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柠……”
司徒茶的后脊骨咔嚓的响了一声，她面色被结痂的裂痕覆盖，否则，一定是惨白如墙纸。
“茶茶师妹，师姐在。”
苏悦柠掐着绿茶腔调道：“师妹那么喜欢师姐，师姐欺负一下师妹不过分吧？”
“你……”
司徒茶喷出一口血。
她受了内伤，气血翻涌，又被苏悦柠气了一下，内伤加剧了不少。
“茶茶师妹，师姐偷偷关注你很久，也想用欺负你的方式，引起师妹的注意。”
“我知道师妹不理解我，不过没关系，我一个人懂这种孤独感就好。”
苏悦柠黛眉拧着，那柔弱浅然的神态，比司徒茶的小白花表情信服得多。
让人心生怜惜，想抚平那道拧起来的漂亮娥眉。
司徒茶率先产生嫉妒的心理，而后是忿忿不平。
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苏悦柠这个人？
无论是美貌还是实力，都比她强。
对比之下，她成了个不知死活、没脑子的小丑，明知悬殊差异大，还上去蹦跶。
要是没有遇到苏悦柠，她还能沉浸自己的世界里。
为她能不断晋升的天赋感到骄傲。
可现在……
她输给了她所认为的低等人。
还不止一次。
她一个高等位面来的特殊能力者，竟不如个土着人。
连加持的美貌buff，都被土着人免疫。
这要是被她原生位面的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她。
司徒茶跪坐在地上，满身颓废，苏悦柠递了块手帕过去。
“茶茶师妹，快擦擦脸上的血，师姐心疼。”
“虽是疼在师妹的身上，但师姐的心，更疼。”
“苏悦柠，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司徒茶怒意冲天，拍掉苏悦柠递过来的手帕。
“我现在是不如你，我认。”
“但，再给我点时间，跪在这里的，就会是你。”
苏悦柠用手帕仔细的擦了擦被司徒茶碰过的肌肤。
动作慢条斯理，无端优雅。
“急眼了？”
“不装了？”
“什么装不装，我听不懂。”司徒茶小鹿眼睁得圆润，“我只是不想被苏师姐看轻，一时嘴快，才说出那番话罢了。”
苏悦柠松开手，将手帕踩在了脚下，拿出一块水滴状的镜子。
她把镜子正对司徒茶的脸，小声又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伪装成天真无邪的样子时，有没有照过镜子？”
“里面的贪婪之色，真当别人看不见？”
镜子里的女子，气质还能看出“清纯”来，那张脸却成了最大的瑕疵。
丑的令人犯恶心。
司徒茶早在苏悦柠拿出镜子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
她就要跟苏悦柠反着来。
“明知道我是装的，你不揭穿我？”她尝到了无语的滋味，“装傻充愣好玩？”
她反问苏悦柠，也不知哪里升起来的底气。
或许，是怨恨和愤怒促使的成果。
促使她，在落败后，都能直面的抬杠。
“揭穿了，不就没意思了？”
苏悦柠的眼眸深处带着一丝嘲弄。
“要是揭穿了，你还能暴露掠夺我天赋和气运的目的？”
司徒茶怔然。
内心掀起滔天巨浪，呼出的气息都是颤抖的冷冰。
她面部剩下的疤痕，跟着皲裂了开来。
血和肉，一并落下。
“你，你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我……”司徒茶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这是她的秘密，高等位面的共生能力之一。
低等位面的生灵，怎会感知到？
苏悦柠从哪里得知她的秘密？
司徒茶对上苏悦柠似笑非笑的眉眼，有种被扒了全身衣服的错觉。
她哆嗦的捂着胸口，连脸颊上的痛都忽略掉了。
“知道什么？”
苏悦柠摊开手，“我听不懂你想表达的意思。”
“我随口说的，哪句话冒犯到了你？”
“是让你照镜子？还是说你吸收他人天赋和气运？”
她微微俯身，锁骨凹陷迷人。
眼尾上挑，极具清冷。
那双黑白分明，清澈透彻的桃花眸，仿佛能洞察人的内心一般，熠熠生辉，灿如星辰。
司徒茶骇然的捏着裙摆，失控的用了十成的力量，“刺啦”的撕裂了一个口子。
她心中的恐惧不断扩散。
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看穿过苏悦柠。
可苏悦柠对她了如指掌。
最大的秘密都能随口说出来……
苏悦柠，难道是此低等位面的气运之子？
天生能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想法一升起来，司徒茶立马推翻了。
苏悦柠的气运，还没有慕流川一半之多。
不可能是位面的宠儿。
她的气运更是苏悦柠的几十倍，按理说，苏悦柠是看不透她的。
那……会不会是她在某一次吸收男人天赋时被苏悦柠看到了，导致苏悦柠发现了她的秘密？
司徒茶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定了定乱跳的心。
毕竟，修仙位面里，最不缺的就是敛去气息的灵器。
逃过她的勘察，也不足为奇。
她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透出无措的光芒，看向苏悦柠。
“苏师姐，你误会茶茶了。”
“那只是茶茶在别人双修，共同提升修为。”
“天赋提升，是茶茶的机遇作祟，根本就不是苏师姐想的那样。”
苏悦柠的唇角勾起戏谑的笑，“你这个双修，好是好，就是有点废人。”
“跟你双修的男子，不出意外的，都死了。”
“他们死去的时候，丹田空空如也，与普通人没有两样。”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的修为都去了哪里？”
“凭空蒸发？”
“我……”司徒茶辩驳，“我怎么知道？”
“我能跟他们双修，是看得起他们！”
“难不成还要关注他们跟我双修结束后的状态？”
“都是修仙之人，时间宝贵着呢，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她的辩驳，站不住脚。
一个两个死了，还能猜测是他们心法修炼出了问题。
但，每个跟她有过深接触的男子，都死了，足以说明司徒茶的不对劲。
苏悦柠垂眸，“人死了，你的天赋就提升了，你告诉我，你不知情？”
司徒茶呆若木鸡，“你，你能感应到我的天赋？”
假的吧，除了她，还有第二个人，能感应到别人的天赋？
她携带了高等位面的特殊能力，这才有的开挂效果，那苏悦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