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帝好几日都没能上早朝,那些臣子们议论纷纷,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说摄政王已经忍不了将皇帝囚禁的,也有说皇帝自己不愿意管理朝政的。
还有一小部分选择缄口不言,明哲保身。
为了找出到底是谁策划的这起事情,找到的那些杀手,胆大包天的去刺杀天子。
江黎渐仔细观察几日,那些缄口不言的人偏偏就是最聪明的那些人。
但是聪明人有聪明人的用法。
自然是不能作为心腹。
太聪明反而不好拿捏。
江黎渐身旁的那些暗卫已经大部分调到司翊身边。
但是还留了几个人替自己办事。
那边计谋未能得逞,自然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江黎渐最先排除的就是右相。
右相的官职比左相大,况且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原主江黎渐对皇位的觊觎。
平日里也比较中立。
他更期待出现的局面就是皇帝和摄政王互相牵制,最终两败俱伤。
这样他才能暗中积攒势力。
自然不会傻到在明面上和摄政王直接去争那个位置。
左相是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人,早些年提拔他也是因为他的能力才华较强,在人群中都是佼佼者。
他的话语权在摄政王执政前还是挺重的,但是在江黎渐掌管权力之后自然没什么存在感。
他不会去刺杀自己的大树,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下。
江黎渐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突然有人从房顶落下。
“主子,截到了一封信,在将军府。”
江黎渐抬了抬手,那暗卫就自觉将信函放在江黎渐的手上。
江黎渐没有立刻拆开,捏着角角仔细看了看,眉头轻轻皱起。
信上有一股淡淡麝香的味道。
这味道是只能在宫中用的。
这封信自然是从宫中送到将军府的。
将军府啊。
里面自然住的是将军赵悬砾。
赵悬砾是近些年才被封赏的。
原本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将,却因为在战场上能力突出,不断立下汗马功劳。
最终步步高升,成为大将军。
江黎渐缓缓将那封信撕开,里面只潦草写了几个字,“勿留,去。”
不要留下,离开。
江黎渐玩味的挑了挑眉。
这字明显出自女人之手。
后宫里的那些女人,自己还没来得及收拾,就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
他将信刚放在火舌上,立马又收回来。
唤了声自己的暗卫,将信还给他,“把这个重新装起来,送到将军府。”
暗卫自然是不会质疑自己主子的决定。
拿过信就离开。
看来,后宫那些女人,暂时不能放回去了。
...........................................................................................
办完一系列事情的天已经渐渐黑了。
江黎渐像往常一样走到司翊的寝殿。
却在门口看到几个朝廷命官正对着那几个太监发难。
按照往常来说,太监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是没有人敢跟他们叫板。
但是司翊不同,他只是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
那些人连皇帝都不甚放在眼里,更何况只是区区太监。
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有重要情况上报。
说他们这是耽误朝政,是要诛九族的重罪。
门口的人收到了江黎渐的命令,自然不能随意让开。
这些大臣哪里来的什么重要朝政,不过就是得到了小道消息,过来求证皇上是否真的遭到了刺杀。
那些太监仍旧低着头不予理会。
嘈杂声音越来越大。
江黎渐走过去,刚到门口,门就被打开。
司翊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那里。
除了脸色苍白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地方。
那些大臣一瞬间哑口无言。
谁能告诉他们,摄政王为什么会来这里啊。
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完蛋了的意味。
江黎渐走上前,站在司翊的斜前方。
替他挡住了一半的夜风。
司翊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有瞬间的怔愣。
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在心中升起。
那些大臣愣了两秒里面开始行礼。
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江黎渐也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转过身子,轻轻拉住司翊的手腕,“药喝了吗?风寒一时半会好不了。”
司翊立马知道江黎渐的意思,回应,“无碍,区区风寒罢了。”
那些大臣在心中痛斥那些乱嚼舌根子的人,害的自己现在跪在风里。
江黎渐没让他们起来,他们自然是不敢起身。
可偏偏他们两个像是忘了门口跪着的几个人,转身进了屋子,还将门给带上了。
门口的几位大臣有火不敢发。
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原地。
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荡然无存。
.....................
屋内。
江黎渐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皱着眉,“何必这样逞强,见不到你他们又能怎么办。”
司翊没有理会他这句话。
坐回床上。
刚才穿衣服动作有些大,牵扯到了伤口,有些地方有些渗血。
脱掉外衫才道,“我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太多,若是不见,又会出现多少风言风语。”
江黎渐尽职尽责的将药端到司翊的面前。
司翊无奈,“我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喝药了。”
江黎渐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你喝完这碗,明天起就不再煎药了。”
司翊点点头。
乖乖的接过那碗黑不溜秋的中药。
想了想江黎渐还是决定将那封信的事情告诉司翊。
司翊听完之后比想象中还要冷静一些。
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完全没有意外的表情。
江黎渐又替他重新包扎了一下,还嘱咐道,“这些天都别乱走动了,赶明儿中午带你去花园里转转,别憋坏了身子。”
司翊很想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变得这么彻底。
他连最不可思议最不可能的夺舍都有想过。
但是最后还是选择等江黎渐告诉自己。
他不愿意用自己随意的猜测来判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