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西尔一板一眼装模作样的回应,“当然了,教皇大人。”
跟着乌列尔来的那五个圣骑士看着血皇如此,都有些不知所云。
难道吸血鬼这么好说话的吗?
但是他们根本想不到,德西尔脑子里想的却满是瑟瑟的废料。
乌列尔被他这么一说,居然也有瞬间的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既然人家都说了会给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说什么都显得在无事生非。
小风突然冒出来,声音有些不自知的嘚瑟,“宿主,我怎么觉得这个位面的反派有点帅。”
江黎渐面色实在不怎么好看,“待在你的小黑屋去吧。”
小风还来不及说话就面对着黢黑的房间,无语。
为了避免尴尬,乌列尔选择沉默。
德西尔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尊贵的教皇大人,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来我的寝室,我有重要的东西给您。”
乌列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准备搭理他。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血皇根本就是个流氓。
德西尔偏了偏头,“教皇大人不会害怕我对您做什么吧?”
乌列尔嘴硬,“我怎么会怕。”
于是就被激的站起来,结果站起来那一秒他看到德西尔得逞的笑意有些后悔。
那五个圣骑士也想跟着,被德西尔身边的吸血鬼拦住。
他们立马掏出长剑。
被乌列尔拦住。
他跟着德西尔穿过冗长的走廊,走廊里的灯是偏暖黄色,墙壁上挂着的画看的人十分压抑。
很快他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就看到一顶棺材放在角落,桌子上所有的饰品都是骷髅头。
他踌躇两秒,还是进去了。
进去的一瞬间门就“吱呀”一声关上了。
他警惕的退后一步。
德西尔有些无奈的耸耸肩,“教皇大人不必如此,我是真的有东西要给您。”
然后他按着棺材旁的一个凸起的红宝石,一个暗格就从棺材的顶部打开。
里面是一把十分古朴的长剑。
乌列尔看到那把剑有些激动,这是教会一直在寻找的克罗圣剑。
那长剑有着漂亮修长的直刃和均匀的浅弧收峰。
躺在旁边的是伴生的剑鞘。
那剑鞘看起来有些平庸,银色外壳上面什么点缀也没有,如果有人见到,必定不会觉得这是最厉害的克罗圣剑。
他有些激动的向前走了两步,“你怎么会有这把剑的。”
德西尔抱着手臂,无骨似的靠在墙上,“我父亲给我的。”
他的父亲自然是上一届的血皇。
乌列尔没有继续追问,眼睛有些亮亮的,想要去触碰,却在中途停下。
这把剑是不知道多少年前一位圣父,专门为了对抗吸血鬼而用自己的筋骨制造的。
这把剑极其锋利,用自己的血来激活它,那么它便会认你为主。
削肉如泥。对于吸血鬼来说,这把长剑就是自己的死期。
所以,教会的所有人都在寻找这个。
企图消灭吸血鬼种族。
他不伸手去碰也是因为不想让德西尔觉得自己有别的想法。
德西尔正准备说什么,门突然被敲响。
门口传来霍莫切的声音,“血皇殿下,您在里面吗?”
德西尔还来不及说什么,乌列尔就下意识的撑着棺材边,跳了进去。
动作干净帅气。
德西尔:…
行吧,老婆动作还挺麻利。
他没有再说什么,抬手打开门,面色有些严肃,“怎么了。”
霍莫切眼神不断往他的房间里面瞟,嘴上还在客气说道,“亲爱的殿下,我听说那人类教皇来了,可是我没有见到那位教皇,不知道您见过了吗?”
早在自己带着乌列尔离开大厅的时候,他就吩咐身边的吸血鬼将那几个骑士带走了。
所以霍莫切并没有看到那些教会的人。
他心里存疑但是还是不太相信血皇能和教皇有什么联系。
但是多疑是他的天性。
看到卧室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之后就找个理由推辞离开。
德西尔关上门,有些好笑。
自己的宝贝怎么也笨笨的,他是人类,他身上的血对于吸血鬼来说是有致命吸引力的。况且吸血鬼的嗅觉很灵敏。
他无奈走过去,“亲爱的,吸血鬼的鼻子很灵敏。”
乌列尔仿佛知道自己刚才犯蠢了,他不好意思的坐起来。
身上全是德西尔的气息,他心跳如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有洁癖的自己能够下意识躺进自己这辈子都厌恶的棺材里。
心乱如麻。
德西尔将那把长剑取出来,然后剑鞘合上递给他。
“喜欢我这份大礼吗,教皇大人。”
他说教皇大人的时候刻意拉长尾音,就让人觉得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这个称呼不怎么正经。
乌列尔不自觉的有些局促。
他有些犹豫,尽管自己十分想要那把克罗圣剑。
但是同时他也清晰的明白自己的立场,如果自己拿了这把剑,那么对德西尔来说就是致命的威胁。
他为什么愿意把这把剑给自己。
不解的情绪萦绕在心头。
他迟迟没有伸出手去接。
德西尔也没有催,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微俯下身子,“我相信,您不会用他杀了我的,对吗?”
乌列尔第一次觉得有些无措。
他该怎么办啊。
就像是被蛊惑般,大脑还没有思索出一个好的答案,就已经点了点头。
德西尔得逞的笑了笑,然后拉过他那双洁白如玉的手,轻轻划了一个小口子,将血滴在剑上。
那剑周遭里面泛起白色的光晕。
光线不刺眼,十分柔和。
乌列尔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很容易就会杀了你的。”
德西尔笑了笑,凑近他,在他额角留下一个吻,声音小小又温柔,“这是报酬。”
乌列尔瞬间脸红的无法自已,像是快要滴血。耳朵烫的他有些不安。
他下意识攥紧自己的衣角。
往后退了两步。
再开口声音都有些温软,“你别这样。”
德西尔假装不懂,“您在说什么呢,我亲爱的教皇大人。”
然后从床头取起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那玫瑰上面还带着晨露,是自己今天早上去摘得。
往日这些玫瑰都是由下人准备的。
可是他今天就是想自己去摘。
那朵玫瑰的刺已经被取掉,花瓣红似血,还散发着阵阵香气。“教皇大人,可以收下这朵包含我心意的花吗?”
乌列尔咬了咬唇,他…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