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思!”
“留住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天要亡我武道,天要亡我武道啊。”
那群刚刚还热血沸腾的武夫一脸绝望。
二楼,孙稷山面色铁青,重重踹了孙继一脚,怒吼:“武夫而已,又上不了天。难道你们还等着我亲自出手吗!”
闻言,孙继硬着头皮冲着现场仅剩的四面剑修保镖道:“去,把我的剑匣搬下来!”
与此同时,一楼地面上的金光小人终于咿咿呀呀兴奋得相互拥抱,接着纷纷冲入了钟不悔的体内。
【我的身法,来了!!!】
【不对,这......】
感受到脑子多出来的记忆,钟不悔哭笑不得。
他抬头望向二楼。
只见两名剑修抬着一个巨大的剑匣落在了孙继身旁。
这剑匣四四方方,约莫有十平方米大小,与其说是剑匣,不如说是剑房。
剑房里面堆积着各式精美的飞剑,虽说比本命飞剑差了不少,但是胜在量多,还不用担心本命飞剑被毁的风险。
看到这满满当当的剑房,钟不悔恨得磨牙。
身为抗魔统帅,这飞剑从何而来,他再清楚不过了。
“蛀虫!”
他低骂了一句。
“武道大宗师又如何?狗而已。”孙继御剑而起,为自己打气,“放下,武夫无法飞行,我们不用本命飞剑,直接耗死他!”
“是!”四面剑修保镖同时飞起,五人分散开来,防止被钟不悔一锅端。
孙继双十快速捏诀,大喝:“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剑道。十二剑笼!”
只见剑房中,十二柄飞剑冲天而起,宛如游龙在空中划出优雅的轨迹,好似十二道流星齐落,交织成一个璀璨的包围网攻向钟不悔。
另外四名剑修同样双手快速捏诀,又有数柄飞剑加入围杀当中。
钟不悔随手将飞剑一一拍碎,冲天上的孙继开口,“你安排进康雅村的武修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
那五个进入康雅村抓人,打伤村民的,他一个都不准备放过!
“想知道?上来啊?”
孙继停在万花楼最高处,虽然此刻他已经吓得腿软。但是剑修的底气犹在。
只要他不祭出本命飞剑,一边飞遁,一边使用剑房,武修再强又能奈他何?
“杀!”
孙继一声令下,四名剑修双手指诀快速舞动。剑房中一柄柄飞剑再次冲天而起,直扑钟不悔!
“找死!”
钟不悔一声大喝,身形立时消失在原地,只剩一道残影!
空中,四名剑修完全无法攻击,因为钟不悔身法实在太快了,他们根本找不到钟不悔的身影!
他们的脑海中只有二个字:小心!
他们终究还是慢了,孙继的脖子,被钟不悔一把抓住!
“你还有最后一次好死的机会。他们五个在哪!”钟不悔怒喝。
“弟弟!”孙继连忙向着一旁的孙稷山求援。
钟不悔大怒,一个翻身向着地面猛冲而去,孙继的头颅朝地,与地面碰撞必然脑袋开花!
“我说!”
“轰!!!”
一楼木地板炸出一个深坑,木屑漫天,沙土飞扬。
烟尘散去,大坑中,钟不悔单手提着孙继,“我说了是最后一次机会,不说清楚,你知道后果。”
“饶命,饶命!我错了,我错了!”
孙继原本肥嫩白皙的脸庞此刻血泪与鼻涕交织,惨不忍睹。
“入我门下,我助你成为武道泰斗!”楼上的孙稷山连忙冲钟不悔大喊。
“答应他吧,就算为了你的妻子和两个徒弟。”
“五千年了,武夫做狗不丢人。”
“活着才最重要。”
武修们纷纷出声,因为他们怕,他们怕这么年轻的武道火种泯灭于此。
就在这时,那些被强抢到此地当娼妓的女人们,从角落中冲出纷纷对着钟不悔叩拜。
他们怕,他们怕钟不悔答应孙稷山的要求。武道泰斗,那可是这个世界武修的顶点!
