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哭泣,一边从那个小小的盒子中取出黄金,然后把它们扔进海里。在风暴中,金色的东西消失了,只有一个小浪花。当我失去那些黄金的时候,我就会痛哭一场。”
“我还记得父亲抱着我,告诉我,这是我扔在海里的黄金。这就是夕阳的光芒。”
胡亥道:\"那时候,你就相信我说的话?\"
灵湖公主微笑着,眼中带着泪水,“当年我才十来岁,虽说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可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小傻瓜。我当时还不相信呢。”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也许是想到了死去的父亲,“我终于相信了。”
胡亥默然不语。
灵湖公主深呼吸一声,抹了抹眼泪,歪着脑袋对胡亥问道:“那么,你们家族是怎么做到的?”
“我……”陈小北神色稍稍一怔。
“要是我们回家一看,你们家的产业都被别人抢走了,那就麻烦了。到时候,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到金子岛?”
在黄昏的阳光下,她的祈祷让人难以抗拒。
胡亥呆了呆,他‘呵呵’一声笑了起来:“为何要本王和你一起走?”
“我对你有好感。”
胡亥笑着说道:“不过是少了一个陪玩罢了。”
“我是真心爱你的。”
“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
灵湖公主疑惑的眨了眨眼:“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很高兴的。”
胡亥道:“不要胡闹。你想回去,我就回去。”
“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灵湖公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上他的。
或许,她在夜岛的心湖上,在一盏金灯下,聆听着他的痛苦,聆听着他的承诺。
这些年,她一直在聆听着岛民们的心声,从期望自家狗狗能多出一条狗,到期盼着老人早日康复,总之,这些心愿她都听到了很多。
但谁也不能象他这样,带着如此沉重的忧郁,如此远大的抱负,去选择一条更难的道路。
或许是因为她在择婿那天,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神,他的容貌,都很符合她的口味。
她第一眼看到他,就怦然心动,克服了少女的害羞,以礼节为借口,偷偷地亲了他一口。
或许,是他不接受自己的“帮助”,而是主动提出要和自己的父亲正面交锋,并且,还说动了一向顽固的父亲。他和他的伙伴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或许是在海岛上,两个人朝夕相处的日子,他嘴上说着不要,可最后,他却答应了她的请求,和她一起玩耍,一起骑马。
她发现他浑身上下都很讨人喜欢。
她可以一直看着他熟睡的脸,一直看到天明。
但是,她又说不上来,她到底爱他哪一点。
他来不及多想,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无人应答。
船身微微一震,所有的人都冲了出去,欢声笑语。
巨大的船只已经抵达岸边,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这艘大船停在南海郡西南头,所有的人都要立即登岸。船上的人都在这里,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船送到港口,在那里等待。至于胡亥他们,他们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
一行人穿着越南人的衣服,在森林里穿行,一晚上就来到了四会县的中央。
在统一了岭南之后,先皇设置了三州,其中中南海郡辖下的四州就是其中之一。
最西边的是四会县。
灵湖公主带着她的黄金骨灰盒,带着她的家人,前往秦水。
父亲的骨灰,洒在秦江,也是他的归宿。
胡亥等人则是和他们分开了。
胡亥穿着一身越南服饰,和其他几个随从一起,来到了四会县的城中,监视着进出县城的人。
“今晚,我得想个法子,潜入其中!”
此时正值5月底,正是初夏时节,南方一片绿色。
和胡亥等人预想中一片混乱,南海郡四会县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混乱。毕竟这里是岭南,民风与北方不同,百越与任嚣率领的那支五十万军队混在一起。
黔人服饰,有的包头黑布,有的则是依着原来的习俗打扮,等等。他们过着平静的生活,不受战争的影响,似乎对这场战争一无所知,也不知道皇上消失了半年之久。
夏临渊道:“太诡异了,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金子岛,比这里还要大。他们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
刘萤道:“原来这赵佗还真是个人物。”
刘萤所知的,是南海郡郡守的位置,是四个郡之一的龙川县的赵佗,他并不清楚,赵佗并没有和中央王朝有任何的联系。
胡亥皱起了眉头:“这一招,可不是我们想要的。”他蹲下身子,拿着一截木棍,在地上划了一张岭南的地图:“上一任南海郡守任嚣去世后,龙川县太守赵佗接替了他的位置。赵佗接管五峰后,就下令将五峰的主要通道全部封闭起来。
他又在南海郡北区的三道关卡上画了一个十字,“横浦,阳山,湟溪,都是重中之重。一旦三大关口被毁,那就相当于与岭北区彻底切断了关系。还没等我们出事,圣旨就到岭南去了。”
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多,谁也不知道局势会变得多么糟糕。
胡亥又问:“如果你是赵佗,他在切断了所有的补给线后,会怎么做?”
刘萤道:“可能是为了稳定人心吧。再说了,我们不是有五十万兵马么?他们都是北方人,想家了,也该回去了。”
胡亥颔首说道:“不错,赵佗前辈也是这么想的。当时任嚣给朝廷写了一封信,意思是让士兵们在这里安家,这样才能心安。朝廷征召了3万名女子,其中有遗孀,也有未婚女子,以缝补士兵衣物的名义,被征召到岭南。她们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大多都是在这里成亲生子的。”
听上去只是一纸圣旨,可实际上,牵扯到了无数少女的性命。说不定,官府会把这封信写的很好,让那些少女们,不顾父母的反对,争先恐后地来参加。谁能想到,这一走,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