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混乱的局面中,胡俊却将先锋军本部的二千多人全都召集到了一起,不许任何人分散行动。这一举动引起了一些士卒的不满和质疑。
“大人,都在发财呢,您把我们召集在这里做什么?”一名士卒忍不住出声质问。他的脸上洋溢着贪婪和急切的神情,显然对不能参与抢劫感到十分不甘。
胡俊眉头微皱,但还是坚定地回答道:“我知道大家都想发财,但我们必须遵守军纪。乱杀无辜、抢掠百姓财物是违背道义的行为!”
另一名士卒也附和道:“大人,属下一定会遵守军规,绝不会乱杀无辜。只是想抢些钱财而已,如果不抢,都让别人抢走了,那多可惜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不甘。
胡俊严肃地看着众人,沉声道:“我们是正义之师,不是强盗。我们的目的是推翻暴政,解救百姓,而不是给他们带来更多的苦难。如果我们失去了民心,还怎么能得到天下人的支持呢?”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这些财富都是百姓的血汗钱,我们没有权利随意掠夺。只有通过正当手段获得的财富,才会赢得百姓的尊重和信任。”
“大人,请您安心吧,我们肯定不会轻易闹出人命案来,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杀人!”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言辞越来越激烈,情绪也愈发激昂,当然,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士卒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声势浩大。
“大人,咱们出生入死、浴血奋战,无非是想让家人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罢了。如今大好时机近在咫尺,岂能坐失良机?”一位年轻的士卒满脸怒容,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似乎想要把心中的愤懑全部宣泄出来。
“对啊,大人!咱们可不是土匪山贼,仅仅是拿走应得的部分而已,并不会伤害他人性命。况且,不过是抢夺些许财物,并未伤及他们的生命安全,有便宜干嘛不占呢!”另一名士卒挺身而出。
“吵什么吵,都给本将军闭嘴!难道没听到大人说不许抢吗?谁要是敢再多嘴一句,小心本将军直接拿他来祭旗!”王坡怒目圆睁地咆哮着,同时猛地拔出腰间的武器,那副凶狠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暂时安静了下来。
然而,胡俊他的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铁青道:“你们这群贪婪的家伙!百姓们生活本来就贫苦不堪,家里又能有几个钱呢?如今他们已经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况且本大人赏赐给你们的钱财也绝对不少于一百文,为何还要这般抢夺?”
胡俊像压不住脑中的怒火一样,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发响亮:“百姓们贫苦至极,为了维持生计,日夜不停地劳作,但即便如此,还是常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可知道,那强行征收走的粮食和钱财对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啊!更是家中孩子能够温饱的保障!”
“大家都出身贫苦,其实说到底就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而已啊!只要有足够的食物和衣物,谁又想去为难那些同样穷苦的老百姓呢!”胡俊的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就像是一颗石子被扔进了平静的湖面一样,立刻引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士卒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他们互相交流着眼神和表情,传递着一种非常复杂的情感。很多士卒其实也是来自于普通的百姓,因为生活的逼迫才不得不拿起武器,走上战场。胡俊的这番话,一下子击中了他们内心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一些士卒开始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行为到底会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是啊,这些百姓跟他们自己的家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肯定也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过上安定平稳的日子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骚动不安的队伍逐渐变得安静下来。越来越多的士卒表示,他们愿意听从胡俊的指挥,不再参与任何抢掠的行为。
一夜的休整过后,众人马不停蹄地朝着潼关疾驰而去。潼关这处地理位置十分独特,北面依靠着黄河,南面毗邻着秦岭山脉。在黄河和秦岭之间,有一个被称作麟趾源的天然高地。
最初的潼关就是修建在这里的。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由于黄河以北地区水土流失严重,黄河的河床逐渐裸露出来。因此,到了唐朝时期,大唐决定把关城向北迁移。潼关的背面,有一道名为禁坑的天然深沟。
在唐潼关的外围,还有一段狭长的山谷与禁坑相连通。为了便于收取税款,大唐中央规定所有东来西往的商客必须从关内通过,严禁绕道从禁坑翻越高耸的潼关。同时,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们还在禁坑两侧筑起了十二座坚固的堡垒。这些堡垒层层交错分布,可以完全覆盖住那条险峻的小道,所以又被称为\"十二连城\"。
时间来到寒风凛冽的十二月,庚辰日这天正值初一,潼关内外,经过了五天的行军,张承范等人抵达了潼关,并对关内进行搜索清剿,抓到了一百多个村民。他们让这些村民搬运石头、汲取井水,做好防守的准备工作。此时,张承范和齐克让率领的军队都已经断粮,士兵们也毫无斗志可言。
张承范奉命镇守在潼关的关城内,而齐克让则带领军队驻守于潼关之外。其实,并不是齐克让不想进入潼关驻守,而是朝廷明令禁止他麾下的泰宁军进驻潼关!因为一旦让齐克让率军入驻潼关,凭借其兵力上的优势,完全可以封锁潼关,这样一来就等于彻底敞开了关中的门户。再加上朝廷对藩镇本就心存疑虑,所以无论齐克让怎样高声呼喊,他们都坚决不肯开启通往关内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