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夫们被吓得魂飞魄散,只能漫无目的地四处逃窜,满脸都是无尽的恐惧。
突然间,一阵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空中:“啊……噗嗤!……救我!”一名民夫因为逃跑速度稍慢一些,不幸被一名穷凶极恶的官兵追上。
只见那名官兵面目狰狞地笑着,高举手中的环首刀,毫不留情地朝着民夫的脖颈猛力劈下。刹那间,只听得清脆的“咔嚓”一声,刀刃深深地切入了民夫的颈项之中,猩红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满了这名官兵的脸颊。
民夫的双眼睁得浑圆,目光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他本能地伸出手试图捂住脖子上血流不止的伤口,但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却透过他的手指缝隙汩汩流淌出来,很快便将他的双手染成了鲜红。
其他民夫们被这一幕吓得更加惊慌失措,他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但官兵们却像饿狼一样紧追不舍,不断有人被追上并惨死在他们的刀下。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竟然已经杀伤了数千名民夫!
“给老子冲啊!你们这群废物!就这么点敌人,就把你们吓破胆啦?快给老子冲上去!”距离官兵不远处的一位草军校尉,扯着嗓子,脸红脖子粗地对着自己手下那帮虾兵蟹将怒吼道。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让他们振作起来。
随着他的呼喊,那些原本有些畏缩不前的士兵们终于鼓起勇气,拿起武器,如潮水般涌向了官兵。
双方一经交手,立刻陷入了激烈的混战之中。然而,草军的这些士兵战斗力实在是太过糟糕。区区几百人的曹军,竟然被七八十人的官兵杀得大败而归。他们一个个丢盔卸甲,哭得稀里哗啦,毫无斗志可言。
就在这时,又有一批草军加入了战斗。随着越来越多的草军涌上前来,战场上逐渐汇聚起了六七千名草军士兵,他们将那两千名官兵团团围住。
“杀!”突然间,一排排身着黑色盔甲的士卒整齐地排列成阵,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一般,向着草军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草军的防线开始逐渐松动,甚至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张全都知兵马使骑着马,挥舞着鞭子,大声喊道:\"谁都不许后退,谁敢退一步,老子就宰了他!\"
只见那些瘦弱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老妇人、身体虚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孩子们,还有大半个身子都裸露在寒风中的瘦骨嶙峋的妇女们......他们的脖子上被绑着绳索,一个接一个地,在草军无情的鞭打下,有的小声抽泣着,有的则默默无语地,缓慢而坚定地朝着官兵走去。
“别跑啊,快点!”
“给老子冲上去,快!”
突然,只听得“嗖啪”一声响,一个孩子毫无声息地摔倒在血泊之中。一名士卒见状,二话不说,当头就是一刀背砸下,嘴里还骂骂咧咧道:“站起来,再不站起来,老子就砍了你的脑袋!”
说罢,他再次伸手去拎起那孩子,动作粗鲁至极,在拎一只小鸡仔似的随意甩动,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其摔到地上,连续摔了好几次。
“该死!这杂种竟然没气了?”他骂骂咧咧道,随后像扔垃圾一样把孩子猛地扔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上。
面对这些被俘虏而来的普通男女百姓,草军们可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或许有些出身底层百姓良善之人曾在行军路上动过恻隐之心,但此刻正在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死亡,威胁之下,在心上的人也都有一颗怕死的心,想要自己不死,那只能死道友了,这个时候的心肠早已变得如石头般坚硬无比。毕竟在这个年代,每天都有人死去,又何须对他人的死亡产生同情呢?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又有谁会真正去在乎别人的生死呢?
骑在战马上的曹全晸,望着眼前混乱不堪的战场,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嚷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啊!只要这些贼人敢攀上城墙,就给我狠狠地宰杀他们!绝不能让他们像蚂蚁一样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然而,面对曹全晸的怒吼,那些副将们却只是唯唯诺诺地点头应是,不敢出一言以复。他们深知这位将军的严厉和冷酷,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犹豫。
随着战斗的继续,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曹全晸亲自率领着士兵们与黄贼展开激烈的厮杀,每一次挥枪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而在他的严刑敦促下,天平军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各就各位,投入到这场残酷的杀戮之中。
经过三个时辰的激战,已有十余名畏惧战斗的官兵被曹全晸当场斩首示众。这样的铁血手段虽然让人胆寒,但也确实激发了军中的斗志,使得他们不敢轻易偷懒或退缩。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围困聚集而来的草军越来越多,官兵们逐渐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艰难地抵抗着敌人的攻击,一步步向后退缩。原本带出城的二千兵马如今已经伤亡过半,形势变得愈发危急。
就在这时,一名紧跟在曹全晸身旁的副将奋力一枪刺向距离自己约十米远的草军,然后转头对着不远处的曹全晸大声呼喊道:“大人,贼寇越来越多,我军损失惨重,再不撤退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抓紧撤呼!”
“大人,再不退,就来不及了!”副将的呼喊声在战场上回荡,他的声音虽然被战鼓声和呐喊声淹没,但却像一把利剑,深深刺入曹全晸的心中。
听到副将的呼喊,曹全晸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知道对方说得没错,如果再坚持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回头望去,只见副将满脸焦急,身边的官兵们也在拼命抵抗着草军的进攻。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官兵们只会损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