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海兰的脸上险些露出不可置信来。脱口叫了如懿一声姐姐。
如懿这显然是要她必须救凌云彻。
海兰侧目看如懿。
如懿坚定的回看海兰。
“海兰，你方才和凌云彻说的，我都听见了。
你如实告诉皇上。
皇上想来是不会怪罪你的。”
如懿眼神略带祈求的看海兰
如懿心内反复盘算。海兰能那么快想出将罪责推给凌云彻的法子，也一定能够自圆其说。
为了凌云彻，她不得不冒险一试。
逼一逼海兰帮她一次。
她想海兰是不会拒绝她的。
如懿和海兰这一出闹得众人都一头雾水。
尤其是纯妃。如懿这是害她呢，还是没害她呢？
纯妃不自信的看向海兰。
“海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珠花是凌云彻偷盗的吗？”
“怎么变成了你和娴贵妃给他的？”
“你和娴贵妃将我的珠花给凌云彻做什么？”
海兰最后无奈看了一眼如懿。低头与皇帝解释起来。
“皇上，纯妃的珠花确实是姐姐叫我给了凌云彻的。”
“方才人多眼杂，纯妃的珠花掉在了路上，有些折损，姐姐曾经与臣妾说过，凌云彻认识京中珠宝斋的手艺人。
是姐姐和臣妾商议让凌云彻带走姐姐的珠花，去宫外修复纯妃的珠花。所以才隐瞒了皇上。”
“臣妾和姐姐这么做，是不合规矩，但也是有缘故的。”
海兰的身子却愈发软塌下来。
她仿佛被抽走了一口气般。
她心里是质疑的。
她头一次质疑如懿对旁人的好超过了自己。
如懿曾经救她，现在却几次三番救凌云彻。
甚至不惜逼着她救凌云彻。
“一来纯妃的珠花是皇上七夕赏赐的宫样珠花，臣妾怕纯妃折损了珠花来日皇上怪罪。
二来凌云彻是男子。私下里给他珠花有些不妥，所以臣妾和嘱咐他。
若是被人发觉就认了是他盗窃，绝不能坏了纯妃姐姐声名。”
“只是我与姐姐忘了纯妃的珠花价值超过了一百二十两，我们自然是不能害了凌云彻性命。”
海兰一气呵成，说罢久久叩首不起。
这个理由很难吗，也不难，只是比起方才只凌云彻一个人受责罚，她与如懿都得吃瓜落儿。
说不准纯妃也得怨她们自作主张。
还有她头前和纯妃说的话，分明是矛盾了。
万一纯妃怀疑是她和如懿想要凌云彻偷珠花害她，是事发了才转头说是帮纯妃。
可眼下她的姐姐要救凌云彻，她不得不这么说。
她只能先过了眼下的事情再找机会和纯妃解释。最起码纯妃现在不敢说出她们言语中伤琅嬅的事情。
“皇上，臣妾就说凌云彻已经是御前的人，还救了皇后娘娘，哪里需要偷盗，到头来果然是误会一场。”
旁人还在海兰说的弯子里绕呢。嬿婉已经开口替他们求情了。
进忠秒懂嬿婉，跪在皇帝跟前。
“皇上。令嫔娘娘说的很是，凌云彻是娴贵妃娘娘一手提拔的人，怎么能这样跌娴贵妃娘娘的脸面？”
“至于纯妃娘娘掉落珠花，想是关心皇后娘娘的身子一时着急了。”
“都为皇后娘娘担忧呢。”
进忠给了纯妃开脱的理由。纯妃跟前的可心推了推纯妃，纯妃顺势解释。
“原来是这样，可是臣妾误会了凌云彻。多谢了娴贵妃，愉妃。
皇上，这珠花臣妾当真不是有心弄坏了。”
纯妃语气里带了几分自责。
皇帝也不能抓着这个惩戒纯妃。
要说起来如懿和海兰的举动，牵扯和纯妃的姐妹情谊。
皇帝要责罚岂不是三个都得罚。
眼下人心惶惶，不能让后宫再乱了。
“罢了，你们都回去吧。不是什么大事。”
“凌云彻虽是为娴贵妃好，但法子不当。原本朕是打算升你为御前三等侍卫了。而今功过相抵了。”
皇帝原本是没想奖励凌云彻的。
这会子倒是故意说了本不存在奖赏。还特意看了如懿一眼。
想来如懿是会对他感激的。
这一场闹得，外人看热闹。懂的人却都觉得不对劲。
一直未曾近前的白蕊姬听了皇帝的处罚后，不满的与金玉妍道：
“愉妃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我都要怀疑娴贵妃当年帮她是为了什么。”
“显然凌云彻偷珠花是真，娴贵妃和海兰说的才是假呢。
可惜咱们方才在前头走着，什么也没瞧见。不若非得拆穿了二人去。”
金玉妍嘴角含笑。
“谁知道海兰是不是上辈子挖了乌拉那拉氏的祖坟呢。”
金玉妍说罢又意味深长一笑。
轻轻捏了捏贞淑的手。扫了白蕊姬一眼。贞淑点了点头。
青雀舫这头嬿婉等人也往回走。
进忠主动请缨。
“皇上船上湿滑，奴才送一送诸位娘娘。”
皇帝嗯了一声允准了进忠。
嬿婉听了这话，主动让如懿和海兰走在前头。自己走在最后面。
如懿和海兰各怀心思，不多远就各自回船了，嬿婉的船在最后，进忠多送了嬿婉一段路。
“方才那事我瞧那两个是不信呢。”
进忠说的那两个正是白蕊姬和金玉妍。
“她们当然不信。只不过是有忌讳罢了。
就玫妃说的那些话，若是她闹去愉妃和纯妃说个什么，对她也没好处。
今夜可是她撺掇二人害皇后，皇上要听见她说的那些话，不定怎么样。
她可不比娴贵妃和皇上有竹马青梅的情谊呢。
皇上最后不还卖娴贵妃一个好儿。”
“再说比起要一个侍卫的命，哪里有挑拨娴贵妃和愉妃要紧。”
嬿婉一直盯着窗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船。示意进忠来看。
进忠探出脑袋一瞅。
瞧见白蕊姬往海兰船上去了。
“这倒是个好法子。那咱们对付娴贵妃的时机是不是也到了？”
嬿婉随手关了窗，倚在窗前。
“嘉妃和玫妃去了就够用了。她们都是聪明人。”
进忠一愣忽然一笑。
“是啊。她们算是咱们挑拨起来的。”
进忠缓步挪到嬿婉跟前靠着。
“她们做那件事。那咱们？”
嬿婉意外的回头正好撞上进忠情意绵绵的眼神。
嬿婉的手指绕上他的肩头。
一寸一寸轻轻走过。
进忠心里酥酥痒痒，伸手要碰上嬿婉时，嬿婉忽而转身。
“那咱们。趁着玫妃缠着愉妃会一会纯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