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解!”苏酥打了个响指说道。
秦浩明有点想笑,勾起了淡笑又收掉了笑容
“之后他开始着手查南岳一派,知道我爹和太子走的近,所以故意接近九皇子,形成制衡,然后一步步升迁用了六年便位列九卿之列,然后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准备开始揪出幕后元凶是吗?”
“对啊,这样就捋顺了,你知不知道,整个皇宫上上下下全部在找牧之,肯定是牧之拿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这个秘密足以左右很多人的生死,甚至是朝堂上那位的地位,所以今天长安城才会如此热闹,而牧之此刻也消失。”
秦浩明冷笑一声:
“呵呵,你的故事编的很精彩啊,但是你没发现我爹还是很淡定吗?他实力那么强悍为什么不亲自去寻找呢?还是甚至连秦家的人都没有拍出去呢?而且通敌叛国,你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爹绝不可能干这种恶心人的事。”
接着将这些天的大小事件全部串联在一起,得出了一个结论,秦月不可能谋反。
“唉,你随便吧,我也就是瞎猜的,我只能告诉你,皇宫最近可能要大变天了,我因为牧之的原因反而成了局外人了,感觉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手上拿着武器制造府竟然没人来拉拢我,奇怪了!”
“不是,大姐,你跟我说笑呢?这种关键时刻把自己摘出来才是最安全的,你要是真的卷入其中,万一站错了队,你觉得新皇能轻易放过你吗?”
“牧之太辛苦了,一个人背负了太多太多了,反正我支持牧之,不管最后成败如何,谁都别想伤害牧之。”苏酥说着说着鼻头一酸,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湿了眼眶。
“所以你昨晚找到牧之没有呢?他现在人在何处呢?”
苏酥摇了摇头,便缓缓起身向屋外走去,边走边说道:
“困了,我先回房睡觉了!”
秦浩明并未答话,苏酥则走回了自己房间,刚推门而入便长舒一口气,可能这番谈论的目的也是为了给她找个心安吧。
苏酥调集水属性感知力形成了一个水池,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褪去,最后雪肤凝脂映在月光之下,苏酥缓缓抬起右腿,用脚撩拨着柔顺的池水,散落的水花泛起荡漾,苏酥将整个右脚探入水中,动作极其优雅,看的人赏心悦目,苏酥将整个身子潜入水中,只留着娇润的面颊浮在水面,娇颜宛如盛开的桃花。
苏酥缓缓闭上双眼,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又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她笑了,很自然,很美。
久违的舒畅感席卷全身,可能是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也可能是担忧过度,也可能是知道那个臭小子自作主张的以他的方式保护他,她睡着了,很甜。
但此后几日的长安城并不太平了,甚至气氛变得越发紧张,第一神探张牧之,朝廷的三品大员,位列九卿之列的朝廷重臣,人间蒸发了,最为诡异的是即便满朝文武尽数知晓此事,朝廷的文书始终没有下发,也没有任何人以官家的名义去寻找,苏酥也是越发担心,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在此期间,苏酥几乎将整个长安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张牧之的踪迹,而她的府邸拜访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毕竟是沾亲带故的,所以都来找她也是无可厚非,只是苏酥整日几乎不着家,她气啊,气这个张牧之一声不吭的就和她断了联系,气他不和她把话说清楚。
十月十日晚六点,苏酥下班了,最近无事可做,天天准点下班,此时长城的大街小巷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了,叫卖声络绎不绝。
“烤肉喽!”
“肉夹馍喽””
“辣条,纯手工辣条”
“凤爪,无骨凤爪来喽。”
“羊杂汤,谁要羊杂汤!”
苏酥的耳边不断地回荡起各种吆喝声。
苏酥头靠在马车的窗边,望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行人,还有扑鼻而来的饭香,不由得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画面。
多年以前,那是张牧之第一次来长安城时的景象。
“姐姐,长安城好繁华啊!”张牧之盯着远处一家烧烤摊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情不自禁的咽下一口口水。
苏酥噗嗤一笑道:
“想吃就直说呗,姐请你。”
苏酥推着张牧之的轮椅径直向烧烤摊走去,张牧之看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不由得又吞下一口口水转身看向苏酥,小声道:
“姐姐,这的东西都不是免费的,听说要好些钱呢,我们要不买些食材回家自己烤呗!”
苏酥抬起右手轻轻的拍了拍张牧之的脑门,柔声道:
“臭小子,怕把你姐我吃穷了啊!姐有的是钱,养十个你都没问题!”
