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知道你的秘密！”
越成闲此言一出，胡茝荑脸色瞬间改变。
秘密？他知道些什么？
林煜看着越成闲：“秘密？长运兄，你在说什么？”
“你胡说！”
胡茝荑瞬身闪到越成闲身边，声音冷冽。
“你知道的，那个幻觉是我弄出来的，所以我自然知道些什么。”
胡茝荑知道自己陷入了幻觉，但还是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并且没有解决掉如梦。从幻觉出来之后，他还说自己心情很好。
为什么？
如梦到底让他陷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幻觉？
越成闲回去一直在想这件事。
他推断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幻觉肯定是胡茝荑某个美好的回忆，所以他会说自己心情很好。
就像动画片里那些反派看到自己童年时的经历会被控住一样，胡茝荑看到自己过去的记忆，所以不愿走出。
胡茝荑的眼神明显迟疑了，越成闲知道，自己猜对了。
越成闲说道：“这么说来，你愿意跟我谈了？”
林煜可不知道越成闲心中的算计，他只觉得越成闲这个行为无异于送死，便拉着他低声道：“长运兄，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们呆在一起，你兴许还安全些，可如果你跟他一起走……”
“别担心了，林兄，”越成闲拍了拍林煜的肩膀，道，“我有自保的手段。”
越成闲此处指的自保手段，是那张通天符，他一直攥在手中。
刘长庚和方丈纷纷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越成闲，但越成闲摆了摆手。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放心，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从这两次的交锋来看，胡茝荑应该和万广一样，都是属于可以沟通的类型。
因为胡茝荑明明有杀掉他们的理由和实力，却还是放走了他们。只要他们没有根本利益上的冲突，胡芷荑应该是不会对自己不利的。
“怎么样，去，还是不去？”
越成闲做了个手势，胡茝荑立刻跟了上去。
二人在黑暗中站定。
胡茝荑率先开口道：“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在我说这些之前，请容我自我介绍一番。”
胡茝荑微微皱了皱眉，“我对你的身份并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
但越成闲似乎没有听到胡茝荑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胡堂主，我叫越成闲，江南越氏子弟，此次来龙门镇，是奉风清门掌门之令，来和疽骨宗宗主商讨重要事宜。”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胡茝荑有些不耐烦道，“我问你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
越成闲诧异道：“你就不问问我要和你们宗主商讨什么事宜吗？”
“我说了，这跟我没关系。宗门里的事务，我向来不管，你们爱谈什么，那是你们的事儿。”
“你可是堂主，怎么能……”
越成闲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想起之前黄世忠说过，胡茝荑虽然是堂主，但是并不管宗门事务。
“难道，你让我过来，就是说这些的？”
胡茝荑冷冷道：“关于下午的幻觉，你知道什么？”
越成闲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这不过是个幌子？”
胡茝荑眼神冰冷，扭头欲走。
“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越成闲忙喊住他：“等等！胡堂主，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
“胡堂主，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宗主商量……”
“那你自己去找他，找我干什么？”
越成闲说道：“胡堂主，我这不是找不到他嘛。”
他走到胡茝荑的面前，道：“胡堂主，你听我说，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说了……”
胡茝荑摆了摆手，越成闲打断了他。
“是凶太岁的事。”
见胡茝荑眼神微微一变，越成闲见状，感觉有戏，便继续说道。
“半个多月前，我们在风清山上看见了太岁，虽说还没有进化成凶太岁的程度，但已经初具人形。”
“前不久，我又看见了太岁。”
“今日，在弘德寺，太岁再次出现。”
越成闲顿了顿，看着胡茝荑道：“胡堂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胡茝荑终于稍稍感了些兴趣，他问道：“那你说，风清门的意思是？”
“联合，我们一起对付凶太岁。”越成闲眼神坚毅。
胡茝荑失声笑道：“联合？越成闲？你疯了吧？”
“凶太岁即将出世是没错，可这和我们疽骨宗又有什么关系？”
越成闲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结盟这件事不管对于你们疽骨宗还是其他门派来说，都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可是，如果放任凶太岁不管，整个大千界必定会生灵涂炭。”
胡茝荑冷笑：“生灵涂炭？越成闲，我看你是不了解我们疽骨宗。天下生灵，与我们何干？事实上，我们还巴不得生灵涂炭！”
“我们不过是世人眼中的邪修，和他们用来吓唬婴孩的邪祟同归一类。”
“我们为什么要管他们？”
越成闲说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也是天下生灵的一部分？凶太岁说不定也会杀了你们？”
“这个时候，你们还会觉得凶太岁出世与你们无关吗？”
胡茝荑沉默不语。
越成闲继续说道：“胡堂主，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你所认为的只是我们正派的事，这是所有修仙者的事。”
“说不定，还会是天阙上神仙的事。”
胡茝荑打断了越成闲：“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告诉我你们宗主在哪。”
“我要亲自和他谈谈。”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胡茝荑冷哼道，“你就这么肯定，他会同意你的提议？”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同不同意，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去尝试，这件事情永远没有成功的可能。”
越成闲看着胡茝荑，眼神坚定。
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特质，说得好听点是坚持，说得难听点就是固执。
他所坚持的事情，在胡茝荑看来，完全是没有意义的。因为疽骨宗和这些名门正派的恩怨，并不是靠坐下来谈谈就能解决的。
所以这件事不仅会得罪名门正派，说不定还会得罪疽骨宗，更有可能得罪他心心念念要拯救的天下苍生。
“茝荑，你说，有没有那么一天，疽骨宗能和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和平共处？”
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胡茝荑的脑中响起，他依稀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回复她的。
“人为鱼肉，我为刀俎，鱼肉和刀俎怎么可能和平共处？”
“简直是胡闹。”
胡茝荑看着越成闲，摇了摇头。
和她一模一样。