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你去带着牧之一起吃点饭吧。”
江屠戮拉着不知所措的清瘦少年向餐桌走去,他是无肉不欢的主,拿着鸡腿,肘子便大快朵颐起来,而少年则怯怯懦懦口水直流的盯着狼吞虎咽的江屠戮,迟迟不敢动筷子。
江屠戮余光里看到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眉头微皱,伸出油腻腻胖乎乎的小手拽下一个肥美多汁的大鸡腿塞到少年碗里,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嘟囔道:
“吃啊牧之,别客气。”
六夫人见状甚是欣慰,但是这吃相看的着实火冒三丈,但念在他今日能大大方方地将自己心爱的美食与人共享,她秀色可餐的面上浮现着会心一笑,并未出言责备。
少年用粗制滥造的小手,小心翼翼拿起碗里肥美诱人的鸡腿,情不自禁的又咽下一口口水,学着少年的模样将肥美硕大的鸡腿递到樱桃小嘴前,恶狠狠的咬下一口,久违的肉香引爆了整个口腔,只是他并没有狼吞虎咽,而是选择细嚼慢咽,生怕坏了大户人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更怕别人出言嘲讽,说他缺乏管教,没有教养。
吃饱喝足后江屠戮带着清瘦少年来到后院那座空旷无比的球场,这个球场像模像样本来就是为这个贪玩任性的小少爷量身打造的,只可惜这小子力大无穷踢起球来更是横冲直撞,愣是把十里八乡的高手吓得不敢与他抗衡。
踢蹴鞠,蹴鞠这种高级玩具并非随处可见,但在乡下这些山野乡民家中蹴鞠的替代品却是遍地都是,尽管没有富有弹性的橡胶,也没有价格不菲的皮革,但是他们却能通过变废为宝,做出与蹴鞠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蹴球,
少年平日里帮大户人家放牛养羊时,便养成了闲来无事踢蹴球的习惯,少年仿佛在这项富贵人家的专属运动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至少在同村人眼里他已经算是炉火纯青,射门的精准度更是百里挑一的存在。
江屠戮与清瘦少年一番激烈角逐,最后不出所料的被清瘦少年精湛球技耍的团团转,这也引得江屠戮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刮目相看。
矮胖少年见清瘦少年身手敏捷,反应灵敏于是拉着清瘦少年的胳膊灵机一动道:
“牧之,我们出去玩吧!”
不等少年作答,江屠戮拽着少年飞也似的冲出门外,走街串巷,东奔西跑,累的少年气喘吁吁的忙告饶道:
“江少爷,我跑不动了,我们休息会吧!”
江屠戮见少年面红耳赤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不由得噗嗤一笑道:
“牧之,你今年多大?体力这么差!”
“回少爷,我今年8岁”少年呼吸急促的回答道,看那模样感觉随时要一命呜呼一般。
矮胖少年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少年的胳膊,忽然眉头紧皱的看着少年稚嫩青涩的面庞,愤愤不平道:
“以后别老叫我少爷,叫我屠戮哥,我今年九岁,比你大一岁,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屠戮哥”
“好的少爷。”少年脱口而出。
江屠戮眉头一皱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年,少年战战兢兢道:“好的,屠戮哥。”
江屠戮莞尔一笑,见清瘦少年气息逐渐平稳,嘴巴凑到其耳边温声细语道:
“牧之,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江屠戮不容分说的拉起少年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奔跑起来,终于在杂草丛生的白龙江边停了下来。
白龙江本身是浩瀚无比天江的一支支流,其与天江一脉同宗也是东奔大海,虽然不及天江宽广辽阔,但继承了天江深不见底的特点。
平日里往来船只络绎不绝,这也使得白龙镇从原本籍籍无名的小村庄一跃成为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大镇。
矮胖少年拉着清瘦少年步伐坚定的向着江岸靠近,靠近江岸这水里是寸草不生,甚至连臭鱼烂虾也不见踪迹,少年看着这漆黑一片的水域,不禁想起一句道听途说来的忠告,
“水黑则渊”这说明这片从未涉足的水域真的如传说中一般深不可测。
矮胖少年无所顾忌的走到岸边开始自顾不暇的脱衣服,而清瘦少年站在岸边看着深不见底的江水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源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让清瘦少年心生怯懦。
江屠戮将衣服拖得一干二净后,抬头看向躲在身后瑟瑟发抖的清瘦少年,见少年无动于衷皱起眉头问道:
“牧之,你会游泳吗?”