他们刚刚才从钟不悔身上看到一丝希望,看到有人为自己主持公道,为自己报仇的希望!
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
“求求你,杀了那个畜生!”
“救救我们,求求你救救我们!”
门口好些受孙继、孙稷山兄弟欺压的百姓,冲入了万花楼内对着钟不悔磕头,哭诉起来。
“大老爷,这个畜生上个月抢走了我的女儿,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大老爷,我的娘子还在他手上,求求你救救她。”
越来越多的百姓冲入了楼中,抱着花楼内的女人痛哭,接着对钟不悔不断叩拜。
就连刚刚拒绝做钟不悔徒弟的苏彤也在队列中。
“师父,此人伙同孙稷山贪墨军饷,荼害百姓,请师父为春阳城百姓替天行道!”
钟不悔看都懒得看众人一眼,过去他没少帮助过这些人,可结果呢?
自己被冤枉那一日,连一个为自己出声的人都没有。自己叛徒之名传来,这城中百姓无不口诛笔伐,全然忘了是自己守护了这座大陆的太平。
此刻,钟不悔只想为自己而活。
“你们搞清楚,我是来报仇的,不是来做给你们道德绑架的。这人杀不杀,什么时候杀,老子说了算!”
“师父。”苏彤抽泣起来,她如今从钟不悔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惩奸除恶的希望,她给钟不悔磕头,“这孙继二人十恶不赦,绝不可留。”
她可是春阳城城主之女,即使是这等身份,也同样被罚在万花楼跳舞一个月,取悦别人。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拒绝了孙稷山的求爱!
她身为城主之女尚且如此,可想而知春阳城的百姓有多苦。
钟不悔淡淡开口,“替天行道,与我何干?”
“师父!我们习武之人不应当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吗?”
“你不是和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吗?”
“可是他们刚刚没有对您落井下石,对您出言不敬的是那些修士!”
“那又如何?”钟不悔拖着浑身是伤的孙继蹲到苏彤身边,道:“除了那些帮助过我的人以及我的家人,纵是天崩地裂,都与我毫无关系。”
苏彤突然想起,打赌之前,钟不悔说过会杀了孙家兄弟,忙说:“您刚刚还说会杀了那两个人的!”
钟不悔一肚子火,要不是欠她人情,真想一巴掌拍死她,“我刚说要杀人,那是为了复仇。可是你口中什么狗屁的替天行道那是两层意思,懂吗?我欠你个人情,你现在认我这个师父还来得及。不过你的女武神是没机会了,武圣兴许可以。”
“师父,惩奸除恶乃我辈本分,您怎么能够见死不救!这些人鼓足勇气跪在这里鸣冤,你若是放了这畜生,他们活不过明天!”苏彤大声嘶吼着,为地上的百姓鸣冤。
“鸣冤?那谁为我鸣冤?你吗?他们需要我的时候就记得我,觉得我没用了就弃之敝履。我今天可以救他们,明天他们就会为了一斗米给我刀子!”
一排排跪地的百姓愣住了。心中生起的仅有一丝曙光被钟不悔冰冷的话语浇灭。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一个不畏强权,为妻子勇闯万花楼的人竟然会是石头心肠。
现场看热闹的一众武修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们虽为剑修的鹰犬,可是也盼着武道能有崛起的一天。好不容易盼来一个绝世天才,没想到他却这般冷漠。
唯有剑修们笑盈盈看着戏,纵是天才武修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同其他武修一样贱骨头?
“我是绝对不会与你这样冷血无情之人为伍的!”苏彤第二拒绝了钟不悔。
钟不悔面色一沉,冷声道:“我住康雅村,想要找我可以去那里,欠你的人情我一定会还。现在你可以滚了!”
苏彤好似没听到钟不悔的话,冲百姓们喊道:“乡亲们,我去找我爹,他一定会救你们的。”
说完,苏彤快步跑出了万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