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根身处那弥漫着药香的静谧小屋之中,周围草药堆积如山。只见他双手似灵动的灵蛇,在草药间轻盈穿梭,动作娴熟而敏捷。不多时,一颗外表黑乎乎的药丸,便在他的掌心悄然成型。李大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随后朗声道:“此乃‘我爱一根柴’,乃是我独家秘制。”
一旁的张翠山瞧见这药丸,眉头紧紧皱起,满脸尽是嫌恶之色,冷哼一声道:“这黑不溜秋的东西,叫什么‘我爱一根柴’,看着就恶心,我才不吃!”
李大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双手随意地一摊,说道:“张公子,这药你爱吃不吃,反正诊金我已收到,救不救你全在我一念之间。”言罢,作势便要抬脚离开。
张父在一旁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死死拉住李大根的衣角,声音颤抖地苦苦哀求:“李神医,您大人大量,翠山他不懂事,您可千万不能不管啊!”
说着,又猛地转身,对着张翠山呵斥道,“翠山,你若不想丢了性命,就把这药吞下去,别再任性胡为!”
张翠山心中虽百般不情愿,但一想到那如恶魔般缠绕自己的癫狂之症,以及监控视频中自己疯狂的可怕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紧咬下唇,犹豫再三,终是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手指轻轻捏起那黑乎乎的药丸,紧闭双眼,一咬牙,将药丸猛地丢入口中。刹那间,一股奇异的暖流自喉咙处缓缓散开,仿若春日暖阳穿透层层阴霾,径直照进心底深处。
原本混沌迷糊的脑海,恰似被清风席卷而过的湖面,瞬间澄澈明晰起来;那股在体内横冲直撞、几近失控的狂躁之气,也似被一双无形却有力的大手轻柔安抚,渐渐归于平静。
张翠山缓缓睁开双眸,眼中的癫狂与迷茫已然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置信与劫后余生的庆幸。他轻舒一口气,感受着身体久违的舒畅,只是声音中仍带着一丝虚弱与后怕:“这……这药竟如此神奇,我感觉舒服多了。”
李大根双手抱胸,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翠山说道:“张公子,莫要急着惊叹,这药虽神奇,但我还得确认你是否真的痊愈。”
张翠山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他眉头紧皱,问道:“李大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药还不能根治我的病?”
李大根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张公子,你之前可是对那米田共念念不忘,如今若是真的好了,想必对其会避之不及。你且去厕所闻闻那米田共,若不想吃,那便说明你的病已经好了。”
张翠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大根:“你……你让我去闻米田共?这简直是侮辱!我张家的公子,怎能做如此下作之事?”
李大根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张公子,这可是检验你是否痊愈的最好方法。你若是不敢,那我可不敢保证你的病不会复发。”
张翠山心中愤怒不已,但又害怕自己的病真的没有好,他咬着牙,眼神求助般地看向封妙手。
封妙手微微皱眉,他心中明白李大根的方法虽然有些奇特,但或许真的有效。他转头对自己的徒弟轻声说道:“徒儿,你带张公子去厕所吧。”
张翠山一听,顿时惊慌失措,他大声喊道:“我不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封妙手的徒弟快步走上前,不顾张翠山的奋力挣扎,一把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将他往厕所拖去。张翠山拼命地扭动着身躯,双手胡乱挥舞,试图挣脱,可他的力气哪里比得上封妙手的徒弟,只能被强行拖走。
不一会儿,厕所里传来张翠山的大喊声:“臭死了!快放开我!我要吐了!”
封妙手和李大根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悄然松了一口气。看来,张翠山的病是真的好了。
张翠山从厕所里出来,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带着一丝怨恨。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李大根,恶狠狠地说道:“李大根,你今日这般羞辱我,我张翠山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转身便走,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张父连忙上前扶住他,两人匆匆离开了回春堂。
李大根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摇头,心中暗自叹息。这张翠山,病好了也不知感恩,真是个难缠的家伙。不过,他也不在乎,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可没功夫和张翠山计较。
待众人散去,封妙手悄然拉着李大根来到书房。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药香,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医书古籍,墙壁上挂着几幅古老的字画,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沉淀。封妙手轻轻关好门,转身看向李大根,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与疑惑。
“李老弟,你我相识一场,我也知晓你并非贪图钱财之人,可今日你为何非要先收张翠山那高昂的诊金,才肯施救?这不像你的作风啊。”封妙手皱着眉头问道,眼神紧紧地盯着李大根,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
李大根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坦然说道:“封神医,你也知道张家平日里飞扬跋扈,我看不惯他们那副模样。我所学之道,讲究一个顺心意,若不顺我心意,这医术我施展开来也不畅快。收了诊金,就当是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惩戒,也让我自己心里舒坦些。”
封妙手听了李大根的话,心中一惊,他微微向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李老弟,你莫要瞒我,张翠山这病,是不是你搞的鬼?”
李大根哈哈一笑,笑声在书房内回荡,他大方承认道:“没错,是我做的。那张翠山仗着自家有钱有势,目中无人,对我这般。我不过是略施手段,让他尝尝苦头,也让他知道,这世间之人,不论贫富贵贱,都应怀有敬畏之心。”
封妙手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李大根:“你……你怎能如此?这可是违背医德之事!”
李大根收起笑容,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封神医,你所说的医德,是对所有患者一视同仁,不分善恶吗?我却不这么认为。在我看来,对于那些心怀恶意之人,适当的惩戒也是一种治疗,能让他们的心灵得到洗礼,重新审视自己。”
封妙手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这做法虽有你的道理,但终究太过冒险,若是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李大根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自有分寸,不会拿人命开玩笑。你也看到了,我最后不是把他治好了吗?”
封妙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对李大根的做法虽不完全认同,但也敬佩他的勇气和胆量。顿了顿,封妙手又好奇地问道:“李老弟,你的医术如此神奇,我还是好奇,你到底师承何人?”
李大根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他看了封妙手一眼,缓缓说道:“无可奉告。我的师承之事,涉及到一些秘密,不便透露。你只需知道,我所学医术,皆有其根源,并非旁门左道。”
封妙手见李大根不愿多说,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他轻轻拍了拍李大根的肩膀:“罢了,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再强求。只是希望你日后行事,能多考虑后果,莫要再这般莽撞。”
李大根微笑着点头:“放心吧,封神医。我心中有数,不会肆意妄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