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翊的心情实在是算不上好,他疲惫的闭了闭眼睛。
他看到自己父亲了。
看到自己父亲孤注一掷想要用尸潮来杀了江黎渐和…自己。
再后面他就看不到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异能有什么用,是为了让自己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吗?
强行打起精神,将自己看到的告诉江黎渐。
江黎渐听完没有说话,深邃无边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司翊。
司翊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闪,“怎…怎么了啊。”
江黎渐俯下身,用脸蹭了蹭司翊的脸,活像一只大狗狗。
刚关完小黑屋的小风骂骂咧咧的吐槽110,刚回到舱内就看到自家宿主这不怎么正常的行为,睁大了眼睛。
这个…这个是自己那酷炫狂拽一副谁都不屑于搭理的宿主江黎渐?
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这也没别的生魂啊,不是被夺舍?
他又仔细观察,正看的起劲时被江黎渐凶了。
小风:…委屈
他哭丧着脸,“宿主,我可是为了你和你爱人才惨遭毒手的,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宿主呜呜呜。我还被别的系统嘲笑了,要不是因为你 还需要我,我早就活不下去了呜呜呜。”
江黎渐表情不怎么好,声音也依旧那般没有感情。
“白泽华是不是你们的…”他本来想说人,却一时半会不知道到底是人还是系统,于是就没继续说下去。
小风有些幸灾乐祸,呵呵,110也好意思嘲笑自己,他都被自己英明神武的宿主发现了。
但是尽管是这么想,但是他也没有那个胆子承认,毕竟自己要是再去告状,指不定被110抓个小辫子。
江黎渐却在小风的沉默中找到了答案。
他又想说什么时,小风连忙捂住自己耳朵部位,“我不听,我不听。”
尽管江黎渐并没有找到他的耳朵在哪里。
他也放弃了继续询问。
转而专心安慰心情不怎么好的宝贝。
他拉起司翊的手,司翊的手型极其漂亮,手纤细白皙,骨节分明,指尖还染着粉色,看起来就十分软嫩。
司翊看着他的时候,眼睛亮亮的,里面全是江黎渐的身影。
总是让江黎渐觉得过分满足。
他觉得自己对司翊心怀不轨。可是他哪里知道司翊已经被他迷的五迷子三道。
司翊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能这么符合自己的审美 ,哪哪都喜欢。
他情不自禁的又窝在江黎渐的怀里。
江黎渐怀里好舒服啊。
司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预测时间太长,耗费了精神力,哪怕刚睡醒也觉得没什么力气。
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我父亲小时候对我极好,他很爱我。我想要什么他都会争取给我。”
说到这,他换了个更舒服姿势。
“我以为我们一家三口可以一直这么幸福下去的。可是,有一天我居然发现他在公司门口和一个女人挽着手,无比亲密。”
“然后自从那时起他的性子就变得阴晴不定,偶然间我还碰到他打我的母亲,我母亲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我的梦想是电竞,他刚开始很支持我,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开始反对,说我不务正业。”
顿了顿,抬起头,看到江黎渐刀削般的下颚线,“你也觉得这样是不务正业吗?”
江黎渐低头,撞进他闪闪发亮的眸子,“怎么会。”
“然后他开始断绝我的生活费,我们家不算富裕,只是小康水平。”
“我在队里遇到了江泛,他对我很好,像哥哥照顾弟弟那样照顾我,可后来有一天他告诉我让我在地下车库去帮他取一套新的键盘,我不疑有他。”
然后紧接着司翊说话的声音有些艰涩。
“可是当我刚走到地下停车场,一群白衣服的人按住我,他们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说我是什么实验体,我很怕,我向走近的江泛求救。”
司翊像是回想起那天的场景,身体因为愤怒有些极小幅度的颤抖。
“他走近给我说对不起,他很需要那笔钱。我当时多生气啊,我想伸手打他,却没成功。我抓了研究人员的打火机,往他身上砸去,打火机炸了。”
“可是那样都无法磨平我对他的恨意。”
“一想到这些都是我父亲告诉他的,我真的很恨,可是我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恨谁了。”
说到这司翊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尽管再强撑,也禁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江黎渐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皮,然后轻手轻脚的将他放在床上,声音温柔,“乖乖,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司翊陷入沉睡。
江黎渐承认自己心疼,他看着司翊那样子恨不得杀光所有参与的人。
他用精神系催眠司翊。
或许,应该给自家乖乖讨个公道了。
低头落下一个郑重虔诚的吻。
关上门出去了。
在门口偶然遇到了白泽华,白泽华面无表情看着他,“我和你一起去。”心里却已经开始骂骂咧咧的。
拜托,剧情出岔子为什么让他去摆平啊,真的服啦。
可他又不能违抗主机的命令。
唉,世道沧桑,统子卖命。
江黎渐点点头,懒得问了。
然而小风看到白泽华,恨不得立马冲出来给他两个爆炒栗子。
两个人无言向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穿着黑衣服,不苟言笑的人冒出来,“江先生,请。”
江黎渐也不忸怩,抬步跟上。
一栋别墅,在末世里难得可见。吃不到东西的人比比皆是。
他抬腿迈进。
一股死人味扑面而来。
他目不斜视,表情依旧冷静平淡。
别墅有些中世纪的风格,他被人带到天台。
没有阳光,许多植物已经枯萎腐烂。
正中间的凳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没有回头,声音淡淡,“司翊怎么没来。”
听他提起司翊,江黎渐终于有些厌恶的表情。
声音还是那么没有温度,“你不配让他见。”
男人似乎有些恼怒被这么直言不讳,他转过身。
年过半百却依旧保养的极好,所以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出头的样子。
他用手敲了敲椅子扶手,“不知道…你还能嚣张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