“会,我以前常去河里抓鱼吃。”少年呆头呆脑的如实作答。
“那就好,一会下河,你就跟在我身后知道了吗?”
“啊?”少年大惊失色道。
但矮胖少年好像并未听见,开始环视四周好像在寻找绝佳的入水位置。
这河水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清瘦少年有些不寒而栗。
矮胖少年的余光里看到清瘦少年一动不动,着急忙慌的催促道:
“快点啊,牧之,准备下水了。”
清瘦少年这才慢慢吞吞的将衣物一点一点的褪去。
矮胖少年见清瘦少年脱得一干二净丢下一句:
“跟上我哦!”便扑通一声扎进河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清瘦少年盯着江屠戮溅起的水花微微一怔,深吸一口气便一跃而入。
少年下水后只见白白胖胖的江屠戮在水里极速下潜,少年只能紧随其后,只是下潜并非易事,少年三番两次到达同一位置便停滞不前了,看着江屠戮渐行渐远,少年心急如焚想要大声呼喊,但在水下这一举措简直是痴人说梦,只能遥遥相望。
江屠戮忽然回过头看了眼正在与水斗智斗勇的清瘦少年,随即会心一笑,优哉游哉地向少年游了过来。
只见他忽然通体红光萦绕,一把拉着清瘦少年瘦骨嶙峋的胳膊一路极速前行,二人沿着水域岩壁慢慢的下潜着,突然漆黑一片的江水中出现一处若隐若现的光芒,矮胖少年速度陡然提升片刻之间就到了光源处,眼前是一处闪闪发光的洞穴。
江屠戮大喜过望拉着清瘦少年转瞬之间进入了那处明光铮亮的洞穴,穿过白光后眼前豁然开朗,头顶上方是一处金光闪闪的洞穴,从水里探出两个小巧玲珑的脑袋,清瘦少年探头探脑的向洞内张望,矮胖少年已经“歘”的一声脱水而出,少年紧随其后爬了上来。
清瘦少年对着洞穴四下打量,洞口两边有不计其数的金色小果子,果子密密麻麻的布满墙壁,通体金光闪闪,头顶是漆黑一片的洞壁,向洞内张望,其内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感觉阴森可怖,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里竟然有个洞府,我的天啊!”少年惊诧不已的感叹道,被眼前的景象震颤不已。
“大惊小怪的,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里面的宝物数不胜数呢,一会带你进去长长见识。”江屠戮得意洋洋的说道。
清瘦少年疑惑不解思索着,这奇幻诡谲的地方他是闻所未闻,最重要的是这地方看起来是人迹罕至,地面上一尘不染,仿佛与世隔绝。
清瘦少年能感受到脚下有细细小小的纹路,俯身低头用娇小可爱的小手轻柔的触摸着地面上的纹路,凑上前细细观察,地面上刻画的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符。
“屠戮哥,这地方叫什么名字啊?”
