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亲军司指挥使是万俟肆的祖父,他性格豪爽,见到景奕行也不管这是不是在御书房就重重地拍了拍景奕行的肩膀:
“好久不见你小子了,你上次救小肆一事我都没机会和你说声谢谢。”
景奕行亲热地唤了声“万俟翁翁”:“我和小肆是兄弟,何须道谢。”
万俟祖父还有许多话想同景奕行说,只是到底在御前,不是叙家常的时候。
人到齐后,官家示意景奕行介绍情况。
“去年五月,丢失了一批军械,我奉官家之令调查,查到与军器监监事邓天一有关,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邓天一被毒死。
顺着邓天一的线索,查到他背后有一个神秘组织,后来司农寺官员储大林管理的粮仓出现大量亏空,这个储大林也是神秘组织的成员。
而神秘组织的势力集中在东南一带。
去年年底,乔墨奉官家令去东南一带暗查,查到碧海帮和海商号均属神秘组织,神秘组织与东南一带多名官员有勾结。
我们捣毁了碧海帮的据点蛇蟠岛,但恐打草惊蛇没有动海商号,也没动东南一带官员。
前不久,查到米国公父子私贩青白盐、私买火药武器,顺着这条线索查到海记贸易行,查实他们都是替神秘组织做事。
而经过近九个月的调查,终于知道这个神秘组织叫日海教。
昨天,我们又查出日海教控制的几十家商行,这几十家商行涉及的产业包括粮油、布匹、药材、马场、盐、镖局、茶叶、珠宝、钱庄等。
这几十家商行都是每个行业赫赫有名的商户,总资产加起来超巨大,但他们的总部多数不在东京。
这是几十家商行的名单。
除此外,还知道日海教在衢州的天脊龙门和药王山一带有个重要据点。”
听景奕行说完后,万俟祖父又重重拍了几下景奕行的肩膀:
“你小子好样的,要是小肆有你一半能干就好了。”
自乔墨在温州遇险后,乔从宣便猜到景奕行和乔墨他们在调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也没想到日海教的实力这样强。
吕丞相和梁枢密使则面面相觑。
吕丞相率先开口:“日海教的实际操纵者是谁?”
景奕行摇摇头:
“当初我在蛇蟠岛上看见过他,只可惜他身边高手众多、他又遮得严实,不仅面貌、我连他的身形都没看清楚。”
吕丞相和梁枢密使又对看起来:米国公父子都依附的人,想来也不多。
官家适时开口:
“先不管日海教的实际操纵者是谁,只要将他们的势力拔除,他哪怕是只老虎也是只没有牙齿和爪子的病老虎。”
吕丞相连忙奉承:“官家说得是。”
官家将他的想法说了:
“为了走漏消息,我决定让地方禁军和侍卫亲军司的人同时行动,将东京及各地的日海教全部端了。
日海教在衢州的据点我另有安排。”
说完官家对万俟祖父道:“你将万俟肆调给我。”
万俟祖父一口答应:
“行,小肆别的长处没有,但身手是一等一的好,我还没见到能打得过他之人。”。
随后,大家一起讨论起如何派兵围剿。
郑豆豆虽然未发一言但一直立在一旁,吕丞相他们见官家都没避着她,猜想有关日海教的情况她知道得比他们还多。
说不定调查出这些情况她还立了功。
吕丞相他们的猜想也没错,调查日海教的许多线索的确是郑豆豆发现的。
比如当初的碧海帮和海商号就是郑豆豆发现的,还有牡丹这条线、邹记茶行……以及这次韩志的招供。
而对日海教有最大突破就是这次韩志的招供。
将人员、兵力部署好后,吕丞相问:“东南一带的官员如何处置?”
官家:“此事急不得,等这次行动有了更多证据再说。”
事情商定好后,吕丞相几人告辞,官家让乔从宣留一下。
万俟祖父又拍了拍景奕行的肩膀:“有空多来家玩,小肆祖母一直惦记你。”
景奕行应了。
吕丞相走的时候,也亲热地对景奕行道:“景评事,能力不错。”
景奕行行礼:“丞相谬赞。”
虽说景奕行是景家后人、大长公主之孙,但毕竟景家只留下景奕行一人,簪缨世家出身的吕丞相之前没怎么看重景奕行。
可经过今日这事让吕丞相明白:
景奕行不仅人品、能力出众还是官家心腹,这样的话,景奕行的前途一片光明。
再加上景家的家世家财,景奕行是个可结亲的对象。
吕丞相已经想着找人替他的孙女吕雅和景奕行说媒。
与吕丞相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梁枢密使。
梁家照样是簪缨世家,梁枢密使之前也没将景奕行当成联姻对象,可现在他同样想着将他的孙女梁芝许配给景奕行。
吕丞相几人走后,官家对乔从宣道:
“现在我也不瞒你了,乔墨、奕行一直在替我做事,乔墨是皇城司的暗探。
这次,我准备让乔墨和万俟肆带队围剿日海教在衢州的据点,你从殿前司抽二十个身手好、信得过的人随他们二人一起去衢州。”
乔从宣忙道:
“小墨、奕行能得官家信重是他们的福气。
只是这两个孩子一直瞒着我,要不是官家你今日同我说起,我还以为小墨就是在司天监混日子。”
乔从宣对乔墨的身份早有猜测,只是他从未问过、与乔墨心照不宣。
乔从宣告退的时候见景奕行还没走,猜想他还有事情与官家说,也不叫他先告退了。
等到只有三人时,景奕行道:
“之前还有件事忘记说了,是关于温州、处州杨节度使的。
我怀疑他可能不止是与日海教有勾连,他可能就是日海教的核心人物之一。”
景奕行将他怀疑的原因说了。
官家其实派了暗六去鹿城查杨树安,只是暗六还没有消息回来。
见景奕行如此说,官家道:“我知道了,我再让人彻查杨树安。”
“还有,我母亲回东京了,她回东京一事事先并没有告知我,如今她也没住进景府。
但她身份毕竟有些特殊,我不知道她这次回来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