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叫熊小兵的,是我们学校开除的学生。”
我怎么没有把这事给肖所长说清楚呢?
那天晚上,因为李艳艳让我和她产生的共鸣,有着身临其境的感觉,当时我悲愤交加,完全忘了这档子事。
“不好意思,那天忘了说了。”
我羞红着脸表示歉意,因为我的疏忽,让派出所白忙活了一个星期。
“没事,没事,现在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肖所长如释重负,转身就拉着王镇长要走。
“对了,刘凤,等这个案子破了,我会向所里申请一笔经费作为你参与破案的奖金,到时给你送学校去呀。”
肖所长已经坐进车子里,又探出脑袋对我说。
“不用了吧?”我朝他们挥挥手。
“刘凤,不用客气,到时候你收着就行了,这是你应得的。”
王镇长也探出脑袋,眉眼弯弯的笑着对我说。
等他们走后,我才慵懒的洗漱,因为住校,我感觉和奶奶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每隔一周,眼里的奶奶都要苍老一截。
她今年已经76岁了,村子里像她这么大的老人已经在享天伦之乐,而她还在为了生计而奔波。
我觉的现在的我很是不孝,但目前的情况,今年的我才15不到,让我去赚钱养家好像也不太现实。
还好有小黑的支持,否则我和奶奶的生活只会过得捉襟见肘。
所以刚才肖所长说有奖金要发给我,我暗自高兴,只是客套了一下,根本没想过拒绝。
我今天什么也不想干,只想跟在奶奶的身边好好的陪陪她。
寄希望到大学毕业后,或者到了大学里我可以勤工俭学,到那时,奶奶的身体还硬朗,我再好好的孝顺她。
中午的饭是我做的,奶奶吃的很高兴,在她眼里,我一直都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当然,生在这种环境,也许是一种本能。
我的成长过程还算顺利,有时候也会受到一些冷言冷语,自从上初中以后,显然已经和正常孩子无异了。
我有了朋友,有了关心我的老师和同学,想想李艳艳,我算是幸运的。
她虽然生在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着父母的疼爱,但命运却给她开了一个如此大的玩笑。
唉!我怎么好好的,又想到她了。
可还没等我和奶奶把饭吃完,肖所长和王镇长又去而复返了。
“徐大妈,不好意思,又来打扰您和刘凤了,那一件案子,还得刘凤帮我们去看看。”
首先开口的是王镇长,他应该是自认为跟奶奶熟识。
“是啊,徐大妈,您放心,晚上我们会把刘凤直接送到学校去的。”
肖所长满脸焦急,怕奶奶不放心,补充道。
“没事,你们先进来坐会,我这就去给凤儿收拾东西。”
奶奶对王镇长是有感激之心的,毕竟我转学的事,是他主动提出来帮忙的。
“奶奶,您先吃饭,等我吃完饭,自己去收拾。”
我伸手去把奶奶拉住,又转头对站在门口的两人说。
“王镇长,肖所长,是李艳艳的案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先吃饭,我们就在外面等你,一会在路上说。”
肖所长可能是不想在奶奶面前提及,怕老人家听到后担心。
说完两人也不进来坐了,走到门口的池塘边点着烟等我。
我也不好意思慢条斯理的吃饭了,连忙扒了几口,就去收拾东西。
等我收拾好东西出门,两人已经在车上等我了。
告别了奶奶,我也上了车,王镇长和我坐在后排,肖所长坐在副驾上,有一个开车的司机。
“刘凤啊,我们现在带你去熊小兵家,他出事了,其他四个人的信息我们问不到,只得再请你出马了。”
车子起动后,肖所长就侧头对我说。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问。
“算了,反正比较惨,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肖所长似乎是不方便描述,我也闭了嘴。
可能是为了打破车里沉闷的气氛,又不好讨论案情,王镇长一直在问我学校的学习和生活的情况,我一一作答。
很是感谢他对我的关心,好像亲叔叔对侄女的那种关心,让我心里暖暖的,还告诉我了一些当初他读书时的学习方法和经验。
就这样,车子开了大约40多分钟,我们到了一个村子里,应该是镇边上的唐家村,因为后面的路崎岖不平,一路颠簸下来,下车时我差点土了,应该是有点晕车。
进村的路都是土路,车子开到离熊小兵家还有500米的距离,路面实在太窄了,怕车子掉到田里,我们只有下车步行。
还好是晴天,否则,我们从入村口就要开始踩着泥巴步行了。
这段时间,田里的谷子收完了,今天是大晴天,大部分农家都在打谷场上晒谷子,这个湾子很大,目测应该有十几户,家家户户门口都晒着一片金黄。
因为是中午,太阳还有点大,只有一两家有人在用脚踢着谷子,这是翻晒,把下面的谷子翻上来,继续晒。
走到第三户门口,王镇长和肖所长停下了脚步,其实破这种案子,肖所长都可以派下面的队员过来处理就行了。
之所以他要亲力亲为,一方面这个案子棘手,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李艳艳是某个局长的侄女的缘故。
王镇长更是一个局外人,他来一方面是因为我,可能还有他和肖所长的关系,或者也和那个局长有一定的关系。
八九十年代破案,大街小巷不可能装有监控,所以好多案子破不了,都会石沉大海,就像李艳艳这个案子,如果不是我有阴阳眼,能通灵,估计也会变成悬案。
“熊爸爸,你好!”
肖所长进门看到一个中年人就叫道。
那个中年人本是很无神的坐在椅子上,见到肖所长,马上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肖,肖所长,您,您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了,等孩子好一点,我们就送他去所里的呀!”
熊爸爸显然已经知道了儿子的所作所为,可能是熊小兵伤着,所以要等伤好了,还送去派出所自首。
“怎么呀?孩子都已经半死不活了,你们要把他弄去关着等死吗?”
这时从后面的厨房里冲出来一个中年妇女,是熊妈妈无疑了,她满脸黑线,眼睛红肿,不知道这一上午得知消息后哭过多少回了。
还没等肖所长开口,又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