“我也是偶然发现这个地方的,我把它称为秘洞。”
“这地上的字你认识吗?我都不认识。”少年抚摸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抬头看向矮胖少年昏暗的面庞。
江屠戮眉头紧皱的蹲下身子,凑上前来一探究竟,反应与清瘦少年如出一辙,匪夷所思道:
“这地上竟然还刻有文字。”
清瘦少年抬头看了眼满脸疑惑地江屠戮,并未言语,而是自顾不暇地继续观察着地上密密麻麻神秘莫测的符号,这些符号晦涩难懂,看的二人云里雾里地,而且符号绵延不绝一直向深不可测的洞内延伸。
清瘦少年向漆黑一片的洞内张望,疑惑不解道:
“屠戮哥,里面你去看过吗?和这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江屠戮微微一怔,看了眼满腹狐疑地清瘦少年,又瞟向那漆黑一片的洞穴渗出,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面带微笑且信誓旦旦地说道:
“当然去看过了,我可是出了名的胆大包天,你想知道我带你进去看看啊。”
江屠戮伸出白白胖胖的右手拉着清瘦少年的胳膊便大摇大摆的向洞内走去,顺手在墙壁上摘了几个金光灿灿的金果递给少年,自己也毫不客气的向嘴里塞进两粒,同时温声细语道:
“牧之,你尝尝这个果子,能精进元力,是大补之物。”
江屠戮对大补之物也是一知半解,若不是学校的老师悉心教导,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这来之不易的金果塞进口中的。
“这里好像一个矿洞啊,不知道哪里透出来的光,”少年与江屠戮携手同行,一路上一直在四处张望,偶然发现这里并非漆黑一片,所以有感而发。
“你看,上面那些石头会发光。”少年忽然欣喜若狂的指着头顶一块闪闪发光的绿色石头说道。
江屠戮顺着少年所指的方向仔细看去,有一块拳头大小类似于宝石的东西在闪烁着,江屠戮想要摘下来一探究竟,一跃而起却与宝石失之交臂,几番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无奈望着宝石眉头紧皱,只觉得身体大不如前,平日里这高度不是信手拈来吗?怎么此时此刻变得如此高不可攀呢?矮胖少年疑惑着。
悻悻作罢继续前行。
二人沿着洞穴一路前行,原本独一无二的洞穴慢慢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岔路口,而且这些岔路口通往的洞穴都大同小异的,让二人不敢轻举妄动。
“屠戮哥,接下来怎么走啊?”少年望着数不胜数的岔路口疑惑不解的问道。
江屠戮四下打量,灵机一动,依次对着每个洞穴大吼一声,每条洞穴便会发出或长或短,或大或小的回声,轮番尝试后,唯独最右侧的洞穴喊声宛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江屠戮拉着少年大步流星的向内走去。
“屠戮哥,我感觉里面挺恐怖的,我一直感觉周围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清瘦少年盯着远处漆黑一片的地方突如其来的说道。
江屠戮心头一紧,左顾右盼,上看下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道:
“怕什么,有哥在,大胆走就是了。”
江屠戮紧拉着清瘦少年瘦骨嶙峋的胳膊忐忑不安的继续前行。
随着不断深入其中,原本还有莹莹微光的洞内逐渐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时不时有阵阵寒意席卷全身,此时此刻矮胖少年也变得战战兢兢起来,望着漆黑一片的洞穴他有些进退维谷。
二人每走一步都备受煎熬,而且江屠戮手心冷汗直冒,洞内更是死寂一片,再加上原本平平整整的路面此刻陡然也变得咯里咯瘩,起伏不定,二人的呼吸声都戛然而止,仿佛彼此能听到对方时有时无地心跳声。
“哎呦,我去。”江屠戮突如其来的向前踉跄两步,身形不稳差点摔倒。
还好不堪一击瘦骨嶙峋的清瘦少年死死拉住了江屠戮,否则江屠戮肯定摔得人仰马翻,此番插曲让两人不安的心情都如释重负,相视一笑,携手准备继续前行。