牧之连连摇头道:
“姐姐不用,我现在会看病了,以后我在长安城开医馆赚钱养你!”
苏酥想着想着泪水打湿了官服,呢喃一句:
“臭小子,你说话还算不算数,谁当年说要赚钱养我的,呜呜呜呜。”
苏酥情不自禁的抽泣起来。
苏酥在车内喊道:
“隆伯,烧烤摊停一下,买点烧烤回去,我想吃烧烤了!”
“喏!”
马车刚停下,就听到隆伯那略带沧桑的声音:
“老板,麻烦来200串烤肉双拼,打包带走。”
“辣椒多嘛?”
“辣椒多,要多放辣!”
苏酥面上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掀开帐帘轻声道:
“隆伯,怎么要这么多啊,我就尝个味。”
“唉?瞧我这记性,我还以为。。。”隆伯拍了下脑门,欲言又止。
隆伯转身看向烧烤摊老板不好意思道:
“老板,那要不。。。”
苏酥出言制止道:
“就200串吧,难的您还能念着牧之。”苏酥身子微微前倾,给隆伯简单的鞠了一躬。
稍作片刻,苏酥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嗡嗡嗡嗡嗡嗡嗡嗡”,苏酥忙闭上眼睛,感知到一只机械甲虫正从街角处向她缓缓飞来,苏酥睁开双眼,将手探出窗外,只见那只机械甲虫发了疯似的向苏酥飞奔而来,眨眼间便飞到苏酥手中,随后金光闪烁陡然消失。
“大人,烤肉好了!”隆伯的声音传来。
苏酥掀开帐帘接过隆伯递来的食盒并轻声道:
“隆伯,你现在直接驾着马车回我之前的住处。”
“喏!”
马车吱嘎吱嘎的开始向苏宅狂奔,而车上在一阵紫莹色的光芒闪烁后,顿时轻便了许多。
大明宫皇城外,卫尉府衙的士兵此刻正在换防。
“方唐烬呢?”一个身高185的金甲将军趾高气扬的看着身旁的战士。
“回孙将军话,方将军好像是和几个弟兄去鬼市找人去了。”
“鬼市?”苏酥躲在远处喃喃道,同时右脚跺地而起向鬼市急速飞行。
鬼市,张牧之曾无数次的感叹过,这里阴气过重,容易滋生阴险狡诈之徒,以后一定要将整个鬼市彻底改造一番。
吉祥街道上空无一人,还未入夜,鬼市此刻异常安静,
“牧之,你!”苏酥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苏酥将感知领域迅速铺开试图寻找到声源处,很快苏酥就将目标锁定,只见其身形闪烁,开始在感知领域内急速穿梭。
眨眼间便已经飞到悦来书店门口,苏酥抬头看向悦来书店的招牌,心中不免生起一阵紧张感,上次来这里出事后她再也不敢踏足,仔细回想整个长安城好像除了几处禁地就属这里她未曾踏足了。
苏酥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开始向悦来书店那残破的铁门走去,苏酥紧张的步伐有些不自然,走到门口轻轻呼唤道:
“牧之,是你吗?姐姐来找你了!对了还给你带的你最爱吃的烤肉,''苏酥看着屋内漆黑一片,小心翼翼的释放了机械萤火虫试图将整个屋子点亮,萤火虫煽动者翅膀迅速向屋内飞去,而苏酥轻轻一掌“咔哧”一声吼门栓直接断裂,摔在地上,而门也“嘎吱嘎吱”的打开了。
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苏酥不由得两眼放光,恐惧感全然消失,面带喜色迈着大步向屋内走去,同时向着二楼大声道:
“牧之,我知道你在里面,姐姐就一个人来,快点出来见我,我给你带了烤肉!”
无人回应。
苏酥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愤懑道:
“张牧之,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赶紧滚下楼来见我,否则我生气了!”
依旧无人回应。
苏酥将感知领域释放出去,试图对整个屋子进行一番探查,但是铺出去的感知领域只在片刻间便土崩瓦解了。
而且掀起一阵阴风直逼苏酥面门,苏酥的头发都被吹拂起来,面上更是传来一阵阴冷潮湿的感觉。
“什么人?有本事出来见我?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苏酥壮着胆子大喊道。
苏酥立即释放无数机械昆虫向整个屋子飞去,而二楼却传来异响,“是苏酥吗?”
