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可真奇怪。”
越成闲嘀咕了两声后，又释怀了。
“算了，反正他帮我叫了车，先下山再说。”
黄平山算不得高，越成闲刚刚的位置又是靠近山脚，所以没几分钟他就下了山。
山下是一片荒地，门头的牌子上写着“黄平山”几个金色的大字——虽然金粉已经差不多剥落了。
“保险起见，我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如果说越成闲学到了什么，那一定是谨慎谨慎再谨慎，
越成闲找了个看上去很深的草丛，正好可以监视外面的空地。
“如梦，你先回来吧。”
越成闲让如梦回到匕首中，一个人监视总比两个人不容易暴露些。
大约过了一刻钟，一辆白色的小面包车缓缓驶来，上面好像有字，越成闲眯着眼，隐约看到“仁维”二字。
“仁维？”越成闲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两个字，至于究竟是在哪里，他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车停稳后，正副驾驶上走下来两个人，穿着白色的防护服，像某个医院的工作人员。
面包车的后备箱，又下来一个人，同样穿着白色防护服，不同的是，他手上拿着摄像机。
“靠！”
越成闲暗骂一声，他现在想起仁维到底是什么地方了，那是天京市的精神病院！合着刚刚开车那人，觉得自己是精神病，所以打电话给了精神病院！
“真是个缺货。”
越成闲差点骂出声来。
“谁在那里？”
或许是刚刚弄出的动静有些大，越成闲左斜方的那个穿防护服的人问了一声。
越成闲忙屏住呼吸。
“公子。”如梦这时开口说话了。
“怎么了？”
越成闲看见摄像机对准了自己这边，心跳加速。
“那三人中，最后那个有真气。”
“只有那一个人有？”
“是的。”
“手上拿摄像机那个？”越成闲问道。
“摄像机是什么？”
“就是那个黑色的东西。”
“是的，就是他。”
仅仅是半秒不到的功夫，越成闲就做出了决策。
“如梦，你让我右边那个人陷入幻觉。”
如梦并没有问为什么，立马照做。
越成闲看见那人突然抱着头，惊惶地冲到一旁的草丛中去了。
左边那人见状，忙追了上去。
“周宪！回来！周宪！你去哪儿？”
“呼。”
越成闲松了口气，现在只剩下他和那个拿摄像机的修仙者了，万一打起来，也不用怕波及到普通人了。
“你会怎么办呢？”
越成闲能看见，那修仙者陷入了两难，一面是越成闲这里，一面是自己的同事，犹豫一番后，他还是决定去追自己的同事。
“公子，他们离开了。”
如梦提醒道。
“我们也该走了。”
越成闲摇了摇头，道：“不，我现在不能走，我要去搞清楚，这里为什么会有修仙者。”
这或许是条线索，指向大千界和现代世界的联系。
“可是，公子，他的境界恐怕在你之上。”
“放心吧，我有分寸。”
面对境界高的对手，越成闲又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之前的太岁、黄世忠还有古沅，哪个不是远远超出他的境界，可是他基本上都能重创敌手，再不济也能跑掉。
所以，越成闲这次也有自信自己能平安无事。
“我们走另一条路。”
越成闲从草丛中钻出，没有跟在刚刚的三人身后，而是走了右边的一条小路，那里的杂草更高些，不过，自然也更容易隐蔽踪迹。
“奇怪，人呢？”
越成闲十分肯定，自己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拿摄像机的男人，可奇怪的是，跟了一段时间后，男人凭空消失了。
“如梦，你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的真气波动吗？”
如梦沉寂了一会儿后，说道：“公子，我感受不到。”
“那，公子，我们还要继续跟吗？”
越成闲点头，“当然继续了，都已经跟到这儿了。”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隐约的尖叫。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如梦，你听到有人的呼救声了吗？”越成闲侧耳问道。
“我听到了。”
“这里不太可能有别人，大概率是刚才的那些人，去看看吧。”
越成闲担心是那个中了幻觉的工作人员，应该是叫周宪吧。他本无意伤人，若是周宪因为他碰到了山中的野兽而受伤，那越成闲良心上可能会过不去。
拨开面前的杂草，越成闲看见一大片被压垮的杂草，还有一些被拦腰砍断，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草味，看起来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争斗。
“怎么回事？山里不会真有野兽吧？”
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越成闲警惕地掏出了七宝诡匕防身。
“有人吗？”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往前探了一步。
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喊声也很快被淹没在茂密的丛林中。
地面上只有一串脚印，往着丛林深处延展去了。
越成闲一狠心，跟了过去。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
呼救声更清晰了，越成闲这下确信自己听到了，就在东南方向。
随着他越来越接近那呼救声，视线中被扑倒的小树苗和杂草也越来越多，有些地方还沾染着血迹。
“吼！”
越成闲太过于专注地上的踪迹而忘了看眼前的路，一道黑影低吼着从他眼前闪过，血腥味扑面而来。
“你别过来！”
最开始中了幻觉的周宪瘫坐在越成闲面前，浑身是血，哆嗦着指着刚刚跑到越成闲身后的那黑影。
那道黑影终于是停了下来，人形，脑袋后拖着无数粗壮黏糊的触手，无数只眼睛一齐张开，盯着越成闲。
“腝籦遹庲叻。”
越成闲感到自己的脑袋被锤子重重地砸了一下。
那黑影是太岁。
太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越成闲的头疼还未消失，太岁就消失了。他缓了一会儿，这才想起地上的周宪。
“醒醒！醒醒！你没事吧？”
周宪呼吸十分微弱，腹部的伤口还在冒血，越成闲不得不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帮他包扎。
“啊！”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越成闲回头，看到那个叫李伟的。
“你你你！你做了什么？”
李伟恰好看到满手血的越成闲。
“等等！”
“那里危险！”
越成闲试图解释，但李伟根本不听，发了疯地往太岁消失的方向跑去。
“疯子！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