清瘦少年看向江屠戮时发现江屠戮身后不远处有一双扑闪明亮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漆黑一片只能确认那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清瘦少年大吃一惊,缓缓抬起右手指着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轻言轻语道:
“屠戮哥,你看那是什么,好像站着一个人。”
江屠戮听罢心头一紧,慢慢悠悠的回过头望去,只见远处有一双鼓睛暴眼正死死的将他锁定。
一抹绯红夺目的红光从那双眼睛逐步蔓延席卷全身,二人看得一清二楚,就在不远处有个球形生物此刻正以迅雷之势向二人狂奔而来,嘴里振振有词的像是在念叨着什么。
“妈呀,快跑”江屠戮吓得拔腿就跑,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奇葩生物,源于人类对未知的恐惧,他一溜烟就跑的无影无踪。
清瘦少年被吓得手足无措,待在原地一动不动,那生物转眼之间便来到少年身边,千钧一发之际少年终于能迈开步伐,着急忙慌的向洞外狂奔而去,但球形生物此刻全身金光灿灿,眨眼之间火光四溅,紧随其后是震耳欲聋的“砰”的一声爆炸声。
这颗球状的生物莫名其妙的原地爆炸了,而少年也随着爆炸产生的气浪直接飞扑出去撞到墙上昏死过去。
江屠戮头也不回的跑到洞口,随着一声震天巨响传入耳朵,他才战战兢兢的向洞内看去,只感受到一股热气腾腾的风扑面而来,其上还夹杂着一丝香气四溢的烤肉味,微风过后,洞内恢复如常。
此时此刻江屠戮看着漆黑一片的洞穴,那躁动不安地心终于慢慢平复下来,深吸一口气向洞内大声呼喊:
“牧之,能听到吗?”
“牧之,能听到吗?”回音不绝于耳,但是无人应答。
江屠戮望了眼近在咫尺的洞口,又看向那深不可测的洞穴,他左右为难,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沉思。
“牧之,对不起,我回去后会好好祭拜你的。”说罢矮胖少年迈着碎步向洞口慢慢悠悠的挪动,到洞口时又情不自禁地回头望了一眼,接着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扑通一声便消失不见。
洞内寂静无声,清瘦少年此刻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只见全身被炸的遍体鳞伤,细看之下全身上下有成千上万的细小伤口再向外渗血,甚至有些皮肤已经被烤的外焦里嫩,而空气中则弥漫着一股令人不适的火药味,这股火药味经久不消。
白胖少年正在水里缓游慢行,此时此刻他良心不安,虽然年纪尚浅,但是他也是白龙镇首屈一指的天才少年,如果就此落荒而逃,他永生永世都不能释怀,但是那怪物的实力深不可测,以他的实力在对方面前恐怕是不堪一击,贸然前行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个别人眼里的天才少年此刻正狼狈不堪的落荒而逃,甚至在他看来都有点背信弃义,苟且偷生的嫌疑。
少年惆怅的左右为难。
陡然间他目光如炬,表情坚毅,调转身形极速下潜,片刻之后这个矮胖少年又重新回到阴森恐怖的洞穴里,他壮着胆子大声呼喊道:
“牧之,哥哥来找你了,你能听到吗?”
依然毫无回应,江屠戮蹑手蹑脚的向洞内走去,少年虽然惊恐万状但更多的是忧心忡忡,细小狭长的眼眸一丝不苟地看着洞内的一举一动,一路上虽然战战兢兢的但却从未停歇。
在穿过一段起伏不平的路途后,矮胖少年终于看到了赤身裸体躺倒地不起的清瘦少年,江屠戮四下张望,见并没有丝毫威胁,这才放心大胆的走上前去,而此时此刻空气中刺鼻的火药味依然浓郁,江屠戮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抱起昏死过去的清瘦少年马不停蹄的向洞外跑去。
有些慌不择路,一不小心脚底打滑直接抱着少年摔倒在地,同时手里的金果也散落一地,而闪闪发光的金果给原本漆黑一片的洞穴带来一丝亮光。
江屠戮忽然恍然大悟,赶忙将金光灿灿的金果塞到少年的口中,只见少年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片刻之后少年恢复如初,而且缓缓睁开迷朦睡眼,眉头紧皱的看着眼前的矮胖少年,疑惑不解的问道:
“你是何人啊?”
