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使唤对方,是不是有些胆大包天了。
朝露拍拍额头,有些后悔刚刚自己说出的话。
就算放在普通人家,也没有像她这样,随便使唤自家夫君的,嗯,虽说二人还没有大婚,可也算是夫妻关系了。
而且这夫君如此能干,如此出色,还还……如此听话!”
在京城里边,就算有些小官家里也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女子出嫁都以男子为天,要不然就犯了不敬夫君之罪,轻一些的,家法处置,家法严的,恐怕会把你告到官府之中,让你吃几板子也是有的。
可看着眼前的男人正在做着许多男子都不愿做的事情,心甘情愿的在床榻上认真铺床,当真是认真执行她这个郡主的命令。
朝露就抱紧怀中的被子,看着在灯光下一丝不苟做事的顾臻,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正当朝露心里有些感到自责的时候,就看到顾臻已经铺好了床褥,伸手便把换下的脏床单拿在手里,还认认真真地查看一番,更令朝露感到无语的是,他还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
看到顾臻这种做法,刚刚还心怀愧疚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她压根就没有错,心里发虚的应该是他顾臻!
还变态的闻一闻,真让人无语。
她的里衣,还有被褥,床单就应该让这个臭男人去洗。
谁弄脏的谁去洗,公平的很,她堂堂郡主可不干那仗势欺人的事!
对,没错,就是这个理!
朝露迅速躺下,不再看对方的身影,还把小脸扭到一旁,心里想,讨人厌的顾黑脸,这可是你自找的!
哼!
心里虽然说着不看对方,可闭上的眼睛根本没办法彻底睡着,耳中传来细微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很是突出。
房里只有顾臻一个人在忙活,朝露还是做不到把对方当作不存在一样。
她心里有些痒痒的,最终睁开眼睛,调转身体,看向顾臻,对方这会正背对着她,正在熟练的将床榻边缘的床单仔细折好,看起来平平整整很是不错。
先前被顾臻拿在手中的脏床单,这会就在脚踏上。
朝露不由皱眉,直接开口:“你不是已经铺好了吗?怎么又在整理?”
顾臻的手掌很大,骨节分明,听到朝露的话,手上不停,声音里却带着笑意:“铺不好的话,郡主殿下岂不是又要骂我了?”
朝霸:“……”
她鉴定完毕,这人就是个小气鬼,她就随口说了两句,这人居然学会阴阳怪气同她说话了。
顾臻没有听到朝露的声音,不由得转身去看,不出他所料,那傲娇的小郡主现在坐在软榻之上,身上裹着锦被,正瞪着眼睛看他。
“我今天晚上确实有错,郡主骂我,理所当然,不过下次骂我时,能不能在心里骂,这样我就听不到了。”
顾臻居然在教赵露怎样骂自己,他嘿嘿一笑:“郡主在心里怎么骂都成,只要不生气就好。”
朝露:“……”她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呢。
床铺已经整理好了,现在唯一缺的就是朝露现在身上的那床被子。
朝露这时候看到顾臻望着自己,她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现在的她,脑子里面还是刚刚顾臻说的那番让她跌破眼睛的说法。
哪有人教别人怎样骂自己,这人岂不是脑子进水了?朝露没有注意到她的面前已经有个高大的身影靠近。
看到来人正靠近自己,还伸出双臂想要抱住自己,朝露脑中一下警铃大响,她瞪着顾臻,伸出双手用力推开对方:“你你你想干什么呢!”
一时不察,有些后退几步的顾臻真是对朝露刮目相看,小郡主这一下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真是又快又准,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几步。
顾臻黑沉的眼睛看了一眼朝露,朝露有些害怕,也有些后悔。
顾臻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他要是用强,自己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朝露迎上顾臻的目光:“这可不怪我,谁让你二话不说就伸手,我这完全是身体的条件反射!”
朝露的样子很是在理,完全就是在把责任推给对方,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理直气壮的很。
顾臻低着头突然笑了,他抬起头望着朝露:“郡主说的很对,都是臣的错。”
他不但没有生气,还顺着朝露的话认了个错。
朝露小脸一抬,傲娇的说道:“知道错了就行,下次别再犯了。”说完目光又打量对方一眼:“能告诉我,你刚刚想干什么吗?”
“抱郡主过去。”顾臻指了指床榻,脸上有些无奈:“床已铺好,郡主还是到床上去休息吧!这软榻还是有些小的,睡着不舒服。”
顾臻一番话说完,朝露顿时有些理亏的低下头来。
刁蛮任性,随意打人,她好像把十几年的良好教养都抛之脑后了,在顾臻面前她越发的随性胡闹。
人家好心要把自己抱到床上,而她呢?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她猛然想到,自己现在只穿着里裤和小衣,真是有些不方便呢!
平时的话,就算了,可刚刚里衣已经被顾臻给洗了,现在只有一件极少布料的小衣穿在身上。
刚刚顾臻之所以失态,不就是受到了视觉的刺激吗?她可不想对方再次觉醒,怎么着都不能让顾臻再次看见自己的身体。
顾臻抱自己的话,难免眼眼会乱看,还是不让对方抱了。
朝露相通后,一只手抓紧被子,告诉顾臻:“不能让你抱!”
顾臻揉揉耳朵,怎么耳中又传来小郡主的拒绝声。
顾臻:“……”
这又是为什么?
朝露义正言辞道:“我有手有脚,自己会过去,只需要将军把身体面向门口,背对着我就行。”
顾臻上下打量对方一眼,忽然明白过来,敢情又害羞了!
顾臻不懂,双方早已赤诚相对过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小郡主的心思他不懂。
顾臻看着对方用被子把自己包成厚厚的样子,不由叹气,认命地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