“方唐烬?”
“苏酥,快来救我,我受伤了!”方唐烬的声音回荡在苏酥耳边。
苏酥急忙铺开感知领域一个瞬身便来到方唐烬身旁,这次没有任何阻碍,苏酥低下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方唐烬,顿时吓了一跳,方唐烬正口吐鲜血,苏酥右手金光闪闪,一个精致的宝盒出现在其掌心,苏酥将宝盒打开,一颗紫品消炎丹浮现在眼前,苏酥捏着紫品消炎丹塞进方唐烬口中,低声说道:
“以后记得还给我,这可是牧之特意为我练得,我一直都没舍得吃呢!”
方唐烬吃下消炎丹后,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鲜血也是瞬间被制住了,方唐烬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股浩如烟海的修复之力将方唐烬包裹住。
苏酥见方唐烬开始自我调节了不由得松下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天空大喝一声,“天堂有了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要来!”
苏酥立即释放感知领域去查探情况,只见一道黑影手上握着一把紫莹色的长剑向她们劈下,而且威力势头都是十分刚猛,苏酥立即释放所有的机械甲虫向黑衣男子的长剑飞奔而去,
“苏酥小心。”方唐烬大喊一声,猛地睁开双眼,单手拍地而起,拉着苏酥迅速飞出悦来书店。
一阵阵轰鸣声从悦来书店传来,整个悦来书店在一道紫莹色的剑光过后,彻底灰飞烟灭了,而方唐烬又是一口绯红夺目的鲜血喷涌而出,直接洒向长空。
苏酥惊恐的看着浓烟里手持长剑的男子,大脑飞速运转,同时身上无数的机械甲虫开始在苏酥周身焕然,并且都虎视眈眈的看着黑夜下的黑衣男子,苏酥右手也陡然出现一柄紫莹色的宝剑,正是神器紫霄剑。
“苏酥,快走,你快走,你打不过他的,他已经入了魔了。”
“他是谁啊?”苏酥一脸茫然的看着战斗站不稳的方唐烬。
“你的好弟弟张牧之,这臭小子刚把我打伤,估计就是为了引你前来,好将我俩一网打尽。”方唐烬用大刀撑着地面,斜侧着身子气喘吁吁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可以是所有人,但绝不可能是牧之,”
忽然一股浩如烟海的感知力将苏酥,方唐烬二人完全包裹,同时苏酥身上的机械甲虫发了疯似的开始向黑衣男子飞去,只是机械甲虫飞到男子身前大概10米左右的位置后便再无法前进一步,这实力让苏酥不由得心生畏惧,苏酥道: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假扮我的弟弟张牧之?又为何要向我们出手?”
黑衣男子忽然挺直腰板,随后抬手将面上的面具缓缓取下,一张俊秀的面容顿时浮现在苏酥眼前,
“苏酥你现在信了吧,这小子入了魔了,你现在赶紧走,我拖住他!”
苏酥见到这张久违的面孔后,顿时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大脑更是直接短路了,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是牧之,他不是我弟弟,我弟弟不可能对我出手的。”
张牧之面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冷声说道:
“怎么不可能,苏酥,方唐烬,有句话叫父债子偿你们听说过没有?我潜伏在你们身边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今天这个时机,就是为了为我父亲,我姥爷报仇,否则就凭你们两个垃圾,也配与我为伍?”
“你。”方唐烬抬起手颤颤悠悠的指着张牧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酥的大脑彻底宕机了,这段话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她完全没理解张牧之话中的含义,而且张牧之父亲是谁啊?他姥爷又是何人啊?他不是说自己从来不知道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牧之,你是不是吃坏脑子了?跟姐姐回家好不好?不是你说的吗?开医馆养我一辈子吗?”苏酥还是难以置信,一整个在胡言乱语,但是言语间满是真情。
张牧之笑了,是那种放声大笑,小人得志的感觉,笑的人毛骨悚然,忽然收声目光阴冷的看着苏酥道:
“好了,不跟你们废话了,是时候送你们上路了!”