江屠戮噗嗤一笑,也略带疑惑的反问道:
“牧之?你失忆了?”
清瘦少年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恍然大悟,慢慢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头有些痛疼欲裂,情不自禁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嘴里嘟嘟囔囔着:
“头好疼啊,屠戮哥,我怎么在这啊?”
此刻江屠戮才是如释重负,心有余悸道:
“还以为你真的失忆了,吓死个人,走吧,我们赶快回家吧,这里太危险了。”江屠戮用粗壮有力的臂膀挎在清瘦少年的胳膊上,搀扶着他迈着小碎步慢慢悠悠的向洞口走去。
清瘦少年仔仔细细的回想起来,只记得有个球形怪物不顾一切的向他飞奔而来,在一声巨响过后他便倒地不起了。
“屠戮哥,你不是来过这里吗?以前遇到这种怪物都怎么对付的?”清瘦少年心存疑虑的问道。
江屠戮略带迟疑,看着清瘦少年疑惑不解的模样,他犹豫再三决定吐露心声: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么深入的地方,对不起牧之,我骗了你,我想着这次我们两个人可以大胆在里面闯一闯,因为门口的金果很神奇,吃完之后整个人感觉充满了力量,所以我想着里面肯定会有更好的宝物。”随后顿了顿身形若有所思道:
“我们老师说过,越是危险的地方越藏着巧夺天工的宝物,而这些宝物往往能让我们的实力一飞冲天,所以冒险对于武者而言是必不可少并且贯穿始终的。”
这番话说的发人深省,江屠戮原本打算逃之夭夭,但是想到老师的谆谆教诲,他又鬼使神差地跑了回来。
“嗯嗯,不过我要感谢你回来救我。”少年诚诚恳恳的说道。
此言一出,江屠戮瞬间无地自容。
“牧之,对不起,都是我莽撞行事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害你身处险境,我以后不会了。”江屠戮内疚自责地低下头颅。
“没事,屠戮哥,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等以后我们变强大了再来里面探险吧。清瘦少年之理性分析后并出言安慰道。
二人越走越快,转眼之间便到了洞清瘦少年牧之看着这金光灿灿的小金果,又按耐不住的摘下一颗来放入口中,汁水四溅,迸射而出,一股暖流宛如潺潺流水源源不断的向胃里涌入,少年吃的津津有味,无法停歇,转眼之间便将墙上密密麻麻的小金果吃的一干二净。
江屠戮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随后毫不相让的将另一侧墙面地小金果吃的干干净净。
二人就此饱餐一顿,相视一笑,江屠戮摘下最后一个金光闪闪的金果高高抛起稳稳当当的用嘴巴接住。
清瘦少年见状也有样学样,随着一颗金光灿灿的果子入腹中,少年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胃里也是一阵波涛翻滚,少年表情痛苦地说道:
“屠戮哥,我觉得浑身好热啊,像是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
刚说罢便纵身一跃跳入水中,这冰凉刺骨的江水此时此刻完全没有降温作用,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江水接触到少年皮肤的瞬间被气化开来。只见少年在水中如履平地,大摇大摆的向江面走去。
而江屠戮还有些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扑通”一声,清瘦少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也纵身一跃紧随其后,但清瘦少年此刻宛如世外高人一般全身散发着金光,在漆黑一片的水里格外耀眼,尽管他已经是全速前进了,依然只能目送着清瘦少年渐行渐远。
他手脚并用全速前进的思索着:
这小子不会是顿悟了吧,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强?这不科学啊,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等他回过神来水里已经空空如也,只有他孤身一人的奋力向上游,只是他有些筋疲力竭了,看着近在咫尺的江面他还是无可奈何地使用了为数不多的元力,只见江屠戮全身萤火缠绕,速度陡然提升抵达江面,一跃而起稳稳当当的落在少年身边,
而清瘦少年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仿佛是睡着了,身上散发的腾腾热浪令江屠戮都难以靠近,他不知所措的站立在侧,远远的静观其变。
江屠戮看的出神,陡然间也觉得下丹田原本为数不多的元力正在充盈起来。
片刻之间下丹田的元力便源源不断地向中丹田涌去,他欣喜若狂,屏息凝神,静静地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这感觉与他步入武者一级时如出一辙。
他深知此次竟然在不经意间突破了,马上要跃然直上达到二级武者的水平了。
大约15分钟过后二人相继苏醒,清瘦少年睁开惺忪睡眼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一旁盘膝而坐的江屠戮,轻声呼唤道:
“屠戮哥?屠戮哥?”
