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加拉湾,绚国西海岸,皎漂港。
此时港口特区已然被汹涌的人潮淹没。
不时响起的枪声和燃起的大火,正式宣告了这座城市已经进入无序状态。
被有心人煽动走上街头的本地人,不会去思考一个问题:
假如没有华夏人,这个优良港口怎么会发展得如此繁荣?
连现代基建概念都没有的本地人,目睹了高大的龙门吊、巨大的工程机械、万吨巨轮带来的震撼之后。
并没有深思,假如不是华夏人,他们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过着以前的日子:守着优良港湾,却开着小舢板出海捕鱼的生活。
当地的商店、高楼、旅游、交通、住宿、餐饮、国际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很多当地人都过上了以前想象不到的好日子,收入肉眼可见的提高,街上随处可见的招聘广告,待遇一天比一天高,找工作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连迁都多年的新首都内比都都没有这个特区繁荣。
然而没有人会想到,就是这么生机勃勃,奔向繁荣的皎漂港特区,会这么轻易的被煽动起来。
无数人纷纷涌向港口的行政大厦,那里是华夏人办公和生活的区域。
只要赶走了这些侵略者、殖民者、吸血鬼,皎漂港就会落入他们的手中,人人都 有光明的未来。
但他们并没有考虑到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假如没了华夏强大的内需,准确来说是战略运输线的备份需求,这座港口压根不值一提。
依照本地人那点少得可怜的需求和购买力,连每年的港口清淤费用都掏不起。
但这不妨碍当地人表达“合理”的诉求,只要闹得够大,这帮华夏人就会服软,然后掏出一大笔补偿。
很多人是奔着这个目标上街,然而这场骚乱从发起、扩大、经过和结果都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
除了人为的纵火和烧杀抢掠之外,还有人向皎漂港行政大楼扔燃烧瓶,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工程车辆,试图推倒那个大门和围墙。
最宽阔的中央大街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出现一辆皮卡车,车斗上竟然是一把把AK47。
甚至还有廉价易操作的肩扛式火箭弹。
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人性的恶从笼子中冲出来后,人间即为地狱。
港口管理委员会的覃主任放下电话道:“事情大条了!”
“当地政府和警局表示,事态平稳可控,居民合理表达诉求,他们无权采取相应行动。”
“怎么会这样?”建工集团的魏总经理薅着半秃的脑壳,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方驻绚大使馆紧急联络了绚国政府,同样没有任何有效回应,对方表示无能为力。”
“怎么会这样?”魏总继续薅着为数不多的头发,一脸的苦瓜相。
“魏总,你以前是搞工程的,不明白这里的水有多深。”
覃主任脸色异常沉重。
“该地区情况特殊,派系林立。”
“当年迁都也是有原因的。”
“哪怕是现在也很不太平。”
“几方不时有交火现象,且……家属也会参战!”
魏总瞪大了眼睛,道:“什么?真的吗?家人也要参加训练?”
“呵呵!”
覃主任冷笑一声。
“那些妇女小孩老人怎么可能得到什么训练?派他们上战场,只是为了防止部队临阵脱逃的手段罢了。”
“那些家属相当于被绑着上了战场,你猜怎么着?”
“ZF军的战斗意志并没有丝毫变化,该逃的还是逃,跑得慢的老弱妇孺死了一地!”
说到这里,他把网上搜到的照片打开,递给魏总。
只见上面果然尸横遍野,都是老人妇女和小孩的尸体。
“这里,简直烂透了!”
覃主任的脸色一片铁青。
魏总全身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看外面的动静,他们是真的要打进来了。”
“我已经向国内求援,等着吧,当地的任何武装包括ZF,都不值得信任,死守大厦,等待救援!”
覃主任斩钉截铁道。
“那要是国内的救援不及时呢?”
魏主任明显变得慌乱起来,此时他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肯定来得及。”覃主任对在座所有人安慰道。
不过,他心里却想起了上世纪末在南洋发生的惨案。
“不好说啊,万一救援来晚了呢?”
覃主任没把最坏的情况讲给众人听,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在国内承平已久,无法想象世界上有些地方有多乱。
在国内可是排队插队、喝酒斗殴、开车逆行都能上热搜榜的地方,对道德、治安和官方管理的要求都是世界独一档的。
相较起来,这里简直是蛮荒之地。
“轰!”
“啪啪啪!”
枪炮声变得更清晰了,大厦内的数千人此时内心的恐惧无以言表。
因为从楼顶天台看下去,围在外面的何止数万人?
况且这些人还有武器,已经无法深究他们的武器从哪里来的了。
当前唯一的任务就是死守大门,等待救援。
要是让这帮人攻破大门,后果不堪设想,想必和蛮族屠城也差不了多少。
华夏国。
外事部门将情况报上去后,连大长老都摔了杯子。
“首长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撤离我方人员。”
任务最终到了南部战区手里,程将军拧着眉心。
刚刚解决了边境的十几处火箭发射阵地,海外租借的港口又出事了,而且是这么紧急的大事件。
“怎么撤离?不论是南海舰队还是吉布提护航舰队,都远水救不了近火。”
政委脸色凝重。
程将军脸色有些发黑,这种明显有预谋的煽动和骚乱,情报部门居然没有丝毫预警,看来自缚手脚的行为要吃大亏啊。
彼一时,此一时,以前的政策和手段有时代局限性。
新时代有新时代的做法,“仗剑经商”刻不容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