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鸟飞尽,万径寻一人
潇暮独自回到了魏海小渔村,回忆起擎霄宗的试炼那一天,村长的茅屋着了火,火势凶猛,无可挽救,茅屋最后也俨然被烧光殆尽化为一片残垣废墟,而也就短短的这一年的时间里,这茅屋废墟处也俨然长满了参差不齐的杂草。
入目皆是荒凉的废墟,潇暮知道,言卿尘不可能在这里。
仍旧有些不死心的潇暮,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篱笆上一只云雀清脆的叫声令他回了神,他靠近篱笆伸出手,那云雀便飞到他的掌心上,潇暮失望道,“还是没找到呢?”
给云雀喂了一把小米,它扑腾着翅膀再一次飞向天际,潇暮仰头看着鸟儿飞离自己的视线之外,回想起桃源源塞给他这只鸟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模样,喃喃自语道,
“让鸟儿帮忙找人,靠谱吗?”
再眺望着天边的火烧云,红彤彤的晚霞竟看起来如此灼眼。
“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潇暮紧捏着手中那封沾了胡辣汤的信,
“你……现在可否平安。”
“潇晚暮。”
一记熟悉的声音从潇暮的身后传来,潇暮
朝着身傍篱笆边废弃的水缸之中眤去,那是令他最不想看到的倒影,没等身后倒影再此发声,潇暮一个跨步,飞身跃过篱笆,走了。
再返回北境。
桃源源抚着掌上的灰鸥道,“北境腹地有异动,我怀疑是阿祖。”
潇暮转身就要往外走:“我要去找他。”
言默,“等一下,我也要去。”
弥生拽过他俩道,“都给我回来,心急什么,只说是怀疑,又没确定一定是他!”
桃源源也劝他们稍安勿躁道,“啊祖的结界基本无人能轻易的察觉,而此次竟能让我的“翼”发觉,这其中疑点重重蹊跷的很,不可鲁莽行事!”
潇暮更是担心不已,“会不会,是他身临险境,所以才不小心暴露的。”
言默补充道,“义父他或许再向我们传递什么危险信号,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去腹地一探究竟!”
弥生道,“以师尊的性子,若是连他都能察觉到的危险,肯定会自己想尽办法消耗掉,怎么可能会泄露出来让我们知晓。”
“就是知道他爱逞强,所以才担心!”
潇暮言默几乎异口同声道。
弥生愣是让他们给吼得怔住了。
桃源源接话道,“这二十年以来,啊祖从来不会丢下北境之事不管,眼下北境御鬼结界破裂,危在眉睫,他又突然觅迹无踪,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但北境腹地也并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
潇暮不甘心的问道, “为何?”
弥生道, “障气、毒虫猛兽、走尸鬼祟这些东西就足以让人寸步难行了,更何况还要跨越丈来宽的九渊若谷!我鬼击队守了北境二十年,至今无人能做到,你说你怎么去?”
潇暮,“我……”
言默打断潇暮的话道,“弥生说的对,急无用!”
潇暮,“可是,好不容易才抓住了那么一点线索,却只能放手,我不甘心!”
弥生这一盆真话冷水浇得大家都心灰意冷的同时,在旁未置一词的澜禾发声道,
“小和尚说的倒是事实,但也不是绝对的。”
众人齐齐将目光转向澜禾,澜禾道,“据我所知,二十年前,唯一深入北境腹地且全身而退的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众之面面相觑,皆问道, “谁?”
言默按捺不住俯首以礼道, “还请问前辈,那位前辈现在身在何方,我立即动身去拜会他老人家。”
澜禾道,“那倒不用,他人就在北境。”
弥生和言默皆面露喜色,
“那就太好了,如果那位前辈愿意为我等引路,那么进入北境腹就有望了。”
“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太早,吾虽知那人现身在北境,可他素来行踪诡秘缥缈,怕是也无望!”
澜禾补充道。
“你说的不是废话嘛,偌大的北境找一个人还要去找一个更难找人,能指望上嘛!”
澜禾瞟了一眼人群中声调尤为高的潇暮,突然看他那青衫上沾一身泥草味,嫌弃道,“从早到晚都没看着你,上那去撒泼打滚了?”
潇暮面露难色道,“别提了,晦气!”
门外。
“桃大哥,城外有一个自称为东郭先生的人求见。”
“东郭先生?”
“那门那派?”
“没说,看衣着打扮,像是一个浪儒。”
“浪儒?我们都是一介武夫粗人,怎么会认识浪儒呢?这浪儒又说因何事而来?”
“他说,因我们所求而来。”
“因我们所求?难道是因为昨日召告九天招募能人之士而来,可儒生能做什么?给地鬼送口粮?”
“送他一些干粮,边城已经不易久留了,让他尽快离开此地。”
“是,桃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