江屠戮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继续在感知身体发生的翻天复地的变化。
清瘦少年看得一清二楚,此时此刻的江屠戮印堂位置隐隐约约有橙色的光芒在闪烁。
少年蹑手蹑脚的凑上前来,试图用手轻轻触碰江屠戮额头一闪一闪的橙光,江屠戮猛然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小手,清瘦少年被吓得目瞪口呆,动作也是戛然而止,尤其是那在咫尺之间地右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牧之,你在干嘛呢?”江屠戮喜笑颜开的望向呆愣当场的少年。
少年则慌乱不安地解释道:
“没,没事,我就是看屠戮哥你有没有事,刚才怎么叫你你都不答应。”
江屠戮跺地而起,肥胖臃肿的身形竟然跳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他满面春风地拉着张牧之的胳膊激动不已说道:
“牧之,我突破了,我终于突破了,我已经达到二级武者的强度了,哈哈,我终于突破了。”
他激动的大喊大叫,少年也不明所以的傻笑着。
这的确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年纪轻轻便能达到武者二级水平,在同辈之中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突破?二级?这都什么意思啊?”张牧之有些丈二和尚,喃喃自语道。
江屠戮尴尬一笑,一边穿衣一边温声细语的解释道:
“武者是对我们这些修真者的尊称,我们一般情况下就是分为一到九级,具体的话大概就是这么多。”
江屠戮上学期间整日心不在焉,教他如同对牛弹琴,今日这番语言组织和表达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张牧之衣着单薄片刻间便穿戴整齐,只是这解释听的他云里雾里,他刨根问底道:
“屠戮哥,修真者是什么意思呢?那突破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江屠戮提起裤子稍加思索道:
“修真的意思就是追求突破自己,然后成为神仙,突破的意思大概就是像这个白龙江的水汇入了天江,你能明白吗?”
张牧之摇摇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不明白。”
江屠戮有点抓耳挠腮,心想:
这小子怎么比我还笨啊,我觉得我都笨的出奇了,他简直笨的让我抓狂,我该怎么和他解释呢?
江屠戮忽然灵机一动道:
“就好比你去工作,之前每天能赚一个金币,现在每天十个金币,你明白了吗?”
张牧之恍然大悟道:
“明白了,我一瞬间就明白了。”
“嗯,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嗯嗯,就是老板大发慈悲赏赐我的对吗?”
