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溯心里升起一股烦躁，却做出一副诧异的表情，“州昱，你为什么这么说？”
仿佛秦州昱的话是大大误解了他。
“言溯，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戏。”
言溯为难地笑了一下，“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但你应该是误会了。”
“我对梁倾是真心的。”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忍不住颤抖着，仿佛说这个谎让他倍加难耐。
“你说这话自己信了吗？”
“当然。”
秦州昱和他对视，像鹰一样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
言溯看见他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他并不相信他的话。
可那又如何，感情这种事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不爱也能说爱的人。
秦州昱盯了他多久，言溯就接受了他的目光多久，片刻不离。
渐渐的，他看着秦州昱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愤怒变成了同情。
同情，言溯攥紧了拳头，秦州昱难道是在同情他吗？
他有什么可以让他同情的？
难道他觉得撒谎的自己很可悲吗？
言溯窜起一股火，他突然不想去看他同情的目光。
秦州昱的愤怒没能使他退缩，可他眼里的同情让他一刻也受不了。
该死的，他凭什么用那种目光看着他！
然而秦州昱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言溯的怒火。
他的声音带着无奈，“你连爱自己都不会，怎么可能会爱别人？”
“或许你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话刚落，衣领就被一股外力拽住，被薛繁星拽过的衣领还没抚平，就再次变皱。
他对上言溯的双眼，他眼眶发红，像处在暴怒之中，可看在秦州昱眼里他只觉得他可怜。
“不准你用那种眼光看我！”言溯恶狠狠地咬牙道，手上克制不住的将秦州昱的衣领拽得越来越紧。
他情绪越来越激动，“你竟敢说我不懂爱！”
“你凭什么说我不懂爱？你又懂什么？”
一个任由自己的心上人游走在三个男人之中的“孬种”，竟敢对他说他不懂爱。
秦州昱静静看了他半晌，还是那种眼神，看得言溯几乎要崩溃。
言溯被他的沉默逼疯，松手就要揍他，“王八蛋！”
拳头却被他牢牢挡住，秦州昱的力气比他还大，所以言溯的拳头被他掣得无法动弹。
体力上的失败让言溯恨他恨得更厉害，“你很得意吧？”
秦州昱推开他还拽住他衣领的另一只手，淡声道：“这没有什么好得意的。”
“呵。”他风轻云淡的态度只让言溯更加恼怒。
秦州昱松开了掣住他的手，“我不和你打。”
言溯愤愤地收回手，眼见秦州昱再次开口，“你扪心自问，你做这些事的时候你的内心真的快乐吗？”
……
言溯坐在地上，脸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真切。
秦州昱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
言溯摊开手，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喃喃道：“我做这些……我快乐吗？”
他看着看着突然狂笑起来，“是的，我快乐。”
“我到底为什么要让他的话来影响我的理念？”
“他竟敢说我不懂爱，他的爱又算得了什么。”
“算得了什么！”
“就算我不懂爱又如何，爱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吗？”
他自言自语了不知多久，才从地上站起来，眼神狠辣，“他爱梁倾不是吗？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当这份爱给他带来不幸时，他到底能不能像今天这样高高在上的对我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