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丢下一句话,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看着他从那么高的楼层跳下,两位舅妈差点当场晕过去。
不过,她们也知道这位大外甥的能力,非常人能比,所以很快就稳住了情绪。
小舅妈担心地问道:“小名这是打算去哪啊?我看他那样子,怎么感觉要杀人?”
大舅妈点了点头,也满脸担忧,她皱眉道:“该不会是想去陈家,给咱爸讨一个说法吧?”
小舅妈一拍大腿,说道:“坏了,若真是那样的话,咱们得赶紧告诉老公他们,省的闹出什么大事!”
可一向稳重的大舅妈,却是摇摇头,说道:“不需要,小名做事一向有分寸,就算没分寸,这次也是咱们秦家占理,他陈清洲还敢为难他不成?”
“更重要的是,小名也快到而立之年了,总不能一直在外漂泊吧?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让所有燕京的人都重新记起,陈家有少年,凤飞于天,名留天下!”
小舅妈听到这话,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嫂子,你说的不错,小名逃避了那么长时间,也是该将属于他的东西拿回来了。”
……
此刻,陈名穿梭于黑夜里,若是有人看到他,一定会感到惊奇。
因为哪怕行走于雨夜中,他的身上却不沾任何雨滴,此刻的他,周围似乎被一层光晕笼罩着,让他和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不消半个小时,陈名就再次回到了陈家。
只是,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楼下,望着书房的方向,一双眼睛里装着谁也看不透的情绪。
他不傻,关于陈帆境和徐美涵通话的画面,就连他的手下都拿不到,所以,究竟是谁在监视她们娘俩,又是谁将视频发给了他,答案不言而喻。
他不知道,陈清洲此举是为了什么。
求和,亦或是示威?
若是前者,陈清洲此举就是给他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对陈帆境出手,让他好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可若是后者,那么,这陈家必定布下了天罗地网,陈清洲,他也一定在等陈名过去。
他要告诉陈名,在燕京,还是他陈清洲说了算。
陈名缓缓闭上眼睛,一双耳朵开始听八方。
此刻,他虽然看不到,却比用眼睛看,更加清楚陈家的情况。
哪些人在明,哪些人在暗,他很快便摸了个一清二楚。
很快,他就确定了陈清洲的目的,他冷冷一笑,朝书房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然后,转身离开。
是的,陈名离开了。
这一幕,让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他一举一动的陈清洲有些意外。
直到陈名消失于黑夜中,陈清洲好似才反应过来一般,怔怔地放下了望远镜,也不知道是恼怒自己的计策失败,还是感慨于儿子的成长,他似笑非笑道:“呵,怂包。”
身后,他的贴身保镖,也是陈家最厉害的高手站在一旁,好奇道:“主人,需要我将大少爷抓来吗?”
陈清洲头也不回道:“不用了,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说这话时,陈清洲的语气里多少带了些得意,可保镖却不这么想。
保镖名为李富贵,曾是冬城特种部队里的一头虎将,若非当初他年轻气盛,仗着能力强做了错事,被逐出了部队,如今恐怕已经是燕京的红人了。
何况,他杀了多少敌人,手上可是真的染了血过了命的,怎的,就比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弱了?
当然,李富贵虽然内心里不服气,表面上他也依然一副恭敬姿态。
他很清楚,陈清洲是他回归仕途的唯一途径。
他给陈清洲做事,说白了并不是图钱,而是图陈清洲的背景和手段。
然而,即便他没有表现出来,陈清洲却依然能感受到他的不服气。
陈清洲淡淡一笑,问道:“怎么?不服气?”
李富贵没有说话。
陈清洲负手而立,说道:“有机会,你可以找他切磋一下。”
“这……我可不敢,您也知道,我这人手上没有分寸。”李富贵尴尬道。
他自己不尴尬,他是替陈清洲尴尬,因为他觉得,陈清洲实在是太没逼数,太高看陈名了。
陈清洲没有解释,只是冷冷一笑,眼神中透出积分轻蔑。
在他看来,刚从冬城来到燕京的李富贵,真是太缺少社会的毒打了。
将望远镜丢在桌子上,他有些意兴阑珊,说道:“让他们都撤了吧。”
人都走了,那些背地里的精心安排也排不上用场了。
李富贵点了点头,转过身后,刚要走,就感觉身后像是有东西一闪而过。
他狐疑地转过身去,这时,一道闪电劈下,将窗外照的如白昼,他满眼只有满园乱色。
他摇摇头,以为自己的感觉出了错,遂走了出去。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陈名从他的眼皮子底下,穿过这座别墅,来到了后面那幢别墅。
陈名怎么可能会离开呢?他只是不想让陈清洲有见到他的机会。
说白了,他厌恶这个男人,厌恶到不愿意让对方多看一眼,他之前暴露,也是故意的,否则,别说是望远镜了,就是大白天,陈清洲也别想发现他的行踪。
后楼里因为没住多少人,所以显得很安静,不过,当陈名踏入陈帆境所在的楼层后,就听到游戏的声音。
同时还有陈帆境飙脏话的声音:“你特么会不会打啊?煞笔,不会打游戏就滚回你老娘的肚子里……”
此刻的陈帆境,完全沉迷于游戏的世界里,压根不知道,此刻房门已经被陈名给打开。
陈名就那样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不断出口成脏,心里充满了嫌弃,就这种货色,他是怎么好意思想和自己一决高下的?
这时,电脑突然黑屏,陈名那张冷漠的脸,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屏幕上。
陈帆境的一颗心如坠入海底,一时间,他僵硬着身体,不敢回头,也不敢喊人。
陈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陈少,初次见面,你说,我该送你什么大礼好?”
陈名的语气轻松,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
然而,陈帆境却好似听到了恶鬼在咆哮,他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丢脸。
他竟然会那么害怕陈名!
想到这里,一种屈辱感涌上心头。
陈帆境咬牙切齿道:“陈名,你敢伤我分毫,我爸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话音刚落,陈名就手起拳落,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肩胛骨上。
剧烈的疼痛让陈帆境张大嘴巴,然而,他还没有喊出声,就被陈名捂住了嘴巴。
不仅如此,陈名又朝着他的膝盖狠狠踹了一脚,只一脚,膝盖便已经是粉碎性骨折。
陈帆境痛的眼泪直流,愤恨又畏惧,想求饶,无奈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名则卸掉他的下巴,看着他面目狰狞痛苦的样子,笑着拍拍他的脸,说道:“今夜你本该死,但我还没有玩够你,我相信陈清洲也一样,所以,我暂且留你条狗命。”
说完,他就将陈帆境的下巴装了回去,然后跳窗悄悄潜入雨夜中。
陈帆境终于找回声音,凄惨的喊叫声,瞬间如鬼哭狼嚎,直穿云霄,惊醒了整个陈家。
原本在书房写书法的陈清洲,毛笔笔尖不由一抖,一幅字画瞬间毁于一旦。
他的右眼皮开始跳起来,他放下笔,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这场博弈,似乎又是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