张牧之话音刚落,江屠戮差点被气的七窍生烟,这小子怎么呆头呆脑的啊?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张牧之似笑非笑道:
“差不多,差不多一个意思,你这么理解也挺好的,反正以后也几乎用不上。”
“为什么啊?”张牧之又紧追不舍的问道。
“因为只有像我这样的天才才有资格成为数一数二的圣级武者,而你这样的普通人究其一生也不过是追随我的脚步罢了。”江屠戮趾高气昂的说道。
但这么富有哲理又目中无人的话显然不是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能说的出来的,而这话的背后是另有其人,此人便是天门山书院数一数二的高手,天才中的天才何玉坤,新生一代里独树一帜的存在,也是在去年武者大比拼里大获全胜的学长。
此时此刻江屠戮感觉无比自豪,原来目中无人的感觉令人如此让人身心愉悦,尤其是在弱者面前耀武扬威,让他有种脸上有光,光耀门楣的自豪感。
“哦,明白了。”少年撇撇嘴略带失落的应道。
这样的打击他早已司空见惯,从小到大他都是籍籍无名,家徒四壁,他也有自知之明他没有资格和别的孩子进行攀比,更是将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参悟的淋漓尽致。
但是他还是心有不甘,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幸福的生活,所以他虽然呆头呆脑看起来不太聪明,但是他擅长有样学样,依葫芦画瓢的本事更是炉火纯青,他不会捕鱼就安安静静的待在捕鱼人身旁一下午自学,学会了如何制作精妙绝伦的捕鱼器,而且他的捕鱼笼好像还棋高一筹,只可惜他技艺高超惹人妒忌,最后被捕鱼人将他的鱼一抢而空。
秦香莲一笔一划教他写字,他依然是只知其形不得其意,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将所有文字了熟于心。
少年见家里破破烂烂没有一件像模像样的家具,便到木匠家门口认认真真的观察一天,一天后便能亲手制作出精美绝伦的桌子。
秦香莲的突然离世对少年而言是不可磨灭的伤痛,他虽然年纪尚浅对母亲的话一知半解,但是他已经将母亲的话逐字逐句的刻在脑海之中,他暗暗发誓要凭借自身努力学习一技之长,然后娶一个更美丽动人的娘子,带到母亲坟上去一同祭拜,让这个撒手人寰英年早逝的母亲看看他的儿子究竟多么优秀。
如果可以他更想悬壶济世,他的母亲就是因病去世,他无数次的幻想如果他能妙手回春,有着惊为天人的医术该有多好啊。
“不过你也别气馁,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不是练武的材料,也可以在自己喜欢的时候清瘦少年为。”江屠戮忽然老生常谈一般拍了拍张牧之的肩膀鼓励道。
此举让少年颇为感动,但即然如此少年又要刨根问底了:
“屠戮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练武的材料?”
江屠戮真恨不得给自己邦邦两拳,好端端的干嘛搭理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小鬼呢?
见少年一脸真诚,翘首以盼的模样,他又悻悻然的解释道:
“这个怎么说呢,就好比你不能挨打一样,你什么时候能抗住我全力一击了,那基本上就能练武了。”
这样的解释让张牧之信以为真,他将这句话铭记于心,就是练武奇才需要学会挨打,二人历经生死后亲如兄弟,一路上无话不谈,而张牧之平日里就孤苦伶仃,鲜少有人和他掏心掏肺的说话,此时此刻他脑海中有无穷无尽的问题向江屠戮请教,江屠戮则是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屠戮哥,那你突破了和金果有关系吗?”
“屠戮哥,那你现在力气有多大啊?”
“屠戮哥,你给我吃的那个药丸是个什么东西啊?”
“屠戮哥,武者九级是个什么实力啊?”
“。。。。。。”
“行了,你问了一路难道不累吗?”江屠戮啧啧咋舌,终于忍无可忍道。
少年微微一怔,沉吟片刻后说道:
“屠戮哥,我不累,你累了吗?要休息会吗?”
少年依然呆头呆脑不以为然。
江屠戮转过身横眉怒目的瞪着少年,少年瞬间低下头哑然失声。
“那果子在这秘洞才有效果,带不出去,离开洞就会腐坏。我试过很多次。都不行,感觉那果子只属于这里。”江屠戮自言自语道,但也算是无形之中回答了这个傻弟弟的疑问。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果子。。。”话说一半,江屠戮又变颜变色的望向着少年,少年悻悻然的挠了挠脑袋,默不作声。
江屠戮见状噗嗤一笑,他也并非不近人情,只是这小子喋喋不休,滔滔不绝的问题把他问的头晕脑胀,有些问题他也是似懂非懂,所以没法详尽其说。
张牧之见江屠戮笑的前仰后合,也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
江屠戮忽然收声一本正经的说道:
“牧之,这地方只能咱俩知道,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个人,知道吗?”
