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言看着张启灵低头沉默，有点无措。
“小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她咬了咬唇，又接着说。
“要不，小哥，我现在的状态不太稳定，有没有办法让我先回去，不耽误你忙你的事。”
张启灵蓦然抬头，双眼含着隐忍的怒火，一把捏起林若言的手腕。
林若言看到他突然逼近，心下咚咚直跳，吓得后退了一步。
在小哥脸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看的脸色。
这才是当年作为史上最大盗墓活动中领头人的凌厉一面吧，能用头维穴方法逼供金万棠的人，又岂是平常她所见到的那样。
林若言心中不知为什么突然闪过了这段话。
金万棠是谁？
眼见她吓得往后退，张启灵尽量放松自己的心情，放下了她的手腕。
“没事，我不在意。”张启灵语气平缓。
去他的徐徐图之。
他眼睛瞥向了丹药架子附近散落在地上的瓶瓶罐罐以及那个青铜盒子。
他还没来得及收拾。
“那边你清理下，我看完这本书就可以离开了。”
林若言看他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也舒出了一口气，没有生气就好，刚才他的脸色太可怕了。
当他的敌人，心理承受能力得多强。
献王谷那次他要掐住自己脖子时，也没觉得他可怕，为什么刚才自己变得那么害怕他？
林若言懊恼，刚刚自己干嘛要害怕他？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怕一个人了？
地上的很多碎裂的瓷瓶，应该是被昨天晚上他们两个打架弄掉在地。
“碎掉的就不用管了。”小哥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林若言头疼，除了青铜盒子没有摔烂，其他的瓷瓶玉瓶掉在地上就没有完整的。
空间也没个笤帚之类的清理，只能将青铜盒子捡起。
地上也撒了很多粉末，林若言看了下盒子，里面粉色的粉末也就剩下薄薄的一层了。
她将隔层还有那个卡片一一放好，不过到底这是什么东西，小哥昨天也没回答。
有用吗？要不要收到空间里面？
扭头往后看去，小哥正坐在凳子上低头翻看手中的书籍。
“小哥，这个与君欢到底是有什么用？要不要带上？”
林若言不知道他是否还在生气，会不会搭理自己，试探问道。
张启灵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那本书放了下去，起身往这边走来。
林若言怔怔看着他向自己走来，该死的竟然觉得那一身玄色古衣真的很适合他。
衣身上，金色的麒麟绣纹在他的行走中闪动，仿佛也活了过来。
他接过了她手中的青铜盒子。
眼眸垂下，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合欢。”
“什么？”林若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这嘴里是能吐出这两个字的人吗？
是她听劈叉了吧。
“或者更直白的说，蠢药。”
眼看林若言惊呆后，想装作不懂的样子，张启灵紧盯她的双眼，又接了一句。
“我.....昨晚”林若言艰难的说出三个字以后，发现她又想往他怀里凑去了。
她立马跑到一个离他远远的地方。
赶紧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好的，整整齐齐，都穿在身上。
还好，昨晚应该没造成更大的错误。
“你别过来，我怕忍不住。”林若言看到小哥往她这边走来，赶忙伸手阻止。
林若言只觉得燥热，有湿汗出来，紧贴在身上的衣服上。
就像酷暑的时候，在大太阳底下裹着棉服一样，只想穿的清凉一些，跳入冰凉的水中。
向她走来的张启灵露出了一个笑，“这药我也中了。”
“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别别过来。”
看到张启灵离她几步远的距离，终于停下了脚步，林若言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一些。
“只有靠自己的意志力。”张启灵的头上也有汗珠渗出。
“小哥，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林若言的理智清醒，手上却忍不住总想往她身前，小哥锁骨处露出的纹身伸去。
林若言说完，也顾不得收拾屋子的东西，当先忍不住跌跌撞撞打开房门往外走去。
她怕再待在这房间，两人都完。
“外面有幻铃。”张启灵也是极其难受，不过还是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你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张启灵平淡的声音中有一丝压抑。
她现在还很理智，跟昨晚不一样是因为摄入太少的原因吗？
“我拿一样东西就走。”
林若言点了点头，她的碎发已经湿漉漉的贴在脸上。
张启灵握着她手的力气极大，不过林若言也感觉不到了。
她现在注意力全部是在尽量保持清醒上。
张启灵带她来到了两面书架的墙角位置。
上面全是长短不一和刀鞘款式不一样的各种黑金古刀，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架子上。
.......不是很稀少吗？也是，要只有一把，上一代的族长也不会带进棺材里面了。
林若言注意力被转过来，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想法。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跟残缺的记忆有关吗？
“你选一样。”张启灵突然开口。
“我用不惯刀。”林若言摇了摇头。
“走”张启灵从架子上拿了一把，提刀牵着她的手离开。
两人的手心都是湿汗，攥住对方手的力气也大，不停的滑落，又不停的握紧。
青铜铃在林若言手中摇响。
艰难的走过满是红线的走廊屋子，用尽力气推开那扇石门，石门在身后关闭。
等两人踏上台阶，仿佛全身力气都已经用尽。
黑暗中，黑金古刀和青铜铃落地，也不知道是谁先扑向了对方。
张启灵一声闷哼，又被咬到了。
下一刻就被怀中的人带着身子不稳，两人双双从台阶上滚落到最下面。
他只来得及双手护住林若言的后脑勺。
林若言迷糊的脑子被这掉下台阶的疼痛也给磕的清醒过来。
身上的衣衫已经凌乱，手下是同样汗的胸膛，她的手正放在里面。
林若言的迷乱被这一磕，意外的全磕没了。
“小哥，你伤到了没？”林若言平复下了自己的呼吸，对着将她护在怀中的小哥说道。
张启灵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她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没有厌恶，而是关心他。
他不应该因为怀疑她想离开是想起了解家的事，而去算计试探她。
“小哥...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没忍住。”林若言结结巴巴的说。
是不是...小哥也不讨厌自己这样对他。
林若言想起身，她现在趴在他身上，有点尴尬。
张启灵随着她的动作抱着她也突然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