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最后一科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我们纷纷走出考场。
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释然和兴奋的笑容,仿佛压在身上的千斤重担瞬间消失。
有的同学兴奋地欢呼着,尽情释放着内心的压力;
有的同学紧紧拥抱在一起,泪水夺眶而出;
有的同学则高高跳起,仿佛要触摸到天空。
我们笑着、闹着,仿佛一群脱缰的野马,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自由。
考场外,有部分家长们也怀着激动的心情迎接自己的孩子。考生们与家长相拥,分享着这份喜悦。
此刻,我们不再是背负着繁重学业的学生,而是充满活力和激情的年轻人。
我们迫不及待地规划着接下来的假期,想要尽情地释放自己的天性,去追求自己已久的梦想和爱好。
高考的结束,不仅是学业的一个节点,更是我们释放天性、追求自我的开始。
我们在老师的组织下,重新坐上了回学校的客车。
车上,张晨选择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
我高考完那一刻的兴奋,略感疲惫。
车内有部分同学依然叽叽喳喳的憧憬着他们的未来,有一部分却是十分迷茫,他们有些闭目养神,有些若有所思。
我也算是迷茫中的一员,感觉这次高考发挥的不太好。
我的性格算是比较要强的那种,前世也是高考失利,我选择了复读,
可惜复读期间,我却十分焦虑,最生,第二次考下来和第一次的分数相差无几,最后还是选择了一所不起眼的专科卫生学院,最后当了一名乡镇卫生院的小医生。
有时,真的逃脱不了命运的摆布,你的一生,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
我刚好坐在窗户边上,倚着窗子看向窗外。
在广阔的平原上,一片绿油油的秧苗宛如绿色的海洋,蔓延至天际。
微风拂过,禾苗轻轻摇曳,仿佛绿色的波浪在翻滚。
秧苗株株挺拔,叶片翠绿欲滴,散发着生机勃勃的气息。
远远望去,这片秧苗就像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平整而又柔软。
在阳光的照耀下,秧苗的绿色更加鲜艳夺目,闪耀着生命的光芒。
要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却慢慢了成了一片空白,我不愿意多想,享受片刻的宁静吧。
“刘凤,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正在愣神间,旁边的张晨拿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转过头,看见了他那一双目光灼灼的眸子,他的温柔而担忧的眼神,让我回到现实。
“没什么!”
我淡淡的回答。
高考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人生转折点,有些上大学后,条件允许的会选择继续深造。
有些会去当兵,或是学手艺,或是打工,还有部分还会因为某些机缘去做生意,这是一个改革开放的年代,这样也有一些成功逆袭的。
而小部分也有可能因为个人或家庭的原因而留在农村里务农。
我和张晨的命运又该如何,也许是因为我和老师的鼓励,他到高三下学期时,分外努力,成绩也提高了不少。
可我的成绩想考上本科都有很大的难度,他则是要超常发挥才能稳稳的考上专科。
我不知道,我和他的两颗心是在慢慢的靠近,而现实的残酷会不会把我们分开。
“刘凤,我偷看了你报的志愿。”
这时,他又喃喃的说道。
我抬眸望了他一眼,也不觉得奇怪,他对我是什么心思,我多少知道一点,其实我也偷偷的看过他报的志愿。
这个阶段是高考前先估分报志愿的,不像后来是考完的才报。
而且大专和本科院校也相当少,如果不想出省,选择面是相当窄的。
我当然是不愿意出省的,甚至市都愿意出,如果县里或是镇上有大学,我更有可能会选择。
因为我不想离奶奶太远,她老人家年纪大了,离的近一点,方便回来,哪怕多看一次,多看一眼也好。
我的第一志愿和第二志愿都报的都市里的唯一的一所大专学校,第三志愿则是听了邓老师的意见,报了省里的一所学校。
后来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张晨的志愿,他居然报的和我一模一样。
看完之后,我心里暖暖的,知道他是想和我在一起的。
“哦!”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有那么一点悸动。
“你不想知道报了哪里吗?”
他看我的表情平淡无奇,问道。
“那你说吧。”我依然平淡。
“我和你报的一模一样,只是……”
说到这时,他顿了一下,估计心有点虚,怕考不上。
“只是怕,我考不上。”
说完,他神色有点黯然,看我的目光居然有点躲闪,这是怕我瞧不起他吗?
“没事的,你下学期时成绩还是上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我安慰道。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考得上?”
听到我这么说,他的眼睛亮了亮。
“那刘凤,要是我俩都能被荆大录取就好了。”
他所说的荆大就是我们报的市里的那一所唯一的大学,荆河大学。
只能默默的祈祷吧,有好多事,不是心想就事成的,往往天不遂人愿的事情更多。
“那当然是好啊!”
我嘴角微微翘起,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两个小时的汽车,压力的释放,归心似箭的我,感觉时间过得有点慢,哪怕是张晨时不时的找点话题和我聊天。
当客车开到我们学校停下时,已经聚集了好多来接孩子的家长,现在是农闲,他们都有时间。
我还没下车,就看见了王二明,他边上还站着胡双月。
看见他俩并肩站在人群中,我倍感欣慰,他俩能走到一起是我所期望的。
我一直觉得他俩无论外貌、形象,还是职业都特别般配。
王芳的父母也都来了,可见他爸爸是特意回来接小女儿的,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好生羡慕。
我先和王芳的父母打了个招呼,然后跑到王二明和胡双月面前。
“二明哥,双月姐你们怎么来了。”
胡双月腼腆一笑,没有说话。
“哦,我本是一个人来接你的,可胡双月非要跟着来,说怕你的东西多,我们拿不下。”
可不解风情的王二明第一句话,却是跟我解释为什么胡双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