“当然,这秘洞就是咱俩的秘密,我不会和你之外的任何人讲的。”少年一脸诚挚的望着江屠戮,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江屠戮见少年目光坚定,满是欣慰的点点头,此时此刻他已经认可这个天真烂漫的朋友了。
“你身体好些没有?头还疼吗?”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令少年有些受宠若惊,摇头晃脑后说道:
“不疼了,一路上都不疼。”
江屠戮猝不及防的抓住少年的胳膊,悄无声息的放到少年刚刚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微微用力后少年面不改色,江屠戮若有所思道:
“我总觉得秘洞里蕴含着什么惊天秘密,就拿金果说吧,你刚刚皮开肉绽,伤口更是深可见骨,吃完金果后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你知道这威力不亚于消炎金丹。”
“消炎金丹?那是何物啊?”少年脱口而出道。
“我今日给你吃的便是消炎金丹,不过是低品阶的,如果是高品阶的估计和金果的威力不相上下。”
“真的假的?”少年将信将疑问道。
“当然,我亲眼所见还能骗你不成?而且这小金果比消炎金丹更胜一筹,竟然还能提供源源不断的元力供人使用,但这一点便已经是得天独厚的稀世珍宝了。”
二人原路返回,悄悄摸摸的从后门回到家中,江屠戮习惯性地看了眼正院那高耸入云的西洋钟,这时钟是西域的一位腰缠万贯的商人所赠,据说对时间的刻划可谓是精准无误,因此白龙镇的人路过时都会情不自禁地向这里望一眼,而看西洋钟的习惯也深入人心了。
“怎么才1点半?”江屠戮望着时钟上的数字陷入了的沉思。
出门前他还在不经意间看了眼时钟,他记得一清二楚,当时的时间是12点过五分。
当时心想:
这次一定要进去一探究竟。
这话不假,每次独自前行的时候总是疑神疑鬼的,有种草木皆兵的恐慌感,虽然这次依旧无功而返但是与往日相比已经大有收获了。
少年见江屠戮一动不动的盯着西洋钟若有所思,略带疑惑道:
“屠戮哥,怎么时间不对吗?”
“那个钟坏在哪了。”江屠戮脱口而出。
“没有啊,你看那个秒针还在跳动呢。”
江屠戮目光紧锁在秒针上,迟疑片刻略微沉吟道:
“不对,不对。”
江屠戮先是喃喃自语,又目不转睛的看向一脸茫然的少年,少年显然对江屠戮的话深感不解。
“从家到白龙江码头要40分钟,来回就是80分钟,我们在洞里逗留了15分钟你觉得可能吗?”
少年摇了摇头,抿着唇若有所思起来,沉吟片刻后振振有词道:
“那就是时钟坏掉了,因为我们在里面走路的时候我都是数着步子的,我一秒大概3步,进洞时走了4500步,所以你说的没错,这时间完完全全对不上。”
“对,正是如此。”江屠戮应声附和。
江屠戮为了验证这一想法火急火燎地跑到父亲房间,江财主地正厅放着一个精美绝伦的立钟,就是那种一到时间吱呀乱叫的主,江屠戮是深恶痛绝,几次三番经过时都想将它彻底摧毁。
但今日这个立钟终于得以大显身手了,江屠戮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入,与立钟遥遥相望,只见上面的时间与西洋钟如出一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呆愣原地不知所措。
清瘦少年在江屠戮的卧室里坐立难安,可能因为下午东奔西跑的筋疲力竭了,少年疲惫不堪的身躯倚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