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涨红了脸
女子指尖按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更惹得他一阵羞赧
“本王，本王要叫人抓你，啊，疼。”
秦艽看着他背上伤口有些奇怪
明明只是普通剑伤，修养了大半个月总能养好些，可如今这伤口呈现溃烂之势，血也是不同寻常的青紫色
秦艽半蹲在床边试图和三殿下对视
但那人侧过头不想看她
“殿下能否告知我，那日受伤情形？”
三殿下明佑抽出被秦艽压着的书盖住脸，半晌才闷闷开口
“你先帮本王把衣服穿上。”
秦艽这才想起他好像还光着上半身呢。
尽管她小心翼翼还是能听到身下的人吸气声
“好了。”
她又蹲了下来
明佑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眼神也有些飘忽
“你，你离本王远一点。”
秦艽照做
“那日本是刚下车，不知道哪来的小毛贼突然冲了上来，本来是奔着二哥去的，但嫂嫂护着他，那人见砍不到二哥就转头过来伤我，幸而我反应快只是后背受了点皮肉伤。”
“那你可曾听到别的声音。”
“什么声音？”
明佑换了个姿势想撑着舒服些
“比如，银铃声。”
他仔细回想了一番
“当时那么乱，什么声音都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
秦艽点点头正欲转身离开
“哎，你是要去哪？”
“回去接着跪，不然会被发现。”
明佑卷着书的一角
“我会去同母后说的，不要你跪了。”
“多谢殿下体恤，但我有其他事有求贵妃娘娘，就不劳三殿下费心。”
秦艽看出床上的人似乎还想说什么
“殿下有事不妨直说。”
“今日之事不准传扬出去，即便你传出去我也不会娶你的。”
秦艽眨了眨眼
“殿下放心，我只看了伤口，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只是看个后背而已倒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再说了师弟们受伤时上药之事也是常常交予她的
“你明明就！本王清白之躯，你明明都看光了还不承认。”
那她到底是应该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呢
见她半天不做声
三殿下的书丢了过来
“你还是赶紧出去吧。”
“好。”
秦艽走前还不忘捡起地上的书放好
大殿下明瑞过来时秦艽正好出门
他沉着一张脸脚步匆忙略过秦艽，一只脚踏入门内时开口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秦艽
“新督军传了消息过来。”
“殿下，可是找到人了？”
明瑞脸色不太好，犹豫了一番还是缓缓开口
“嗯，在后山脚下挖出一座被填埋过的大坑，里面有烈火灼烧的痕迹。”
“那人呢？”
秦艽追问
明瑞避开她的眼神
“已尽数化成灰了，现场能找到的只有一节未烧尽的断骨。”
明瑞闭眼叹了口气
“那些人家只能去坑里捧一杯白土回家，作为尸身入土。”
“现场可有找到证据？”
明瑞摇头
“凶手太过狡猾，连那些人是如何死的都不得而知，没有人知道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话音刚落，秦艽已快步转身离开
明瑞没有叫住她，想来是她也觉得太过残忍听不下去了吧，毕竟据督军所说当场见者干呕不止，至今吃不下任何东西。
秦艽来时商陆正在沐浴
瞿麦挡在房门前
“秦二小姐有什么事还是待会再来吧。”
“让开。”
他本就不喜欢这个女人，此刻她的语气听着不甚友好，手自觉摸上腰间软剑，他倒是想试试这个女人的真实实力
“公子如今正在沐浴，男女有别还请小姐自重。”
秦艽侧身躲过飞来的软剑，在瞿麦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一阵刺痛手上的剑就被迫打落在地，冰凉的剑锋也已经贴在了他的喉颈，稍挪半寸他将毙命当场。
瞿麦咽了咽口水，好快的剑。
秦艽带着他一脚踹开面前的门
隔着屏风，浴池里的人影若隐若现
水声流动，里面的人倒是丝毫不慌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师父要进来直说便是，抓我属下做什么，瞿麦还不快出去。”
喉颈间的剑收了回去，瞿麦连忙退了出去并关上门
“起来。”
商陆撑着头看着屏风外的人影越靠越近
“可是师父，我还没穿衣服呢，虽然若是师父想看还是可以给你看的，但总归还是有些害羞。”
屏风被人推开
秦艽持剑俯视着他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她用剑挑起旁边的外衣扔了过去
“你到底是谁？”
商陆不情不愿的披上外衣，胸口大片肌肤裸露在外
“我是师父的徒弟，现在是太子殿下谋士。”
“是你屠了村？”
只见他不紧不慢抬手要去拿旁边佩剑
秦艽跳下浴池一把掐住他的脖颈
但他只是端起了旁边的酒杯丝毫不在意脖子上那双手，几滴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在秦艽手腕上
“师父。”
他喝过酒的嗓音有些喑哑，一双好看的眸子直直撞进秦艽眼里，带着点希冀。
“你只需回答我是与不是，倘若你不同我讲真话我便亲自回去查，只要是做过的事总会有痕迹。”
商陆的手缠上水中秦艽漂浮的发丝
“是。”
“为什么？”
秦艽步步逼近，试图在他眼里看到一丝后悔与不忍。
“商陆，你也曾抱过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妻儿还在等他们回去，为什么？”
“我已经留下了他们的妻儿，他们便已经要感恩戴德，原谅他们不是我该想的事，我只负责送他们去见人。”
浴池温暖如春，秦艽却只觉得如坠冰窖。
“你没证据，那晚是太子近侍亲自接我回京，守城将领可作证，师父，他们也曾辱骂你，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致使你我反目。”
“倘若只是口舌之争便要取人性命，与恶魔何异？”
两人靠的太近以至于商陆能看见她闭眼时轻颤的眼睫
“哪只手。”
商陆抽回发丝中不安分的手
“若我说两只呢。”
话音刚落口中溢出一声闷哼
秦艽抽身离开
浴池的水被血晕成一大片红色
商陆两只手腕的手筋皆被挑断
“我会亲自找到证据，将你捉拿归案。”
秦艽失魂落魄的回了三殿下寝殿
刚进门就看到了愣愣坐在院子里的秦榆
“姐你怎么来了？”
秦榆见她进来也不说话
只是愣愣的冲她笑
“你刚刚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
秦艽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这件事
“姐姐，你放心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说了，只要三皇子的伤好了便会将人送回去。”
秦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不用了，已经送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仔细听还能听到有些颤抖
“送回来了？”
“嗯。”
旁边的侍女将带来的酒菜摆在了桌上
这一举动实在奇怪
秦艽有些不解
“秦二小姐当真不觉得有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