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世子是真的不知道圣女是怎么产生的,闻言看向长老,却见长老没有否认。
南疆世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暂时缄言。
长老:
“无论怎么说,圣女传承就是如此。
既然圣女享受了南疆百姓几十年的膜拜,那她为南疆付出性命也是应该。”
“可我没有接受南疆百姓几十年的膜拜,凭什么让我为南疆付出性命?”
“依雅!”
长老生气之下直呼依雅名字。
南疆世子想了想:“可是南疆不能失去圣女传承。”
“那是你们这些生来就享受荣华富贵的南疆贵族应该考虑的问题,与我何干?
凭什么要付出我的性命供养你们?”
依雅这话说得甚是冷酷无情,但不得不说,依雅的话未尝没有道理。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僵局。
好一会儿后,长老才说:“听说你生了个女儿,身上也有圣女血脉……”
依雅双眼如利剑般射向长老:“要是谁敢打她的主意,我将你们全家都毒死。”
对着长老说完,依雅还不忘朝着南疆世子再重复一遍:
“哪怕是南疆王、南疆世子也一样,我让你们断子绝孙。”
依雅这话其实只是恐吓。
重生以来,依雅的血脉作用退步不少,再也没有能力养出像金蚕蛊这样厉害的蛊虫,可是其他人都不知道。
面前的长老和南疆世子就被依雅吓住了,他们都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依雅的蛊术又精进不少。
依雅走后,南疆世子问长老:“圣女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长老知道世子问什么,叹了口气:“是。”
南疆世子没吭声。
好一会儿后,南疆世子才问:“如今该怎么办?”
“圣女的血脉不能断,否则南疆将被周边国家慢慢吞噬。”
“可刚才圣女态度那样坚决……”
“那也要想办法,实在不行就绑了她的女儿。”
经过刚才的试探,长老已确定依雅生了个女儿,那么那扎三人看到的与依雅长得很像的人就不是男人、而是依雅的女儿。
“那我们还要与中原皇帝说圣女一事吗?”
“暂时不用,依雅刚救了中原皇帝的性命,中原皇帝只怕会推诿。”
“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
长老想了想:
“那扎不是说那个与圣女女儿在一起的人是朝廷官员吗?还出现在百鸟阵现场。
我们找人画了那个姑娘的画像,在东京城打听。
一旦有了她的消息,再打听圣女女儿的消息就容易了。”
目前也只有这样!
南疆世子想了想又说道:
“既然圣女的传承如此残酷,以后难免不会出现第二个依雅,总得想个解决办法。”
长老又叹了口气:“几百年来都是如此传承,还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圣女生的女儿也具有圣女血脉,会不会不用换血之法?”
长老想了想:“等找到圣女的女儿、检测一下她的血脉属性再说以后的事情吧。”
……
**
太后寿诞第二日,东京城的登闻鼓被敲响。
登闻鼓不是本朝首创,最初设立的初衷是使有冤疑或急案者击鼓上闻,从而成立诉讼。
本朝开国,太祖皇帝设立专门的登闻鼓院和登闻鼓检院受理吏民申诉之状,可到了太宗皇帝执政时期,登闻鼓却成了解决如丢猪这类“小事”的途径,让登闻鼓的作用大打折扣。
先帝登基后,对登闻鼓制度进行了改革:
民可以告官、也可以敲登闻鼓越级状告官员,但无论官员是否有罪,民在告官前先受二十杖。
假若民告官属实,不追究民的责任、也会对官员进行律法制裁。
可假若民告官不实,民所受罪责加倍。
出了这样的规定后,登闻鼓响的次数少之又少,已有好些年没响过了。
如今登闻鼓又响起,登闻鼓院的值守人员连忙出来受理案情。
不仅登闻鼓院的官员重视,就是东京百姓也有不少人跑过来看热闹。
这次敲响登闻鼓的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他们是五里亭矿工家属,状告五里亭陶土矿违法囚禁他们的子女、亲人。
登闻鼓院负责人早得了上头暗示,并不为难告状的百姓。
由于状告是一群人,二十杖也由这群人分担,平均下来都不到一人一杖。
状纸很快递到官家桌案上。
自景奕行他们从洪州回来后,官家就派了官兵将五里亭陶土矿、大陂铁矿及几座煤矿全都查封了。
如今已查封了几天,早就派了朝廷官员去矿场,登闻鼓只是个引子,让官家有公开调查的名目。
当日朝会,官家将五里亭陶土矿交由吕丞相负责,随后,东京城便传开了登闻鼓一案。
连同昨日百鸟祝寿一事都让百姓津津乐道。
……
**
郑豆豆已被挟持两天了。
这两天以来,每次到了一个地方休息的时候,郑豆豆就被丢到一边无人管她,也没人给她松绑及解开蒙眼布。
更没人给她吃喝。
郑豆豆想:要是这样饿死了倒也好!
没别的事情做,郑豆豆便只能在心里记路权当消遣。
每次记住后,休息的时候又在心里重复记忆,顺便用五官感受周围环境。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被蒙着双眼的缘故,郑豆豆的鼻子、耳朵都比以往灵敏许多。
就这样反反复复,郑豆豆将一路过来行的路牢牢记住。
第二天晚上休息的时候,郑豆豆听闻周围的人纷纷喊:“公子。”
随后,一个声音响起:“父亲让我过来将被挟持的人带过去,说有话问她。”
郑豆豆被人用力粗鲁地拉着站了起来。
公子淡声道:“将她松了绑。”
郑豆豆手上的绳子被解开、随后是捆在脚上的绳子也被解开。
其实郑豆豆完全可以自己解开这些捆手捆脚的绳子,但是即使解开了她也没办法逃掉,而且只会招致更恶劣的对待。
捆绑手脚的绳子解开后,郑豆豆并没有急着将蒙眼睛的布解开,而是动了动手脚。
被捆了两天,全身都麻了。
公子的声音又响起:“将眼布摘了跟我来。”
郑豆豆伸手将眼布解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睁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