张牧之看向手中的长剑,将面具缓缓扔掉,左手也握住了剑柄,改成双手持剑,张牧之左脚微微向左前推开半步,右脚微微向后滑动半步,呈现蓄势待发状,这正是张家八极剑标准的起手式,张牧之淡然道:
“今天就让你们死在我张家八极剑法之下,尤其是我改良过的八极剑法,你们放心,我会让你们死的毫无痛楚。”
张牧之身形微动,同时大喝一声:
“八极剑法气吞河山。”
只见张牧之手腕向上猛挑,先是向左上挑剑接着是在空中向右左顺时针旋转,整个人在空中随着剑旋转起来,人与剑合二为一,
之间两道金色的剑气直接击溃了苏酥和方唐烬联合形成的感知领域,苏酥面色大惊,空中无数把巨剑宛如绞肉机一般向他们二人袭来,苏酥的机械甲虫竟毫无招架之力,顷刻间发出灿烂夺目的爆燃,苏酥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了,她难以相信,她最后竟会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中,而且死得不明不白,关键张牧之那句话让她多年的付出完全成了笑话,而她像是被这个傻小子算计了一般,无地自容。
苏酥将头扬起闭上双眼,紫霄剑也应声掉落。
她准备从容赴死。
张牧之的气吞河山已然将周围的房屋全部掀翻在地,方唐烬还想反抗,但是连握紧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剑气形成的气浪将他吹得摇摇欲坠,甚至他都无法形成感知力抵抗,所有的感知力在形成的瞬间便被击溃。
方唐烬只看到一道光影向自己飞奔而来,无数的剑影与空洞的黑夜形成一幅美丽的画面,整个夜空被剑光照的明光铮亮,同时还有震耳欲聋的剑鸣声响彻鬼市,整个鬼市都因此变得动荡起来。
细看之下张牧之半晌竟然还站在原地,刚刚只是问心剑在驱动,张牧之终于动了,携带者亿万飞剑向二人飞奔过来,苏酥忽然睁开双眼,目光紧缩在那张俊秀的面容上,她要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将自己杀死,她要让他一辈子记住这一刻。
“畜生,休伤我儿媳性命。”
忽然一道金光陡然出现在苏酥与方唐烬二人身前,只听“dang”的一声震天巨响从二人身前传来,一道金光与张牧之的问心剑结结实实的碰撞在一起,无数火光从二人的接触点迸发出来。
火星向天空撒去,照亮了整个鬼市,原本还想前来凑热闹的好事者,看到这一幕顿时停住了脚步,这是神级强者才拥有的实力,他们不敢冒然上前,生怕神级强者杀得尽行将他们一并带走了。
张牧之被秦月的全力一击击退数十步,使出一招踏浪无痕稳住身形后向金光下的男子看去,张牧之冷哼道:
“秦月,你敢多管闲事?”
“畜生,知道是我还不赶紧逃?”秦月手持长剑将护在苏酥身前。
张牧之冷笑一声,对着秦月挥舞两剑后金光闪闪陡然消失在原地。
“牧之,牧之,牧之!”苏酥冲着空荡荡的夜空大喊道,随后便脱力一般的向地面栽倒,秦月用感知力将苏酥拖住,随后看向方唐烬道:
“方公子,你没事吧!”
方唐烬摇摇头道:
“死不了,秦局长,你为何要放走这孽畜,他此番肯定是前去为害人间去了。”
秦月冷笑一声道:
“还不是你们宠出来的好弟弟,我初次见这小子就知道这小子不一般,没想到果然有一天会成为人间败类。”秦月看向张牧之远去的背影,右手情不自禁的抽搐一下,恐怕也只有他知道刚刚张牧之这全力一击蕴含着何种毁天灭地的能量。
“快跟上,快跟上!”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秦月与来人一番交谈后便带着苏酥飞走了。
苏酥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房间,只觉得头晕晕沉沉的,随后抬起手揉了揉右侧的太阳穴,接着向书案看去,没看太清,之间一人正拿着书在观看,苏酥左手撑着床直起身子,冲着看书人疑惑道:
“你是何人啊?”
“你醒了?”看书人放下手中的书籍将目光投向苏酥。
“我怎么在这?牧之呢?”
“我可不知道,还有我爹说牧之当时对你下了死手,怎么一回事啊?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牧之动手啊?”
“现在是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夜里八点半,再过2小时你就睡了整整两天了。”
苏酥彻底懵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浩明,若有所思,随后撒着鞋子向秦浩明走来,边走边说:
“有牧之消息了吗?”
秦浩明摇摇头,缓缓起身向苏酥走来,抬起手似乎要搀扶苏酥。
“没有,不过发生了件大事,准确来讲是天大的事。”
苏酥将秦浩明的手弹开,焦急地追问道:
“和牧之有关吗?”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