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就现阶段,唯一能回报奶奶的,也只有一个好的成绩,也好让奶奶在村子里有一个长脸的机会。
“刘凤,你怎么没去吃饭?”
我正想着,秦菊花已经回到了教室,不管春夏秋冬,她总是第一个进来,又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说实在,学习不全靠天分,也不能全靠努力,但她的努力确占了相当大的比例,我当然自愧不如。
“是不是月考成绩不理想?”
还没等我回答,她接着问。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她接着说。
“应该是你刚过来,还不适应,加紧努力,下次就会考好的。”
她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露出一丝苦笑,也冲她重重地点了个头。
随后,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教室,龚亚兰也从家里吃完饭回来了。
我有时候好羡慕她呀,能在家吃住。
晚自习是每天前一节分配到各科老师补课,后一节是自习,我们完成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完成作业了就自行预习或者复习。
因为没吃晚饭,我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你肚子饿了?”龚亚兰转过头看着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是有点饿了,晚上没吃饭。”我很诚实的回答。
“你也是,不就是一次月考吗?这就折磨自己了?”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好像已经摸透了我的性格,一下子猜到了我的心思。
“唉,有点对不起观众。”我叹了一口气。
“唉,就知道,你考的不好就会不吃饭,我带了一盒八宝粥,这是我姐姐从市里买回来的。”
说着她把一盒东西塞到了我的手上。
“谢谢!”我握着手里的东西,一阵暖意袭上心头。
“等会回宿舍吃,现在吃怕被赵老师逮到。”她笑着说。
我点点头,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别急,我们一起努力,争取下次月考考出好成绩。”她继续安慰我。
我的眼睛湿润了,人生难得一知己,除了三乡中学的王芳,她是第二个真心实意把我当朋友的。
晚自习结束,我好像是已经饿过了头,就没有吃,而是小心翼翼的把那盒八宝粥塞到了我的包里。
这八宝粥在这个时代可是比较金贵的东西,奶奶肯定都没见过,镇上的小店不知道有没有卖的,我想应该很贵,就想着周末带回去给奶奶尝尝。
晚上,我居然又做梦了。
梦见我又到了那座古宅,门前的大榕树依然屹立在那里,这次,我居然不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
我发现,在梦里,我居然成了这家的小姐,也就是上次梦里的那个老妇人口中的二小姐。
我躺在那张古老的侧院的一张雕花床上,十分虚弱。
“二小姐,你好点没有啊。”老妇人轻声的询问。
记忆中,一个身着彩衣,柳眼凤眉,身材妖娆的女人,正在我身上使劲的抽打,我蜷缩在床上毫无反抗之力。
不,不,那应该不是一个人,应该是一个鬼,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个鬼,她三番五次的来找麻烦。
躺在床上的我,已经被她折磨的不成人形。
“徐妈妈,谢谢您!我现在好多了。”
随着我的回答,我突然有了这个身子主人的记忆。
我叫刘凤,眼前的这个老妇人是我的干娘,姓徐,不知道她的全名叫什么,一直都叫她徐妈,记忆中是她一直陪着我长大的。
我是正妻所生的嫡女,可惜命不好,母亲因生我难产而死,所以从小到大,除了徐妈,家里没一个待见我的。
因为徐妈是我妈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她为了兑现给我娘的承诺,今年已经36岁了,一直没嫁人,一心一意把我抚养长大。
因为她是我娘儿时在路上捡回的小乞丐,比我娘大一岁,后来就一直陪着我娘长大,又跟着她嫁到了刘家。
我父亲是刘家的长子,在娶我娘进门前,已经有了一房妾室,生下了一个女儿,大我一岁,所以在这个家里我一直被称为二小姐。
我娘走后,我爹又娶了一房正妻。
记忆里,除了徐妈,我十分孤独,也一直住在侧院里,只有过年过节时,才能见到家里的其他人。
我今年已经16岁了,在古代,早就过了婚嫁的年纪,可没人来提亲。
应该是在一年前,我在和家人一起去庙里敬香时,遇到了一个公子,叫张应贵,是邻村一个地主家的庶出的公子。
也许是同病相邻,我俩一见钟情,他非常有文采,词诗歌赋,样样精通。
他正准备去京城赶考,我们约定,他高中之日,便是来我家提亲之时。
我就这样翘首以盼,在家里默默的等着他的音讯。
可就在我开心等着他的消息时,意外发生了,就是这个彩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在晚上来折磨我。
没有多长时间,就把我折磨的不成人形。
徐妈见我形容枯槁,日渐消瘦,急上心头。
晚上,在那彩衣女子折磨我时,我就一直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折磨我。
可她就一句话。
“就是因为你,我毁了一身道行,我就是让你爱而不得,让你比我还痛苦。”
我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恨我。
我无力反抗,日渐憔悴,徐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潜意识里,她已经把我当成了亲生女儿般来照顾。
在她的再三逼问下,我说出了实情,她听完先是一怔,随即说。
“二小姐,你别怕,等我去庙里叫高僧来做法,给你除了这个邪祟。”
可徐妈一连请了好几个高僧,都被这个彩衣女鬼打的落荒而逃。
就这样,就在两个月前,张应贵高中,他骑着高头大马到我家来提亲,我家人都十分高兴。
可他知道我卧病在床后,见到我的妹妹,也就是我爹后面娶的那个正妻所生的三女儿,突然改口,向她提了亲,婚期就定在两个月后。
我知道了这个消息,目眦欲裂,悲伤如决堤的洪水,淹没了我心灵的每一个角落,悲痛欲绝,心如死灰,身体越来越差。
就在今天早上,徐妈兴奋的告诉我跟我说。
“二小姐,我昨晚做了个梦,梦里有一个黑衣男人,他告诉我晚上太阳下山时,叫我到大蓉树下面等着,他会交给我一些法器,来对付那个女鬼。”
“他还让我徐家世代守护你,并许我徐家十几世的兴旺发达,到他来接你为止。”
“徐妈,梦里的话,您也信?”
我有气无力的说,给她浇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