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看到不远处在看热闹的三个人,只好踉跄着一步三歇朝他们走去。
走到林东来跟前时停了下来:“姓林的,肯定是你小子出的馊主意吧?”
林东来不置可否,朝他淡定的说道:“许大茂,你自个骑车技术不好摔了,还能怪起我来了?”
“这事你得感谢我,我怕你把厂里的重要物资给摔了,特意让保卫科的人帮你扛着放映设备呢。”
说完指了指小伙手上抱着的东西:“要说这事还得怪你自个,停下车走两步怎么了,你看现在,啧啧……”
听完他的话,许大茂是既后悔又恼怒,却又无言以对。
只好瘸着走到那小伙子跟前,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你给老子等着,我非得找人收拾你。”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把东西送到咱厂宣传科放东西那小屋里呐。”
小伙子看着许大茂盛气凌人的模样,顿时也来了脾气,干脆将手上的放映设备放到了地上: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依照厂规办事,是你自己不守规矩在先,说破大天我都不怕。”
说完,转身将厂门关上后,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值班室,一屁股坐了下来。
眼看吓唬不了这小子,许大茂只好又一瘸一拐走到李荣风跟前:“李哥,你帮帮我,把自行车拉起来,成不?”
看林东来和许大茂不对付,李荣风不敢插手,他还想着让林东来给他和肖厂长牵线搭桥呢。
看李荣风没有回应,许大茂威胁道:“你俩这个时间才来厂里,这也迟到太长时间了。”
“哼!要是不帮我把自行车扶起来,把放映设备送去放好,我非得找人事科告状。”
许大茂这张嘴说出来的话总能轻易招人恨,连本来对他无感的李荣风都受不了。
朝他翻了个白眼:“切,我还怕你不成?许大茂你要这么说话,那就甭想我们帮你的忙。”
说完对林东来说:“小林,咱们走吧,这许大茂傻不拉叽的,别管他。”
傻不拉叽向来是许大茂用来骂傻柱的话,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见别人用这词来形容他。
立马目露凶光,整个人都暴怒起来:“姓李的,爱帮不帮,不帮滚蛋!”
“我看你才是那傻不拉叽的,等着,我非得去人事科找人说道说道。”
林东来懒得和他纠缠,推上自行招呼李荣风:“走吧,李哥,咱俩快去跟科长汇报今天的会议情况。”
“嘿!你就吹吧林东来,李哥去开会还说得过去,你才来咱们厂多长时间,你也配?”
祸从口出,说的就是许大茂这样的人,这张嘴除了在面对上级领导时像抹了蜜般,尽挑好的说。
对于不是领导的工友或四合院除了一大爷之类得罪不起的,他都口无遮拦,完全不顾别人感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要不信只管去告状。”
林东来撂下一句话,就骑上自行车,和李荣风一块朝着采购科的方向蹬去。
这时只剩下许大茂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想着林东来的话,再结合他的表情。
他觉得这小子说的不像假话,毕竟他不只能定时完成采购任务,还有多次超额提前完成被厂里嘉奖。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采购科派这小子去开会,该不会是要提拔他吧?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等许大茂反应过,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最终决定打碎牙往肚里吞。
于是只好忍着浑身不适,一瘸一拐走回宣传科搬救兵,折腾了好一会才把人叫来将车扶起。
可惜了好好的一辆自行车,这会摔得前轮漏气变形,连车链条都断了。
看着摔坏的自行车,许大茂的心在滴血。
人受伤也就算了,连车都坏了,看这模样推去修理,没个二十块绝对不行。
来帮忙的人问他:“许大茂,我记得科长说你昨天下乡放电影,怎么只有自行车没有放映设备?”
许大茂想到要损失那么多钱,正垂头丧气的,听到这话指了指不远处的地上。
“奇了怪了,你说自行车都摔成这样,设备怎么好好的,会长腿了?”
听到这话,许大茂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说敷衍着这事情说来话长。
生怕得罪来人再也不会有帮忙,舔着脸求那人帮他把放映设备一块扛去放好。
自行车显然骑不了,他听好一瘸一拐推到一旁放着,打算放好东西再来推去修。
保卫科那小伙在值班室里看着许大茂的一举一动,直到他离厂部口往里走时,忍不住朝着他的背影骂道:
“让你不守厂规,让你狗眼看人低,活该!”骂完觉得不解恨,又狠狠吐了一口。
这车是厂里配给许大茂使用的,不管怎么说都属于公物。
许大茂这小子平时树敌不少,生怕被有心人发现自行车损坏,被挂上破坏公物的名头。
在科里休息了一会,感觉身上没那么痛后,许大茂立马将自行车推去外边修。
果然不出他所料,换了个车轱辘和链条,车把手什么的,足足花了他二十块钱,掏钱的时候许大茂的手都在抖。
虽说他每月工资不低,下乡还能赚外快,但架不住家里的大头都被娄晓娥管着。
现在他掏的可是自个存了好一段时间的私房钱,可不得心疼坏了嘛。
许大茂今天除了摔了一下嘴脸,腿脚也擦伤外,人倒是没什么问题。
骑车回去的路上,许大茂自我安慰:今天这个摔法,幸好运气好只是车坏人没事,就当破财挡灾了。
当他回到院里时,三大妈只看了一眼就惊讶大叫:“大茂,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打输了?”
听到这话,许大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三大妈,您要不会说话呢,就闭上嘴巴也没人当您是哑巴呐。”
说完,气鼓鼓推着车往院里走去。
三大妈在前院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向后院,摇了摇头:“这小子指定是嘴巴乱说话,让人给揍了。”
说完端着菜往家里走去,边唠叨道:“该,嘴贱就该被收拾。”
可惜许大茂走远没听见这话,否则指不定要怎么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