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衙门已封印,甲一回到东京后直奔郑家向郑行汇报。
“师父,荷花救回来了,是景大人找他的继父帮忙向碧海帮要的人。”
“景大人的继父?”
见郑行一脸不解,甲一便知郑豆豆还没将景奕行的身份告诉郑行。
“师父,小豆子有没有同你说过景大人的身份?”
“没有,景大人是什么身份?”
甲一将郑豆豆告诉他的有关景奕行的身份说了。
“师父,景大人对小豆子很是不同,而景大人受伤时,小豆子的关心也超过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你有空提点一下她。”
郑行心道:
怪不得小豆子回来后就提出回东京府衙,原来是因为知道了景奕行的身份。
不过景奕行这样的身份的确不是他们平头百姓能高攀的。
“你放心,小豆子没心没肺惯了,她知道轻重。”
见郑行如此说,甲一也不好多说什么。
郑行又问甲一:“你瞧着丁四与荷花怎样?”
“荷花刚被救回来时还有点躲着丁四,不过丁四确实够爷们,一路上对荷花无微不至、体贴入微,还没到东京,两人就好成了一个人。”
“那也是荷花之前对丁四好,有几个姑娘能像荷花一样不计较丁四家中有个病老母?没入门就能替丁四尽孝?”
甲一想想也是。
郑行还有话没说:换作小豆子,遇到丁四这种情况只怕也躲得远远的。
……
大年二十八这一天,郑豆豆去了一趟锦绣绣庄接林灵、小花、小草来与她一起过年,不过被林灵她们拒绝。
林灵刺绣学得很快,也有些天赋,陈坊主惜才、又怜林灵的经历,正式收了林灵为徒。
陈坊主嫁过一次,成亲五年没有孩子被夫家休弃。陈坊主遂绝了嫁人的心思,凭着出色的绣艺当了锦绣绣坊的坊主。
林灵三人今年陪陈坊主一起过年。
见林灵三人越来越适应普通人的生活,郑豆豆也替她们高兴。
高高兴兴过完年,很快就迎来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去年中原西边一部落统一了河西走廊,自立为国,部落首领自立为帝,本朝为了彰显中原的繁盛,决定在东京御街和潘楼街这一片举办一个超级热闹的元宵花灯会。
郑豆豆早早就约了路十三、韩三花一起看花灯。
刚入夜,郑豆豆就挽着路十三和韩三花去了灯会地点。
远远看着,一排排花灯如同彩色的长龙,蜿蜒曲折,迷花人眼。
再近一些,各色花灯交相辉映,映照得御街的夜如同白昼。
直到走近,才发现每一盏花灯都很精致,花灯上还绘制着各色吉祥图案,而花灯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令人遐想。
除了灯,还有人。
无数的人。
既有像郑豆豆她们这样纯粹为了热闹、为了赏灯而来的人,也有各色摆摊、叫卖、趁机赚取银钱的商贩。
当然,更少不了表演节目的各色艺人。
郑豆豆在景灵东宫前面一个临时搭建的戏台前站住,看着戏台上正在准备的人。
路十三问她:“有认识的人?”
“嗯,认得其中一个,是芙蓉阁的水仙姑娘。”
水仙也看到了郑豆豆。
郑豆豆朝水仙挥了挥爪子,水仙从戏台上下来走到郑豆豆面前。
水仙脸上泛起一个真诚的笑意:“小妹妹,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郑豆豆看着戏台:“你们今晚有演出?”
“嗯,今晚牡丹会在这里跳‘霓裳舞’,她的‘霓裳舞’被喻为一绝。”
“那我等会也来看。”
“想看的话要早点来,来晚了只怕挤都挤不进。”
郑豆豆与水仙原本也不熟,说了两句就和路十三韩三花走了。
韩三花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认得芙蓉阁的人?”
“邓天一是她的恩客,我调查邓天一案时认识的她。”
韩三花捂了嘴:“就是死在我家酒楼的那个邓天一?”
“没错。”
“那我们赶紧走远点,我可不想再沾上什么霉运。”
水仙于郑豆豆三人只不过一个插曲,郑豆豆最感兴趣的还是潘楼街上摆出的各色吃食。
郑豆豆左手一串猪皮肉、右手一串炸糍糕,路十三还替她拿着一盒炸豆腐。
正吃得高兴时,迎面一个人撞过来将郑豆豆手中的猪皮肉和炸糍糕撞到了地上。
郑豆豆看着手中光秃秃的两根棍子,直叹可惜。
“你是怎么走路的,眼睛瞎了?”
开口说话的是韩三花,她性格一向泼辣。
“说话怎么这样难听?真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郑豆豆的视线看向撞她之人,真是巧了,又是一个见过一次的“熟人”。
撞郑豆豆的男子也认出了郑豆豆,手指着郑豆豆道:“是你!”
韩三花将男子的手拍开,“指什么指?你将我们的东西撞翻了,赔钱。”
男子这才将视线正式看向韩三花,这一看之下惊呆在当场。
韩三花生得漂亮,还是那种有别于普通女子的既野性又风情的漂亮,素日向她表示好感与上门求亲的男子多了去了,因此韩三花一见男子的神色就知道又是一个被她皮相迷惑的人。
韩三花鄙夷地睨了男子一眼:“登徒子。”
韩三花的话音刚落,一个娇蛮的声音响起:“骂谁呢?贱人。”
男子将郑豆豆的小吃撞翻郑豆豆没有生气,但是有人骂韩三花郑豆豆就不允许。
郑豆豆张口就来:“贱人骂谁?”
骂声刚落,郑豆豆就看到一张明艳漂亮的脸。
郑豆豆的心咯噔一下,对韩三花示意:走人。
韩三花接收到郑豆豆的示意,心知对方定是不方便“交锋”的熟人,遂傲娇地丢下一句:“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可是韩三花没走成。
男子拦在韩三花面前,对她揖了一礼:“小生柳夏辉,敢问姑娘芳名。”
娇蛮女子拉住柳夏辉:“干嘛对这种贱民客气。”
柳夏辉正色对娇蛮女子道:“不要开口闭口贱民,高低贵贱不以身份而论。”
娇蛮女子生气了:“既然你自甘堕落与这种贱民为伍,那我不管你了。”
郑豆豆正欲拉着韩三花离开,两个声音响起:“郑豆豆”。
听到这两个声音,郑豆豆尴尬地举起爪子:“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