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失眠和内心痛苦的挣扎,我的脸色变得格外憔悴。
那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扑扑的纱,毫无生气。
我的眼睛周围泛着深深的青黑色,仿佛是用墨汁涂抹上去的一般,那是疲惫与困倦留下的印记。
两颊微微下陷,失去了往日的红润与饱满,透出一种虚弱与苍白。
嘴唇也显得有些干燥起皮,毫无血色。
我的整个面容都写满了疲惫与痛苦,仿佛诉说着背叛带来的无尽折磨,那副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古卫英已经从王芳的嘴里得到了事情的真相。
回到了学校,她俩终于绷不住了,特别是王芳,对张晨破口大骂。
“算了,王芳,我本来也没跟他有什么。”
虽然此时我的内心是非常痛苦的,可我还是很淡然的阻止了王芳。
毕竟我和张晨,从来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并没有确定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
哪怕是书信中,也是同学相称,只言片语的想念,也并不是那么刻骨铭心。
再说了,这个社会原本就很现实,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也许我不是他心目中那个对的人,或者能给予他一些东西的人。
收拾好东西,我们三人坐上了回家的大巴车。
古卫英很担心我,一直把我和王芳送到了车上,还再三叮嘱王芳在路上要照顾好我。
我很是感激,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回到家,奶奶看出了我的脸色不好,心疼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简单的敷衍了过去,只是说在火车上没睡好。
奶奶给我做了一大堆好吃的,我虽然没什么胃口,为了不让奶奶担心,我还是强迫自己吃了很多。
洗漱一番后,就被奶奶按到了床上。
我翻了一会就睡着了,这次许久没有出现的黑衣人又出现了。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深深的沟壑,那是担忧刻下的痕迹。
他的眼睛里满是焦虑,目光紧紧地锁住我的脸,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生怕错过任何我脸上细微的变化。
他的脸庞上写满了心疼,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仿佛心都被揪住了一般。
我很想去触碰他的脸,想问问他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梦里的他虽然面部清冷,但今天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不安。
可我虽然能感知到他的心情沉重,却无法动弹。
最后他轻轻坐到我的床边,用那双纤细而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就又沉沉的睡去了,好像没有了意识。
我一直睡到晚上8点才醒来,醒来后,我好像忘记了张晨带给我的伤痛,心情好多了。
不得不说,从小孤独的我,内心还是强大的,一天后我就生龙活虎了。
第三天早上,王芳就骑着她的自行车来找我,我们带着那300张碟片,准备走村串户的去卖。
大学里没有假期作业,奶奶也没有阻拦,只是让我们路上注意安全。
冬天很冷,我和王芳也是全副武装。
因为有了在学校卖东西的经历,我们一点都没紧张。
果然不出所料,我们的碟片特别好卖,1元到1.5元一张的进价,我们最低的卖10元3张,一般都是5元一张。
特别是那些从沿海一带打工回来的年轻人,他们舍得买。
我和王芳在我们村转了一天,就卖出去30多张,要按这个进度,估计不到5天就卖完了。
我俩高兴极了,还感叹货进少了,晚上在我家吃完饭,王芳就骑车回去了。
约好第二天,就开始到下一个村卖。
第二天,王芳依然是早早的就来了,今天要去的就是张晨的那个村子。
到了张晨家附近,王芳看了看我的脸色说。
“刘凤,这里就不去了吧。”
“没什么,走吧!”我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不过,我的心还是有着莫名的悸动。
到了张晨家门口,门是开着的,只是没看见张晨的身影,我有点小失落,不知道是什么心境。
于是我们走到了他家的隔壁,正好这家有一对新婚的小夫妻,也是在外地打工的,前几天刚回来完婚。
他们便让我们拿出碟片来选。
在选的过程中,张晨从家里出来了,他走了过来。
“王芳,刘凤怎么是你们俩?”看到我们俩,他很是惊讶。
王芳瞥了他一眼理都没理,我轻轻的嗯了一声,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眼神游移不定,不敢与我对视,总是快速地瞟向一边,然后又慌张地移开。
他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神色,两颊似乎有些微微泛红,像是极力想要掩饰什么。
他的嘴唇不时地抿动着,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不安。
那微微低垂的脑袋,也显示出他的心虚。
当遇到我的目光时,他会不自觉地闪躲,身体也会轻轻地颤抖一下,仿佛害怕被看穿心中的秘密。
他的整个表情和眼神都透露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让人一眼就能察觉到他的异样。
“王芳,你怎么不理我呀?”为了缓解尴尬,他便与王芳搭讪。
“你谁呀?认识我们吗?”王芳冷冷的说了一句。
“开玩笑,王芳,我是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张晨尴尬的一笑。“行,我也来给老同学做点生意,这碟子多少钱一张?”
他便和邻居一起挑选。
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王芳横眉冷对着他。
“行,我就要这张了,多少钱?”他选了一张歌碟拿在手上。
“5块。”王芳说。
他把钱递到王芳的手上,转身要走。
“哦,张晨,这是有钱了,在省城傍上大款了吗?”王芳望着他的背影讪笑的说。
张晨的身子微微一怔,没有说话,径直的走回了家。
我们很快离开了这里,此时我的心情无比压抑。
王芳看出了我的心思,出言劝慰。
“刘凤,没什么好伤心的,世上好男人多的去了,我们不在这个歪脖子树上吊死。”
“没,没有,我知道的。走,我们多赚点钱。”我理了理思绪。
也不知道张晨此时作何感想,经过王芳的这一番讽刺,他应该明白了。
高中还有其他班的两个同学和他在同一所学校,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知道他另有新欢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