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景山内心忐忑,准备先回林家寨看看。
一路上他还在想着如何解释回来的原因,没想到他人都没到林家寨,就意外碰上了“游山玩水”的两人。
在跟踪了林岁岁两天后,他意识到林岁岁竟然有了身孕。
邢景山也是纠结了很久,才决定找林岁岁问清楚。
可他才刚进屋,便被涂麟一脚踢到了角落,可以说丝毫没有形象可言了。
“你没事吧?”
林岁岁裹着被子坐在床沿,涂麟就站在她身边。
邢景山挣扎着爬起来,看看林岁岁,又看看涂麟,脸上像变戏法一般,青一阵红一阵。
“不过是一脚罢了,我能有什么事。”
肚子疼得不行的邢景山依旧嘴硬。
林岁岁打了个哈欠:“那你找我们有事吗?”
林岁岁自然地将头抵在涂麟的胳膊上,半夜爬起来,她身子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涂麟轻微动了动身子,好让林岁岁靠得舒服一些。
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邢景山这下更是无言可说了,只能用着愤怒和焦躁来掩饰自己的无措。
“谁说我是来找你们,这道路是你们的,还是这客栈是你们的?”
林岁岁看着胡搅蛮缠的少年,没了沟通的欲望。
“困了。”
林岁岁整个身体都快要趴到涂麟身上了,小妇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涂麟给了邢景山一个“你安静些”的眼神,将林岁岁重新整理好被褥。
“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房间多了一个人,并不影响林岁岁的睡眠,稍微有些凉意的脚丫被涂麟的手掌捂暖。
暖意从脚心传到身体里,林岁岁安心地陷入了沉睡。
邢景山其实有一肚子话想问,但见林岁岁睡得香,他也只是小声嘟囔了两句,自己重新找了个角落休息起来。
涂麟没管邢景山,在林岁岁呼吸平稳后,将自己的被褥搬到林岁岁床下,闭上眼睛假寐。
林岁岁起得最晚,等她醒来的时候涂麟已经将早饭端进了房间。
她肚子的月份渐渐大了,有时候穿衣服都觉得累。
在第一次涂麟主动帮忙后,后面给她穿衣好像就成了涂麟的专属工作。
邢景山被关到了门外,涂麟将林岁岁外袍披好,还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林岁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对涂麟的手艺愈发满意了。
两人像新婚夫妻般甜甜蜜蜜,独留邢景山端着脸盆在屋外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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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车上的林岁岁,看见临时加入她们的邢景山有些意外。
她记得涂麟好像不是很喜欢邢景山啊。
“路途还长,多一个人保护你也好。”
涂麟完全是将邢景山当成了一个免费的保镖。
听见这话的邢景山拳头已经硬了,可在林岁岁看向他的时候,邢景山又装作自己不在意的样子。
“我就是无聊了,想去京都看看,你可别多想,我可不会保护你。”
林岁岁倒是不介意路程中多一个人,只要他安静一些就行。
但安静对邢景山来说可能有些难。
例如:
“走这条小路更近,我去过京都,你现在听我的准没错。”
邢景山拦住马车,指着前面分叉的道路。
涂麟不理他,继续按照自己的路线走。
小路虽近,但会有些颠簸,林岁岁会不舒服。
“这种东西,岁岁根本不会吃。”
涂麟自动忽略邢景山的话。
涂麟付完钱,林岁岁接过他手中的糖葫芦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
她吃了两个,剩下的涂麟吃完了。
“你买晚饭都不知道帮我买一份?”
邢景山再也忍不住了,涂麟真的完全把他当作一个小工了。
他一个江湖少侠,不需要面子的吗?
涂麟将做好的馄饨放到桌上,等不烫了,才端给林岁岁。
这次涂麟倒是没有冷着邢景山,随手将手中的袋子扔到邢景山身前。
邢景山没想到涂麟真的给了带了东西,心里还觉得有些尴尬,可一打开纸袋看见里面的馒头后,邢景山怒气值达到了顶峰。
涂麟被瞪着,他也丝毫不在意。
明日便要进京都城门了,今日只好在郊区的一个农家住下。
农户虽破旧,但房间却多。
邢景山哪都不愿意去,非要和林岁岁她们挤一间房间。
三人就这么奇奇怪怪相处着。
涂麟将林岁岁看得太紧了,邢景山想单独和她聊聊天的机会都很少。
这就导致邢景山对涂麟的怨气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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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岁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看见路上形形色色的人。
守门的士兵需要盘问出入城门的人。
涂麟将车帘掀开一部分,士兵的视线在林岁岁肚子上瞟了一眼。
“你们进城做什么的?”
“找一个走失的亲戚。”
“日落时分我们就会关闭城门,如果需要住宿,就去那边登记。”
守门感受到手中银子的重量,多说了两句。
“最近宫里面会有巡城活动,你们注意不要冲撞了贵人。”
涂麟听得十分认真:“不知这位兄弟,是否了解京城有姓陈的大户人家,名字叫陈季。”
守门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他一个小士兵怎么知道那些事。
“我不清楚,那么去长安街那边看看吧,那边都是权贵子弟居住的地方。”
涂麟道谢,再次给人递了些银子。
守门看见涂麟虽然衣着奇怪,但出手大方,对人也更加客气了。
涂麟的确不差钱,他找了一间上好的客栈,定了两间上房。
林岁岁第一次来到京都,涂麟看她精神不错,便准备带她去逛逛。
邢景山没什么事,不远不近跟着两人。
商贩的东西五花八门,林岁岁应接不暇,看到什么都想拿起来仔细瞅瞅。
相比较京都女子盛行的珠钗打扮,林岁岁衣着便有些过于朴素了。
涂麟不差钱,想去带林岁岁买些流行的珠钗首饰。
“这个好看。”
林岁岁拿起一支金钗,看着上面的栩栩如生的鸟纹,立即和涂麟分享自己的发现。
两人像对小夫妻,虽然是林岁岁说的多,但涂麟每次都侧着耳朵,听得认真。
“还有其他想要的吗?”
林岁岁已经挑了好几只了,都放在身前的盒子中,浅浅估摸着已经需要不少银子了。
涂麟的口气让从楼上走下来的上官怡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