫，他就多去了几次延禧宫，”
“哎，没多久王钦就惹祸了。”
“当谁不知道呢。”
金玉妍说的这些嬿婉都知道，只是面上装的迷迷糊糊，琅嬅是将金玉妍说的都听了去。
不自主的想到了，那一年皇帝给了如懿一块匾额，她叫高曦月去给二人一人求一块，谁知皇帝写了十几块匾额，将东西六宫都挂上了。
琅嬅至今都觉得她怂恿高曦月要匾额，皇帝不单单给她们二人，反而故意给了东西六宫，俨然是不高兴的。
琅嬅那也算丢了个没脸。
王钦提过，这差事就是李玉做的。
“娘娘这样说，嫔妾倒是不知，不过嫔妾住的永寿宫有块匾额，好像是皇上写的，听说还是多亏了李玉公公，六宫才都有了这份恩赐。”
嬿婉准准踩在了琅嬅的雷区。
这样一说，可不就是如懿让李玉害了王钦，顶替了王钦。害她失去了探听皇帝心意的机会。
“呦，罢了，不说这些了。
李玉只是听皇上的话，咱们皇上和娴贵妃多少日子没见了，肯定想念的紧呢。”
金玉妍打趣的话，又透露了讥讽玩味。琅嬅一时也顾不得心里想的。
指着金玉妍道：
“你呀。皇上最记挂是你了。
永璇出生那日皇上没能去，可皇上说了，永璇你生的辛苦，预备等重阳给咱们永璇好好庆贺一番呢。”
金玉妍逗得琅嬅笑了，稍稍轻松了一些。嬿婉从金玉妍话里倒是听到了机巧。
“重阳节，嫔妾还是第一次和娘娘们一起过呢。从前嫔妾在花房当差，往翊坤宫送花，瞧见福伽姑姑教导一个小主唱词呢。”
“嫔妾虽没见到那小主的正脸，可听到的歌喉是很不错的。唱的什么。‘薄雾浓云愁永昼’的。可惜臣妾不懂，后来也没听见过了。”
金玉妍和琅嬅对了一个眼神。
卫嬿婉说的可不是重阳节唱词的舒嫔。
“贵人还真是不知，你说的人就是如今的舒嫔。”
素练提醒了卫嬿婉。
“原来是舒嫔娘娘，当真是嫔妾无知了。舒嫔娘娘倒是喜爱的都不一般，旁人都是唱曲，舒嫔唱词。”
“太后提拔的人，皇上单独上赏赐的坐胎药，可确实是上上荣宠。”
嬿婉说暗中看琅嬅，琅嬅默默。
金玉妍忽而又道：
“令贵人不说这个就罢了。说了那咱们还是要留个心。
臣妾听说娴贵妃禁足期间，舒嫔没少求皇上呢。”
嬿婉说的本就在琅嬅心里翻起来波涛，金玉妍又在这波涛里添了狂风。
琅嬅眼里瞧着门口，淡淡道：
“是啊。舒嫔享受的可不是上上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