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豆豆想起她今天替景奕行买的生辰礼物,对景奕行道:“你稍等。”
郑豆豆回她房间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这是我今天逛海市时替你买的生辰礼物,现在离你生辰也不远,就先送了你。”
景奕行一喜:“特意替我挑的?”
“你别误会”,郑豆豆忙道:“我生辰时你送了我礼物,这是我的回礼,没别的意思,你千万别多想。”
景奕行高兴地接过盒子打开,是一串上等的檀香紫檀手串。
这样品质的手串如果在金缕阁出售,最起码得五十两银子往上,就算是在海市买的只怕也不便宜。
以郑豆豆的收入,这串手链可以说很贵。
想着郑豆豆平日舍不得花钱的样子,景奕行心里更高兴。
景奕行在乎的不是这条手串、而是郑豆豆的心意。
郑豆豆那样爱钱,却还买了这么贵的手串送他,至少说明他在她心中重要。
虽然这个“重要”不是景奕行期待的那个“重要”。
景奕行当即将手串戴在手腕上,不大不小正合适,就连珠子的大小与颜色也非常合适。
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景奕行心中更高兴,没想到这手串还真是郑豆豆特意为他挑选的。
景奕行将手伸到郑豆豆面前,“好看吗?”
还真好看!
郑豆豆是第一次买男子戴的手串,挑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合不合适,只考虑手串品相和价格。
可现在这样合适,倒是让她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郑豆豆涨红了脸磕磕绊绊:“我真没有特意挑选。”
景奕行生怕郑豆豆恼羞成怒以后再也不送他礼物,连忙道:
“今年没特意挑选就算了,明年送我生辰礼物时再好好挑选。”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郑豆豆:怎么明年还要送!
今年这手串就花了她不少银子,要是明年再送,她赚的那点俸银哪够。
像是明白郑豆豆想什么,景奕行道:
“你现在越来越能干,回东京后你的俸银也该涨一涨,从下个月起每个月十五两银子。”
虽然郑豆豆的确比以前能干不少,涨月钱也应该,但是月钱一下涨这么多还是不多见。
郑豆豆张了张嘴想拒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有一个对自己“心怀不轨”的上司真烦恼!
郑豆豆回自己房间后,竹青三人进去听景奕行吩咐。
竹青从小伴在景奕行身边,虽然人不算很聪明,但对景奕行的情绪最为敏感。他心里有些讶异:
之前他们离开时大人明明心情很不好,怎么一会儿工夫,大人就春风满面?
还有,大人也不像之前那样肃沉,像是压在身上的重负松去不少。
这是发生了什么?
当视线看到景奕行手腕上戴的檀香紫檀手串时,竹青脑中隐约闪过什么,但他一时没抓住。
景奕行看着三人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找杨节度使,请他帮忙救小墨和小肆。”
见景奕行如此吩咐,雪松松了口气。
倒是蓝柏一点也没觉得奇怪。
因为就目前而言,无论杨节度使是否与神秘组织有关,找他帮忙才是最佳办法。
……
第二日清早,一行五人骑马离开乐成县去往杨树安所在的鹿城。
乐成县离鹿城五十多里,五人快马赶到鹿城只花了小半个时辰。
比起东京、长安、洛阳等古都,鹿城算是一座新城,建城伊始至今刚过七百年不久。
但鹿城依山面江,城中有山有水,风景优美自成,再加上其地理位置,因此自建城后就商贾云集、很是繁华。
后人有诗云“一片繁华海上头,从来唤作小杭州”。
郑豆豆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城,难免有些眼馋。
景奕行一直关注着郑豆豆,见她东张西望到处观看,将马策到她身边:“等救出小墨和小肆,我陪你逛鹿城。”
郑豆豆先是习惯性地应了一声“好”,然后意识到不对:“不用,你给我一天假就行。”
景奕行不再多说什么,但心里怎么想只有他知道。
五人到达杨府时杨府大门尚未开,竹青上前敲响了大门。
门房应了门,看到竹青狐疑问道:“你找谁?”
“我家大人姓景,来自东京,找杨节度使有要事。”
门房听说是东京来的景大人,看向景奕行他们,当目光与景奕行对视后,突然神色大变,匆匆忙忙将门一关。
竹青莫名其妙:这人怎地一句话不说就将大门关了?
景奕行隐约有些猜测,沉着脸对竹青道:“再敲门。”
这一次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应门。
门开后,出来另一个人。
他走到景奕行面前道:“景公子,我是杨府管家,我家大人有请。”
景奕行目不斜视跨进大门,郑豆豆几人跟随在他身后。
杨府管家将景奕行几人带到正厅。
正厅主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自有威严气派,但长相气质很容易让初识之人心生好感。
一见到景奕行,中年男人先开了口:
“听到门房报东京来的景大人我还想会不会是奕行你,没想到还真是。
十几年未见,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此话听着亲切,但细品却又有那么一点说不出来的意味。
景奕行朝中年男人行礼:“杨节度使。”
杨树安站起来虚扶景奕行:“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
景奕行还是按规矩行了全礼。
郑豆豆打量着杨树安,他保养得极好,是郑豆豆见过最具男性魅力的中年男人。
怪不得景奕行母亲要抛下亲生儿子再嫁给他。
也不知道景奕行亲生父亲长什么样?
只是,以杨树安这般身份地位、人才出众之人会娶一个再嫁妇人,想必景奕行的母亲也有过人之处。
否则当年景奕行的父亲也不会在他母亲面前做低伏小、百般讨好。
郑豆豆一边小心思不断一边听景奕行与杨树安对话。
“奕行,此次来鹿城是为公干还是私事?”
“此行亦公亦私。”
“何讲?”
“之前有朝廷官员在乐成县失踪,我奉官家之令前来乐成县寻他们,此为公。
但来鹿城找你,系为私。”
杨树安略一沉吟:“你想我替你找出他们?”
“是,我想求你帮忙救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