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睡着没有什么人来打扰,竟然一觉睡到了下午。
外面的太阳已经坠下,留下一片长长的红晕。
乌列尔猛然醒来,感受到腰间搭着的胳膊,又长舒一口气。
他不想惊动德西尔,所以就乖乖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抬眸仔细看他这张脸。
还是会被惊到的长相。
他有些满足的勾了勾嘴角,这么优秀的男人是自己的,怎么可能不兴奋呢。
他总觉得德西尔像一个精致的娃娃,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他十分矜贵。
乌列尔睡的时间有些长,所以他现在丝毫睡意都没有。
直到德西尔缓缓动了动胳膊,他有些紧张的屏住呼吸,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紧张。
那双血红色的眸子缓缓睁开。
看到怀里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乌列尔,他不禁笑了笑,然后低头亲了亲他的额角。
乌列尔害羞的将头埋进德西尔的颈间。
德西尔因为常年睡在玫瑰的簇拥下,所以他的身上总似有似无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但并不显得娘气。
反而更让人觉得他过分典雅。
两个人还没有腻歪多久,就有人把门敲得震天响。
乌列尔不满的皱了皱眉。
德西尔在这个世界很少见到自己爱人的情绪外露。
倒是觉得有些新奇。
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大人,您该处理公事了。”
德西尔总觉得自己就像古代魅惑帝王的妖妃。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却把乌列尔看的愣神。
门口的拍门声更大了些。
这里的仆人是不敢这样敲他的门,哪怕有紧急的事情也只不过是在门口禀告几次。
他不耐烦的起身打开门。
门口艾德里安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
正准备拍门的手就不尴不尬的落在了半空中。
乌列尔的表情早就恢复成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总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什么事?”
虽然语气没有什么波澜,但是艾德里安莫名感到他心情不虞。
但是还是敛了敛心神,“大人,我听说今晚血族的血皇会进行祭典仪式。”
对于血族来说,祭典仪式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契机。
但是对于人类来说,血族的祭典仪式就是他们的灾难。
他们会抓走大量人类,然后将他们所有人的血放干,全部汇聚于一个巨大的器皿中,然后进行高温加热。
目的是为了洗净人类血液内的污秽。
然后所有人将已经凝固的血块分食。
闻言,乌列尔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震怒。
他只是淡淡挑了挑眉,反问,“血皇?”
艾德里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他郑重点点头。
乌列尔堵着门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这些消息是从哪里得知的,我的人都没有神父的消息来的灵敏。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听完这话,艾德里安并没有觉得欣喜,他慌乱了一瞬,难道教皇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惊。
乌列尔没有忽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心头冷笑。
果然。
但是他仿佛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我知道了,今晚我会亲自去查看。”
艾德里安见他没有深究的意思,松了口气,声称自己还有事情,转身离开。
乌列尔凝视他的背影,神色莫名。
下一秒,一具没什么温度的身躯又环住他。
他连忙四周看了看,有些紧张,“你不要这样,被别人发现你了怎么办。”
德西尔发现只要是遇到自己的事情,乌列尔就会难得的犯傻。
他低下头亲了亲乌列尔的鼻尖,“我能闻到人类的味道。”
乌列尔听到这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犯蠢。
他不好意思的伸手推了推德西尔的胸膛,“我听他们说,你今晚举行祭典仪式?”
德西尔从原主深远的记忆中抽出关于祭奠仪式的事情。
他摇摇头,“我没有。我不吸血,所以我上任之后再也没有举行过这种活动。”
反而是乌列尔的关注点有些跑偏,“你不吸血为什么还能当上血皇?”
德西尔伸手握住乌列尔有些软的手。
“我虽然不吸血,可我会杀人。”
乌列尔知道他口中的“人”大多都是血族。点了点头。
德西尔拉着他进了房间,“我当上血皇之后,手下的人并不将我放在眼中,我一向随性,不太想管。”
“所以他们总是阳奉阴违,瞒着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乌列尔安抚性的回握住他的手。
德西尔承诺,“别太担心了,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再发生。”
乌列尔勾了勾嘴角,有些高兴道,“那我这算不算是打入敌人内部了。”
德西尔揉了揉他的软发,“今晚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乌列尔点了点头。
到晚上。
乌列尔穿戴整齐,在目光触及到那把克罗圣剑时,却扭头移开视线。
他不想在德西尔面前触碰这把剑。
这把剑仿佛就是他和德西尔之间的一道鸿沟,让他明白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
德西尔也看到那把剑,主动伸手替他别在腰间。
乌列尔想要说什么,却被德西尔打断,他仿佛知道乌列尔想要说的话,“亲爱的,我相信你。”
乌列尔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任由德西尔替自己别上。
他突然生出一种,德西尔怎么这么贤惠的想法,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德西尔照例隐藏起来,在黑暗中几乎没有人能发现他的存在。
但乌列尔就是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他偏头朝向别的方向看了一眼。
善于观察人神色的神父艾德里安立马凑上来,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怎么了吗?大人。”
乌列尔动了动,挡住了他的视线,神色淡淡,“没什么。”
艾德里安可不相信,他又回头看了好几眼,在没发现什么异样之后才怏怏收回目光。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