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翊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是赵拓俊他们的人干的。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无端有点烦躁。
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开始随意揣摩事情真相了。
不想再待下去。
伸手扯了扯江黎渐的袖子,带着不自知的软糯,“我困了。”
江黎渐本来还想再看看,但是什么都没有自家乖乖重要,自家乖乖的要求怎么可能不满足。
当下就决定带着人回宫。
这些日子,京城已然入了秋,夜风是有些寒凉的。
司翊刚出门就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还来不及有什么行动,就感觉到自己肩膀一沉,一股温热的气息包裹着自己。
他回过头,发现江黎渐已经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自己身上。
他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啊,但是还是不用了,你快穿上,小心着了风寒。”
江黎渐伸手按住他想要脱掉外袍的手,街旁的月色照的他脸颊柔和。
眼神温柔的仿佛能滴水。
司翊甚至都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心脏的飞快。
事情已经超出了管控范围。
只听到眼前人声音缓慢又让人感到舒适,“无碍,我身子好些。”
司翊有些欲盖弥彰的抽回手,并且摸了摸鼻尖。
转过身快速坐上马车。
所幸他们每次出来都比较低调,无人注意到这边的场景。
只有身边的小太监低眉顺眼,眼观鼻鼻观心。
他不愿参透什么皇家秘史,伴君如伴虎,他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
江黎渐也跟着上了马车,司翊见他一直没有上车,内心里还在不断打鼓。
怕江黎渐多想,刚才自己那样很失礼吧。
可他这次是真的平白多想了。
江黎渐只不过是看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背影,只不过他来不及捕捉。
那背影就混迹在人群中央,隐匿不见。
他也没有过多纠结,才上了车。
司翊有些不安的咬了咬嘴唇。
江黎渐发现无论哪个世界的乖乖,都有一些相通的小习惯。
咬嘴唇就是其中一个。
每次看都觉得是对自己自制力的一种挑战。
司翊不知道江黎渐怎么想,看到江黎渐低着头,一时间有些无措。
在没有遇到这个眼前的江黎渐时,他在朝廷处处被为难,那个原来的摄政王只会处处刁难自己。
每日都是阴沉着脸,何时见过他的笑脸,更不用提给自己一个好脸。
可眼前这个江黎渐不一样,他对着自己的时候总是收起棱角,温柔的过分。
有些不安的动了动手指,别扭生涩的找话题,“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吗?”
毕竟他原来也不主动和别人交流,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
江黎渐正想入非非间,听到自家乖乖的声音。
立马抬起头,笑了笑,“我觉得这件事情大概率还是会让他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司翊已经忘了自己挑起话题的初心是什么,听到江黎渐说这句话,立马严肃了几分。
“所以,这件事情是他们自己...”
江黎渐点点头,“目前来看我觉得是这样,不过还得等大理寺搜集到证据再说。”
江黎渐大致讲了一下自己的判断。
司翊眼睛眨也不眨,听得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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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寝殿,触碰到肩上的外袍,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又干了什么蠢事。
因为司翊不喜和别人接触,所以除了上早朝由身边的小太监来服侍自己,其余时间,他的殿内都是不需要下人的。
所以眼下看着江黎渐的外袍,他有些不确定的想。
江黎渐是没有生气的......吧。
他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看江黎渐的背影。
江黎渐此刻正在
面朝门外,和太监说些什么。
从司翊这个角度来看,只能看到江黎渐挺直的背影和那小太监低眉顺眼点头的模样。
他内心十分纠结,自己到底如何让江黎渐别生气了。
想啊想,想到江黎渐走到自己身边他都没有注意到。
还是江黎渐先开口,“你先去沐浴一番,去去身上的寒气。”
“刚才见你咳嗽,我已经吩咐御膳房做些秋梨膏,没事就多喝些。”
司翊眨巴眨巴眼睛,最终还是选择打个直球,直接挑明。
“那个...刚才对不起。”
江黎渐满头问号,不知道自家乖乖又怎么了。
他还是耐心的询问,“怎么了?我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你说对不起的事情。”
司翊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的表情,“真的吗?我刚才那么失礼...”
江黎渐是真的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不过只有一声,看到自家乖乖不解的神情,立马收住。
“没有,我并没有觉得皇上失礼,我觉得那样的皇上才更鲜活生动了。”
“而且我也不会把那种小事放在心上。”
司翊这才放下心来,抬手揉了揉发红的耳垂。
江黎渐说话的时候又好认真。
沐浴后。
江黎渐看着他还在滴水的头发,眉头有些轻轻蹙起。
拿起擦头发的棉布,拉过司翊。
司翊还有些愣神,不知道他要干嘛。
直到自己的头上传来轻柔的触感他才知道江黎渐在给自己擦头发。
他想要自己擦。
可江黎渐似乎知道他下一句话要说什么,开口,“我来就行了。”
这句话把司翊即将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
索性就不再挣扎。
司翊的头发很顺,没有杂毛和炸毛。
江黎渐擦起来也方便许多。
擦完头发也没过多久,御膳房就将做好的秋梨膏送来。
江黎渐替司翊泡好后,端到他面前,“喝点吧 。”
司翊乖巧的伸手接过。
标志性的咬了咬下唇,“你也喝。”
江黎渐咽了咽口水,他觉得自己的忍耐真的是有限度的。
司翊觉得江黎渐现在的眼神真的有点奇怪。
但是又想不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索性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