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个大炸雷!好像炸裂了天河,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房顶腾起一团团白雾,房檐的水流像高山瀑布顺流直下,形成一片水帘。
“喀嚓!”是大树炸裂的声音。
午夜时分,我连忙爬起来披上衣服跑到门口,看到被雷电劈成两半的大榕树,惊慌不已。
不知道我的小黑怎么样了,会不会被雷电劈死?
突然被劈开的大树中间,一道黑影腾空而起,直冲云霄,把房子的一角都撞倒了,闪电照亮了天际。
我看到了,那个黑影分明就是一条黑龙,黑龙直冲天际后,在空中盘旋许久,又返回在我家上空摇曳。
一双黑色的眸子与我对视,我居然不觉着害怕,也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黑龙。
“你伸出手来。”
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很自然的伸出右手。
黑龙张开大口轻轻一吐,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就闪现在了我的手上,我下意识的弯起手指紧紧握住那颗珠子。
“凤儿,你等我!”
一声醇厚的声音过后,黑龙又直冲云霄,向天边飞去。
“小黑!”我一声惊呼,猛的从梦中惊醒。
“凤儿,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是一个老人温暖慈爱的声音,随即是拉拽灯绳发出的清脆声音,犹如铃铛的叮咚声。
我揉揉眼睛,抬头看看周围,一张慈祥而布满皱纹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自觉的叫了一声:“奶奶?”
我和奶奶睡在一张木架床上,床边支着一张带着三个抽屉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机。
房中间吊着一个发出浅黄色微光的老式灯泡,灯丝清晰可见。
桌子对面挂着一个圆形的老式钟,钟的指针指向5点28分。
我有点懵,这段时间我有点心神不宁。
作为一个小镇医院的坐诊医生,我请了一周的年假,买了一张去云南省保市的机票,放松一下心情。
白天我按照当地旅游攻略的指引,参观了一棵千年古榕树,古榕树十分粗壮,要五六人才能环抱。
奇怪的是树中间有一个一人宽的裂缝,不规则的伤口,从底部慢慢延伸到树干,历经岁月的沧桑,已经和周围的树皮浑然一体。
大榕树的枝杆延伸向四周,像一把大伞保护着周围的几间古色古香的屋子。
其中中间的那个有牌匾挂着的屋子,牌匾上赫然写着“黑龙庙”三个黑体大字。
由于是旅游淡季,我又来的比较早,抬脚走进了黑龙庙,正中间,赫然屹立着一条黑色的巨龙雕像,栩栩如生。
黝黑明亮的大眼睛,朝着正大门的方向,我与这对视,感觉那颗大眼睛闪了一下,吓了我一跳。
心扑通扑通的直跳,连忙拿起桌案上摆着的三根香在旁边的烛火上点燃插在了香炉里,磕了三个头,顺便丢了一个100元的毛爷爷在功德箱,慌忙的转身离去。
随后,我又到了附近的一个叫黑龙泉的景点,涓涓的泉水,慢慢的从泉眼冒出。
泉眼旁边的有两个人工开凿的圆形的小池塘,一群一群蓝色的锦鲤在池塘慢慢悠悠的摆动着长长的尾巴。
我站在池塘边欣赏着这些漂亮的锦鲤
突然这群锦鲤放弃了对面几个小朋友投喂的鱼饲料,呼啦啦的摆动着硕大的身躯,向我这边游了过来。
我一脸惊愕,对面的大人和小孩也向我投来了惊奇的目光。
我有点不好意思,跑到卖鱼饲料的小摊上买了一大包,轻轻地洒向还没有散去的锦鲤群。
锦鲤们欢快的抢着我撒下去的鱼饲料,把平静的水面掀起一片涟漪,夹杂着从天空射下来的阳光,金光闪闪。
参观完这个景点,我就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了,准备第二天到这里的小粒咖啡园去游玩。
晚上我睡的很香,还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我看到了一条黑色的巨龙从大树中间腾空而起,还给了我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
“凤儿,你再睡会,我先去收笼子了。”奶奶轻声的对我说。
我一下子从思绪中回到了现实,我这是穿越了,从睡梦中穿越到了80年代。
“好的,奶奶”我应了一声。
原主的记忆在我脑海中浮现。
我名叫刘凤,农历1976年2月初二龙抬头那天,出生在一个三面环水的村子叫黄家村。
母亲生我时难产而死,父亲在我三岁时下湖捕鱼后再也没有回来,从此我被套上了一个灾星的名号,因为克死了父母。
奶奶叫徐珍香,我父亲走的那一年,奶奶已经64岁了,村子里的人都劝我奶奶。
“徐大娘,你年纪大了,还是把凤儿送人算了吧,你怕是养不活她。”
“是啊,徐大娘,去年就分田到户了,这凤儿她爸又走了,你自己也种不了这些田,怎么养活她呀?”
“是啊,徐大娘,我家表舅家的大儿子,两口子都是当兵的,这结婚七八年了,也没生出个孩子。
去年就叫我在村子里面找找,有没有哪家的孩子不想养的,抱养一个,你看是不是把凤儿送给他们养算了。”
“谢谢大伙了,我能养活凤儿,一定会把她养大成人的。”
奶奶含着泪,谢绝了大家的好意,毅然带着我生活。
那一年冬天,我奶奶把家里的房子和田以3000元的价格,卖给了因修水库移民到村子里的河南人杨姓一家。
又花了500元在离河边不远的坡地上修了三间红砖青瓦的小屋。
一间堂屋,一间卧房,就是我和奶奶睡的这间,还有一间放着杂物。
杂物间旁边拖出去一间小屋子,打了一个柴火灶,就是厨房了。
从此以后,奶奶就以网鱼为生,白天在湖里拿网兜网鱼,放在大盆子里养着。
傍晚把竹编的笼子里放上蚯蚓放在田边捕黄鳝,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去收回来。
把用木头做的堵头取出来,倒出一条一条鲜活的扭动着身躯的黄鳝,有大的,也有小的,通常奶奶只留下大的,小的放生。
她经常说:
“凤儿啊,小的还没长大,我们把它们放了吧!我只是为了生活,不想杀生太多。”
“嗯!”我只是嗯了一声,不太懂什么叫杀生,只是觉得奶奶是一个善良的老太太,她说的话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